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隔壁鄰居劉大娘,聽到外麵的喧鬧聲,也從院中急匆匆地走了出來,還沒走到近前,就已從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想到老頭子摔斷腿,還是陳掌櫃給背迴來的,她便像一陣風似的,來到小溪與劉美娥跟前。


    “你這小姑娘,真是毫無教養,難道你爹娘沒有教過你禮義廉恥嗎?先是勾引人家相公,然後還找上門來,要我說打你都算是輕的,這都是你自找的,還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就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大娘對著劉美娥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輸出,罵完之後,還瞥了眼小溪,“你呀!就是心太軟了,如果是我遇到這事,早就殺上門去,把她打得滿地找牙了。”


    小溪做夢也沒想到,看似和藹可親的大娘,罵起人來竟然這般厲害,看來年輕時,應該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便微微一笑,“可不是嘛!當日之所以沒有去找她算賬,就是想著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如果事情鬧大了,以後恐怕就嫁不出去了。沒想到她不僅不領情,竟然還有臉找上門來。”


    劉美娥本就對剛剛那一巴掌懷恨在心,此刻聽劉大娘這麽一說,頓時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炸了。


    “你個老不死的有什麽資格教訓我,難道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小溪真是對劉美娥佩服得五體投地,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來。她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看來剛剛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永遠記住這個教訓。”說著,小溪再次揚起手,像一陣疾風一樣,狠狠地扇了劉美娥兩個耳光。


    這一次,小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劉美娥的癡心妄想徹底擊碎。


    “你……我與你這個賤人拚了!”劉美娥輕撫著已經腫得如同饅頭般的臉頰,話落,便朝小溪撲了過去。


    而小溪卻麵不改色,一動未動,繼續搓揉著那有些發木的手掌。


    這可把盧大娘和花嬸嚇得魂飛魄散,生怕對方會傷到她們的夫人。


    二人不約而同地失聲喊道:“夫人,小心啊!”


    隻見原本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小溪,待劉美娥撲過來之時,微微一側身,對方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啃屎。接著便傳來了一聲痛唿。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人們紛紛指責劉美娥自不量力,挨打也是活該,完全是咎由自取,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竟敢主動上門挑釁原配夫人。


    “真是活該,自作自受,如果是我,非得把她那張臭嘴撕得稀巴爛不可,這陳家夫人還是心太軟了。”


    人群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憤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那模樣仿佛劉美娥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大家都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膽量那麽做,畢竟她曾親手將那個與自家男人眉來眼去的表妹,嘴巴撕得嘩嘩淌血,害得對方落下了個“豁嘴”的外號,最後隻能嫁給一個與她爹年紀相仿的老鰥夫。


    “就是,但凡厲害點,這個不要臉的,也絕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上門挑釁。”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眼前這位小姑娘。”


    “在哪裏見過?你快好好想想,我特別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教出這樣的孩子來。”


    “我想起來了,是在我哥哥家,她去找我侄女玩,但我侄女似乎對她很是厭惡,後來人走了,這才對我講,說她們倆原本關係還算融洽,但對方做的一件事,實在是令人不齒……”


    一個嬸子如竹筒倒豆子般,將從侄女口中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啊!沒想到她就是那個在侄兒成親當日,糾纏有夫之婦的女子,聽說因為她,爹娘還將大兒子一家給趕了出去,還揚言以後要給閨女招來乘龍快婿,為他們養老送終。”


    “天呐!這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頭一次聽說有兒子,卻要讓女兒招贅婿來養老的,還真是兩個老糊塗,難怪小姑娘能做出這般行徑來,有這樣的爹娘,倒也不足為奇了。”


    芙蓉鎮本就不大,有點什麽新鮮事,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不出三日便能傳遍每個角落。


    劉家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聽聞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個在侄兒喜宴上糾纏有夫之婦的人,大家不由多看了劉美娥一眼。


    “我還當多麽好看的女子呢!原來就長成這般模樣,也不知是誰給了她如此大的勇氣。”


    “那可不?陳掌櫃我可是見過的,俊俏著呢!她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大家嘰嘰喳喳地談論著,再次看向劉美娥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那鄙夷的目光猶如一把把利劍,比之前更加強烈。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語,不斷傳進劉美娥的耳中,她強忍著臉頰及嘴巴上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指著眾人,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老不死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又沒去勾引你們家男人,還輪得到你們說話。”


    “哈哈!竟然摔斷了兩顆門牙,這下更醜了,以後怕是都難嫁出去了,就算招贅婿,怕是也隻能是些歪瓜裂棗。”


    有眼尖的街坊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眼就發現劉美娥的口中竟然少了兩顆門牙。指著披頭散發的她,就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要衝破雲霄。


    這也讓本就貌不出眾的劉美娥,更加醜陋不堪。圍觀群眾再次哄堂大笑,那笑聲久久迴蕩在芙蓉鎮的上空。


    劉美娥也是這時才發現,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牙齒竟然被摔斷了。


    立馬惡狠狠地瞪向小溪,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容貌盡毀。我要殺了你,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讓你的孩子們受盡後娘的折磨。”


    由於劉美娥每說一句話,嘴角便會有血液汩汩流出,那模樣如同惡鬼現世,猙獰可怖,令人毛骨悚然,若是夜裏碰到,定然會被嚇得三魂出竅。


    自知自己絕非小溪的敵手,劉美娥蹲下身子,撿起一塊坷垃,便朝小溪那張漂亮的臉蛋扔了過去。


    還好小溪靈巧地躲開了,否則這一擊打在眼睛上,必瞎無疑,這次,她是真的怒了,隻覺之前那幾個耳光,簡直是太便宜她了。


    擼起袖子,就朝劉美娥扇了過來,這次對方也學聰明了,竟然低頭躲了過去。


    盧大娘和花嬸見此情形,立馬上前,一左一右把劉美娥死死地按在了牆上。


    “夫人,現在可以動手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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