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難過啦,等一會兒,花奶奶就給你們做糖葫蘆吃,可好?”小溪輕柔地捏了捏一雙兒女那粉雕玉琢的小臉蛋,眼中的喜愛之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兄妹倆聽聞有糖葫蘆吃,瞬間恢複了往日那開心的小模樣,尤其是婉寧,更是“吧唧”一聲,在娘親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看著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麵,春蘭和夏竹也站在一旁笑了,她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還有三個小主子,不對,如今又多了一個,是四個了。


    沒過多久,盧大娘就來到後院,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詢問是否要端過來。


    小溪心想孩子們應該也餓了,便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端過來吧!不過相公還沒有迴來,給他那份先放在鍋裏溫著吧!”


    盧大娘聞言,表示知道了,便轉身迴了前院。


    大門外,黑娃剛剛把車停穩,準備去開大門,幾個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立馬一窩蜂地撲了過來。


    一旁還站著幾個沒有上前,卻又好奇的百姓。


    “小夥子,你家不是已經有驢車了嗎?怎麽又買迴來兩頭大牲口啊!”鄰居大娘問話時,那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這兩頭牛的價格可不便宜呢!沒有幾十兩銀子,怕是買不下來。這家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沒錢能買得起兩進的大院子,還能養這麽多的下人,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能得到朝廷賞賜的人,怎麽可能會沒錢呢?我可是聽說,這家的主人和咱們縣太爺還是好朋友呢!”


    “嗯!我也聽人說過,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說,縣太爺和朝廷派來的兩位大人,還在他家吃過飯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雖然聲音不大,但陳家旺的耳力卻是超乎常人,將這些話聽得真真切切。


    對於眾人的懷疑,他並沒有多做解釋,尤其是關於他與縣太爺是朋友的這件事。


    常言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此甚好,起碼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在動手之前,也會掂量掂量,如此便能省去諸多麻煩。


    陳家旺循聲望去,原來是隔壁的鄰家大娘,他嘴角含笑,迴應道:“家中有個莊子,這不正值春耕嘛!單靠人力翻地,肯定吃不消,這才買了兩頭牲畜迴來。”


    “原來如此,你做的對,人力翻地實在太累人了,以前,日子不好過時,我們也是這麽做,每年春耕結束,你大伯都得歇息一段時日,方能恢複精氣神!”大娘連連點頭,隻因她對人力翻地的艱辛深有體會。


    “是啊!我也是這般想的,牲畜價格雖高,但卻能使用十幾年,細細算來,平均到每年,其實花費也並不多,最為關鍵的是,它們比人力氣大,翻的地也更深,種出來的莊稼根係發達,紮根較深,不易被狂風刮倒。”


    搬來此處已有一段時日,雖說與大娘交談次數寥寥無幾,但能看出對方是個極為和藹可親之人。


    以前在鋪子後院居住時,隔壁那對夫妻整日爭吵不休,令人煩悶至極。


    自搬來此處後,瞬間清靜許多,左鄰右舍,從未聽聞有爭吵之聲,想必都是極好相處之人。


    “小夥子所言極是,這兩頭牲畜看著甚是不錯。”大娘邊說邊輕撫著黃牛的頭。


    這頭牛溫順得很,就那麽靜靜地任由大娘撫摸,動也不動一下,倒是那頭毛驢,見這麽多人圍攏過來,有些焦躁不安,“嗯昂嗯昂”地叫了兩聲,嚇得圍觀人群,如驚弓之鳥般,立馬躲出老遠,唯恐它一個蹶子踢到自己。


    這下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否則,陳家旺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驅散這些街坊鄰居。


    見大家都散了,黑娃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像石頭落地一般,鬆了一口氣。他是真心佩服這些大娘嬸子們的八卦精神,誰家有個大事小情,她們肯定第一個到場,不出一日便宣揚的眾所周知。


    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些人,若是哪個得罪了她們,挨一頓罵都是輕的,最怕的就是敗壞名譽,姑娘找不到好婆家,男子更是有可能打一輩子光棍。


    總之她們的力量不容小覷,能不得罪,盡量不要得罪。


    黑娃剛拍了兩下大門,花嬸子就像一隻警惕的貓,從內探出頭來。當看清外麵的人時,她那緊繃的臉,瞬間放鬆下來,立馬將大門敞開。


    態度恭敬地說道:“老爺,您迴來了?”


    目光卻像兩道閃電,落在了車後的那兩頭牲畜身上。莊戶人家必不可缺的東西,就是牲畜了,但真正能買得起的人家,卻是寥寥無幾。


    若是哪個村子,有超過三頭以上的牲畜,已經算得上是富裕村了,村長走出去,別人都會對他高看一眼。


    雖然她如今已不再靠種地為生,但那刻在骨子裏的記憶,卻像烙印一般,讓花嬸對那兩頭畜牲,甚是喜愛。


    陳家旺輕輕應了一聲,就抬腳進了院子,剛走出兩步遠,又像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轉過身子,對黑娃囑咐道:“給這兩頭畜牲拌點草料,這幾日就辛苦你了。”


    黑娃聽到這話,趕忙搖了搖頭,“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不辛苦。老爺放心吧!我一定將它們照料好。”


    自打跟老爺迴來以後,他每天的差事,無非就是伺候家中唯一的牲畜,那頭小毛驢,對,還有小黑,閑得就像那被遺忘在角落裏的塵埃。


    還是後來老爺應允他可以去後山砍柴,這才讓他的生活不那麽無聊。多養兩個畜牲,對於他來說,就像多吃一碗飯那麽簡單,不過是多拌些草料的事。


    陳家旺叮囑完,這才拎著籃子朝著後院走去,這會小溪正坐在窗前發呆,她那顆心,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小鳥,已經好久沒有上過街了,好想飛出去自由自在地玩耍。


    但一想到小兒子才兩個月大,若將他獨自留在家中,實在放心不下。抱去吧!又唯恐他太過弱小,春風寒涼染上風寒,她簡直要糾結到發瘋。


    聽到開門聲,小溪便猜到應是相公迴來了,隻因他和白芷的腳步聲,有所不同,頭也未曾抬一下,繼續對著窗子癡癡發呆。


    “娘子,你在想什麽?孩子們都去吃午飯了,你咋沒去呢?”陳家旺剛邁過門檻,就見小溪如那雕塑般坐在窗前愣神,不禁心生好奇。


    “我在想,兒子何時才能長大,已好久沒有去集市了,好想出去逛逛啊!”小溪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語氣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


    見小溪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陳家旺頓時有些心疼,把籃子放在桌子上,就脫鞋上了炕,將小溪緊緊地摟在了懷中。


    “都是我不好,好不容易把明軒和婉寧拉扯大了,有了些許自由,卻又讓你再次有孕,每天隻能被困在孩子身邊,如那籠中之鳥,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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