“叉什麽魚?我打算去叉蛤蟆,你去不去?”楊銘微笑著問道。


    “啊?叉蛤蟆?蛤蟆是益蟲,你叉它們幹什麽?”


    “吃唄,蛤蟆肉很好吃的。”


    “啊?惡不惡心呀?蛤蟆身上那麽多癩子,怎麽吃?”王成芬把蛤蟆想象成了癩蛤蟆。


    “你說的那是癩蛤蟆,我說的是青蛙好吧?去不去?”


    “還是不了吧?我怕蛇。”


    “有我在,你怕什麽?我們穿水鞋去,就站在岸上用叉去叉就是了,又不用下水。”


    “要不明天早上去吧?晚上都看不見。”


    見王成芬有點動搖,楊銘繼續循循善誘道:“傻子,白天青蛙精得很,根本叉不到,而晚上用手電筒一照,它都不帶動一下的。”


    王成芬從來就沒幹過這事兒,她哪裏懂?隻好相信楊銘了。


    “媽,把你跟爸的水鞋給我。”楊銘在房門口喊道。


    “你要那幹什麽啊?”


    “那蛤蟆叫的吵死個人,我去把它們抓迴來。”楊銘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現在?我看你是吃了事了沒飯做了吧?大晚上的蛇蟲螞蟻嚇死人,你要出去折騰什麽?”


    楊銘小時候就喜歡去抓魚、抓青蛙,這一點楊母很清楚。


    “這不是穿水鞋嗎?你快點拿來,我抓一點了就迴來。”楊銘知道他媽會囉嗦,便催促道。


    “芬芬也要去呀?”


    “是呀!她一個人在家睡不著,你快點,還有手電筒也給我。”


    “手電筒好久沒用了,不知道還有沒有電。”


    楊母沒有墨嘰,知道這小子決定要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便沒再勸,將手電筒和水鞋拿來。


    “這像螢火蟲,怎麽用呀?”


    楊銘試了一下手電筒,不怎麽亮。


    他又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還好二叔有那種充電的手提式手電筒,二叔讓他到工地上去拿。


    “芬兒,快穿上它,準備走。”


    楊銘率先將水鞋穿上,又讓楊母給準備了一個編織袋,然後帶著王成芬出門了。


    在二叔那裏被勒索了半包煙,才換來一個很亮的手電筒,然後直奔最近的一個堰塘。


    當兩人靠近岸邊的時候,叫個不停的青蛙突然就啞口了,夜晚安靜得隻有蟋蟀的叫聲。


    “這兒有一隻。”


    就見一隻青蛙蹲在水麵上的荷葉上,手電筒的光束照著青蛙的眼睛,叉子靠近它的時候,它都沒有要逃跑的征兆。


    一叉下去,青蛙被貫穿,兩條粗壯的後腿撲騰個不停。


    “厲害呀!這就抓到一隻?”王成芬牽著口袋口讓楊銘放進去,說道。


    楊銘打著手電筒繼續往前尋找,又見一隻體型很大的菜花蛙冒出半個身子藏匿在馬齒莧中覓食。


    “來,你提著手電筒,照到那裏。”楊銘用手電筒的光束指著青蛙的位置,說道。


    這隻青蛙離岸邊的距離有點遠,需要飛叉。


    王成芬小心謹慎地接過手電筒,楊銘身子側傾,略微瞄準之後,叉子就帶著手繩飛了出去。


    “叉到了。”


    楊銘手腕一挽,飛叉就帶著青蛙被拉了上來。


    “厲害呀!這麽遠都能命中。”王成芬在邊上誇讚。


    楊銘圍著堰塘轉了一圈,如此往複,輕輕鬆鬆就抓到十幾隻青蛙,那種綠得滲人的青蛙他沒下手。


    “這麽多了,要不迴去吧?”王成芬說道。


    “迴去幹什麽?我都沒叉過癮,還有一個堰,我們去轉一圈了再迴去也不遲。”楊銘有點不舍,帶著王成芬走上大路。


    “在哪裏呀?遠不遠?”


    “不遠呀!就那一次我們去挖藕的那個堰。”


    “哦,我知道了,楊家堰。”


    “對,就那個堰,你記性還挺好的呀!”


    “切,主要就是你們這裏的名字太土,什麽楊家壪、楊家堰,還有就是幾乎全壪人都姓楊。”王成芬打趣道。


    兩人走在大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哇!好黑,楊銘,你把手電關了幹什麽?”


    “這也不是很黑,我怕在路上把電用完了,等會兒沒電。”


    也就走了五六分鍾的樣子,便到了楊家堰。


    “好香呀!我聞到了荷花的香味!”王成芬停住腳步,靜靜地聞著沁人心脾的荷香,宛如一個貪婪的孩子。


    “嗯,是很香,我還聞到了蓮藕……”


    “啊!有鬼……”


    楊銘話還沒說完,衣服就被王成芬拽住了。


    “哪裏有鬼?讓我看看。”


    楊銘順著王成芬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有一個披頭散發,著黑裙,蹲在地上的人影,此時正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個雕塑。


    “啊……”


    隨著手電筒的光束照過去,“女鬼”發出了尖叫。


    “啊?是個人。”


    楊銘仔細一看,分明就是一個女人,而且是麵朝自己,膝蓋上還有一抹紅色,那應該是內褲。


    “不會是在尿尿吧?”楊銘腦海中出現了這個想法,但嘴上卻說道,“咦?你在這裏幹什麽?”


    這人正是楊家壪前些年嫁過來的二婚媳婦張英,楊銘隻是認識,和她家並沒怎麽來往。


    “把手電筒關了,轉過身去。”


    楊銘和王成芬照做,頓時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咦?堰塘裏有人……哦?偷藕是吧?”


    聽到水裏響動的聲音,楊銘頓時明白了。


    “什麽叫偷呀?家裏沒菜下了,來掏兩連藕迴去。”張英一張臉表情複雜得很,尷尬地笑著。


    今天她兒子來堰塘裏摘迴去很多蓮蓬,她就想到了今年的新藕的味道,讓他家那口子石滾來掏藕。可是,石滾老實巴交,怎麽也不肯來。


    於是,趁著天煞黑之時,她拉著石滾一起來了,她在岸上放哨,石滾在下麵掏。


    剛才為了快點來,她連廁所都沒上,憋不住之後,她就幹脆拉下褲子就地解決了。可是,事情就是這麽好巧不巧,一泡尿拉到一半,她就感覺到有人來了。好不容易把尿縮了迴去,人已經靠近,她恁是動都不敢動一下,於是,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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