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玦又與崔日用閑聊了幾句,便帶著黎通告辭離去。


    這邊北靜王府,從順天府迴來時大部分勳貴都已離去,隻餘少數幾人跟著一起來到了北靜王府。


    剛一落座,陳瑞文便抱怨道:“王爺,你怎麽就答應歸還欠款了呢?”


    “我看我們就拖著不還,倒要看他賈玦還能有什麽手段。”


    牛繼宗冷哼一聲道:“不還還能怎麽辦?重新簽契約?一個商人的錢都還不上,被一黃口小兒逼得重新簽契約,王爺的臉麵何在?”


    柳芳在一旁冷冷的道:“現在是人家沒有逼迫我們馬上還錢,人家好商好量的說改一份契約就可以暫時不還。”


    “其實我們還好說,隻是王爺何等尊貴,既不還錢,又不肯重新簽契約,這要傳出去王爺不就成了潑皮老賴了嗎?今後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一直少言的侯孝康這時開口道:“賈玦這一招毒啊!這契約一簽,就等於我們弱了一層,今後他再要錢時憑白就這麽矮了一分。”


    “屆時單是我們親自簽的契約這一個由頭就很難掰扯。”


    “還屆時很難掰扯,現在就容易掰扯嗎?”


    “不過我看他們榮國府的人都是糊塗了,他們怕是忘了最要的一條,現在我們能拖上十天半個月,他們榮國府、萬民錢莊可拖不了十天半個月。”


    “話是這麽說,可這賈玦實在夠惡心人的,這樣一搞,他賈玦是不會好過,我們的名聲也跟著爛了。”


    “哼,事已至此,名聲什麽的就不想了。”


    “好在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指望名聲吃飯,靠的是祖宗的蔭庇。”


    牛繼宗看著吵吵嚷嚷的幾人,示意大家安靜,隨即看向水溶道:“王爺,後麵怎麽做,還得你拿個主意才是。”


    水溶看著窗外院子中的壽山石,淡淡的問道:“諸位世叔世伯,你們說賈玦少年登科,十五歲的探花郎,會是個傻子嗎?”


    “這……,”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水溶也沒想著他們迴答,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他不會是個傻子,所有人一眼都能看到的問題他不會注意不到。”


    “他拖不起,萬民錢莊拖不起。”


    “可是他絲毫不慌,一直都沒有表現出很著急的要收迴欠款。”


    “我覺得他應該是真的不慌,可是他為什麽不慌呢?”


    所有人還是麵麵相覷,沒辦法迴答水溶的這個問題。


    水溶將視線從窗外收了迴來,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局是我們輸了。”


    眾人一愣,陳瑞文連忙道:“王爺此言何意,如今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怎麽就說輸了呢?”


    “連對手想做什麽都看不清,不輸還能如何?”水溶反問道。


    他這話讓牛繼宗等人無言。


    水溶見此道:“我一直安排著人注意著賈玦的一舉一動,說實話,直到現在他的很多舉動我都弄不明白。”


    “不過我非常清楚他絕不是個會胡來的。”


    “看看良鄉吧!當初我們這些人誰弄清楚了他的想法?”


    “現在仔細想想,他在良鄉布置的賑災手段簡直堪稱絕妙。”


    “他的那些手段,不管你們是評價異想天開,還是不學無術,還是歪門邪道。”


    “但結果是怎麽都無法掩蓋的。”


    “如今之計,王爺的意思是……?”柳芳探尋著問道。


    “不知。”


    水溶的迴答和搖頭讓所有人一愣。


    沉默了片刻,水溶再次看向窗外,悠悠的道:“兵聖曰: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我們現在做不到知彼,那就隻能以靜製動。”


    “賈玦有天縱之資,多智近妖。”


    “對上這樣的人,贏一局不算什麽,輸一局也不算什麽,今日的事隻是一個開始,追繳欠款也隻是一個開始。”


    “陳世叔剛才說得對,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牛繼宗摸著胡子點了點頭。


    柳芳若有所思。


    陳瑞文、馬尚、侯孝康等人則表現得不十分在意。


    水溶看了一眼侯孝康,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繕國公之孫,現襲三等伯的石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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