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努力去賺錢,讓你們母子三人過上好日子。”想到未來那美好的生活,陳文生便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幹勁十足。


    尤其是聽到媳婦那番貼心的話語,心中不禁想起一句話,“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爹爹,等安安長大了,也要學木匠,到時就能為您分憂了。”不知何時,安安宛如一個小大人一般,出現在門口。


    “兒子,有你這句話,爹就心滿意足了,哪怕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陳文生伸出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滿眼都是欣慰地說道。


    不過,他可沒打算讓兒子步自己的後塵,堂弟家的孩子都在學堂裏讀書,他也計劃趁著安安還沒到入學的年紀,多積攢一些錢財,將來好供他去讀書。


    丁氏見勸說無果,隻好無奈地帶著孩子們迴到了東屋。


    “娘,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安安一邊揉著自己那癟癟的小肚子,一邊眼巴巴地看向娘親。


    “好,娘這就去給你盛飯,你幫娘照看下妹妹。”說完,丁氏就把小女兒輕輕地放在了炕上,然後急匆匆地去了廚房。


    如今圓圓已經八個多月大了,雖然還不會走路,但卻像一隻小猴子似的,爬得飛快。安安一個不留神,小家夥就像一陣風似的爬到了炕尾處,然後朝著盆裏栽種的大蔥撲了過去,抓起一塊就往嘴裏塞。


    丁氏剛剛把鍋蓋蓋好,就聽到裏屋傳來寶貝閨女那驚天動地的哭聲,她連忙抬起腳,像一陣風似的往屋裏跑去。就連正在著急趕工的陳文生,聽到女兒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也毫不猶豫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大步流星地往屋裏走去。


    此時房間裏的安安正抱著妹妹,輕聲細語地哄著:“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手快了,辣到了吧!來,喝點水,一會兒就好了。”


    當夫妻倆迴到房間時,就看到兒子正在給妹妹喂水,而圓圓的眼淚卻像那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往下落,怎麽也停不下來。


    看到這一幕,夫妻倆心疼不已,趕忙快步上前,想要哄一哄他們的寶貝女兒。


    而剛剛還在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的小家夥,一見到爹娘的身影,立刻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掙脫了哥哥的懷抱,朝著娘親奮力爬了過去,嘴裏還“啊啊”地叫著,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仔細一聽,似乎是在說“辣辣”兩個字。


    “兒子,這是怎麽迴事啊?妹妹怎麽哭成這樣了!”陳文生雖然對這個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女兒疼愛有加,但他也從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責罵兒子,說話的語氣很溫和。


    “爹爹,是妹妹趁我不注意,偷吃了盆子裏栽的大蔥,這才被辣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安安知道爹娘有多疼愛妹妹,急忙解釋道。


    陳文生語氣輕柔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這不能怪我們安安,爹和你娘不會生氣的,誰讓你妹妹調皮呢!估計她下次就不敢再吃了。”


    此時,丁氏已經把女兒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小家夥正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指著不遠處的大蔥“啊啊”地喊著。


    “是它把我們的圓圓辣哭了啊!娘一會兒就把它挪走,以後再也不會讓它辣到我們的圓圓了,好不好?”丁氏一邊輕柔地給閨女擦著眼淚,一邊輕聲細語地哄著。


    陳文生見女兒並沒有受傷,隻是被大蔥辣到了,輕輕地捏了一下圓圓的小鼻子,告誡她以後不要再這麽調皮搗蛋,然後就轉身迴去繼續做他的木匠活了。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消逝,轉眼便是新的一天。


    王氏早早地就起了床,吃過早飯後,就和閨女一起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她們要去收拾一下房間,畢竟這麽久都沒人住了,還不知道會髒成什麽樣子呢!


    果不其然,正如他們所料,屋內淩亂不堪,宛如一個被颶風肆虐過的戰場。這主要是因為耿婆婆身體欠佳,無法承擔繁重的勞作,導致屋內屋外一片狼藉,母女倆麵對這混亂的場景,一時竟不知從何下手。


    “娘,這裏也太髒了吧!沒有半日時間,恐怕都難以收拾妥當。”田小蕊自幼養尊處優,出嫁前連碗都未曾洗過,嫁到婆家後,髒活累活都被婆婆包攬,她每天隻需做做飯,給孩子洗洗衣物,其它事情,還真沒操過心。此刻,看到眼前這一幕,她不禁心生煩躁。


    王氏深知女兒的性情,便讓她去挑擔水迴來,以供稍後洗刷之用。


    盡管田小蕊心有不甘,但一想到那如廢墟般的房間,也隻能作罷!反正水井就在祠堂附近,距離也不算遠。


    於是,她拿起那已經積了些許灰塵的水桶和扁擔,就出了院門。


    不得不說,她是真的懶到了極致,水桶連擦都不擦一下,就直接拿走了。也不知其他村民看到後,會不會對她指指點點,甚至破口大罵。


    望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王氏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女兒實在是被她寵壞了,連這點活都不願意做。好在,親家母子念及小蕊年紀尚小,一直對她十分包容。若是換作別家,恐怕早就鬧得雞犬不寧了。


    且說田小蕊挑著水桶來到井旁,此時正好有兩個婦人也在打水。看到她過來,她們滿臉笑容地打招唿道:“小蕊,你怎麽跑這麽遠來挑水啊?你哥哥呢!”


    田小蕊略作思索,迴答道:“我哥哥有事去鎮上了。兩位嫂子也來打水呀!”她並沒有迴答為何要到這邊挑水。


    兩個婦人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卻發現田小蕊的木桶髒兮兮的,仿佛是從泥坑裏撈出來的一般。忍不住說道:“小蕊,這水桶也太髒了吧!你怎麽不擦一下呢?難道你打算就這樣打水嗎?”


    田小蕊滿臉的不以為意,“髒?我看挺幹淨的呀!不然怎麽打水?”


    這話一出口,兩個婦人差點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她居然覺得不髒,這讓她們嚴重懷疑,不是田小蕊眼睛有問題,就是她懶到了骨子裏。


    她們怎麽就忘了,這主兒在出嫁前是什麽德行,要不是田家窮,沒法讓她穿金戴銀,妥妥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平日裏更是囂張跋扈、胡攪蠻纏,也就是成親以後,稍微收斂了一些,大家這才願意搭理她,沒想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那麽好吃懶做。


    其中一個婦人指著水井說道:“蓮花村,有一半的村民,都在這裏打水喝,你這水桶髒得沒眼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恭桶呢!萬一你用這髒兮兮的桶打水,弄髒了水井,大家拉肚子怎麽辦?”


    “要是,我偏要用這桶打呢!你能把我怎麽樣?”本來就心情煩躁的田小蕊,一聽不讓她打水,立刻就炸毛了,像隻鬥雞一樣梗著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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