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家裏的幾處莊子今年也差不多是顆粒無收,隻是臣家裏可能要比陳將軍家裏底子厚一點,還能勉強維持。”


    “但眼看傾家蕩產就在眼前,為朝廷顏麵,這一等子的爵位臣也實不敢在受了。”


    劉延看了一眼站在文官最前麵的賈似道,賈似道眼眸低垂,似乎對身後的爭論沒有絲毫察覺似的。


    劉延眼中微不可察閃過一絲不滿,又將視線投到了楊國忠的身上。


    楊國忠掃視了一眼幾位內閣閣臣,在賈似道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轉身冷冷的對柳芳道:“柳芳,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朝廷的臉麵,現在公然以此等理由要求朝廷收迴爾等爵位,這就不傷及朝廷臉麵嗎?”


    “爾等如此行事,置朝廷於何地,置朝廷顏麵於何處?”


    “我看你們是其心可誅。”


    水溶微微一笑道:“楊閣老何必如此動怒呢?柳世伯和陳世伯可能思慮不周,但心終歸是好的嘛!”


    陳瑞文一下子就重重的跪俯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是臣思慮不周,是臣思慮不周,這,這叫臣如何自處,如何自處?”


    柳芳也是瞬間就痛哭流涕,站立不穩,口中哀嚎道:“父親、祖父、不孝子孫劉芳沒用啊!”


    “偌大的國公府竟會淪落至此。”


    若是賈玦在此,一定會目瞪口呆,平時走哪兒都一副威嚴穩重樣子的柳芳和陳瑞文演技竟然如此好,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賈似道聽著兩人的吵鬧終於緩緩的抬了一下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劉延,他轉過身淡淡的道:“好了,朝堂之上,爾等又是朝廷大員,如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柳芳和陳瑞文聞言立馬止住了哭聲。


    賈似道見此緩緩的道:“你們兩家的情況我也略有所知,哪就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


    呂端聽到這裏,眉頭微微一皺。


    上方的劉延還是麵無表情。


    柳芳聽到賈似道的話,立馬帶著哭腔迴道:“本來是能勉強維持下去的,隻是昨日聽聞賈玦因北靜王府的欠款,喪盡天良的將北靜王告上了順天府。”


    “賈玦連北靜王府都敢迫害,想來我家他遲早也不會放過。”


    林如海對身後的一個禦史使了一個眼色,那個禦史立馬出列厲聲道:“柳大人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怎麽就是喪盡天良呢?又怎麽是迫害呢?”


    “柳大人這是打算借朝廷名義,行欠債不還之事實嗎?”


    說到這裏他躬身朝劉延一禮道:“陛下,臣督察院監察禦史李立德彈劾北靜王水溶。”


    “北靜王水溶身為當朝郡王,不顧朝廷威儀,恃強淩弱,欠債不還,此舉實在是有損我天朝顏麵,致使朝廷蒙羞,百官蒙羞。”


    “臣請陛下罷免北靜王水溶郡王之位。”


    “放肆,”賈似道一聲厲喝,“你一個小小的監察禦史,隻有參奏之權,怎敢妄議郡王爵此等國朝大事。”


    劉延又看了一眼賈似道,隨後看向水溶淡淡的道:“北靜王家中也很困難?”


    “可也要請辭?”


    水溶麵色淡然,躬下身恭聲迴道:“勞陛下掛懷,臣之祖上還留有一些家資,臣昨日大概算了一些,賣掉一些家具、地契什麽的,勉強也夠還債了。”


    劉延的臉色還是沒有變化,但眼神冷了下來。


    呂端緩緩的道:“北靜王以王爵之身,行倒賣家當之事,看樣子是真的打算置朝廷威嚴於不顧,想讓朝廷威嚴掃地啊!”


    水溶微微一笑道:“呂閣老多慮了,小王賣掉一些家具、地契什麽的,均是我北靜王府的私事,還債也是我與賈……我與萬民錢莊老板黎通之間的私事,均與朝廷無關。”


    “又何有不顧朝廷威嚴一說呢?”


    林如海出列道:“北靜王此言差矣,我曾聞得一句話,‘天子無私事,’其實我想我等百官也是一樣。”


    “我等既食君之祿當擔君之憂,北靜王你貴為郡王之身,可以說一言一行皆代表著朝廷,怎能說北靜王府的事隻是你的私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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