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少女啜泣的聲音在耳邊迴蕩。


    有溫熱的液體滴打在自己的臉上,而後從臉龐上滑落。


    白澤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變得清晰,柔和的金色光芒映入眼簾。


    還有少女那雙哭紅了的雙眼。


    晶瑩的淚珠在其眼眶中打轉,將睫毛沾在一起,一簇一簇的,然後順著其臉龐滑落,最後滴在自己的臉上。


    白澤意識到了一件事。


    秦莫舞,她確確實實是恢複了,從死亡中迴來。


    而自己,正枕在對方柔軟溫暖的大腿上。


    見到白澤醒來,少女的眼淚如泉湧。


    “白澤哥哥……”


    山洞內迴蕩起秦莫舞的哭聲。


    這哭聲讓白澤大感心疼,他伸出手想將對方臉上的淚水擦去,卻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滿是幹枯的血跡和黑色的沙土。


    手掌猛地停住,正欲抽迴手,對方的臉龐卻已經自覺地湊上來,像一隻乖巧地小貓一般使勁的往掌心靠。


    片刻後,山洞內歸於平靜。


    白澤望著秦莫舞,抿了抿嘴巴。


    對方終於恢複,而此刻的他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愣了半天,最後從口中蹦出一句話。


    “先……先穿上衣服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澤扭後悔了,他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趕忙轉過身背對著秦莫舞,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我……那個……我其實沒有看過其它地方。”


    越說越爛。


    聽著白澤這尷尬辯解的話,秦莫舞頓時輕笑出聲。


    身後傳來的笑聲讓白澤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撓撓頭,隨即起身道:


    “我……我到外麵等你。”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一股溫暖直接從白澤身後靠近,雙手環腰將白澤抱住。


    白澤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刻繃緊,唿吸都差點停滯。


    “白澤哥哥,你想要莫舞嗎?”


    腦袋猶如五雷轟頂,白澤的意識開始有些混亂不清。


    什麽叫“你想要嗎”?


    這是自己敢想的嗎?


    這是作者敢寫的嗎?


    見白澤沒有說話,秦莫舞的雙手沿著白澤的腹肌向上,最後落在白澤的胸膛之上。


    秦莫舞踮起腳,把下巴壓在白澤的肩膀上,紅唇輕啟,在白澤耳邊吐氣道:


    “白澤哥哥不是說,要讓莫舞親自獻上自己,這樣才有征服感嗎?”


    這句話加上耳邊的酥麻,白澤隻感覺自己的鼻子突然一熱,隨後鼻血就止不住地向外飆。


    急忙捏住自己的鼻子,白澤支支吾吾道:


    “你……你身體剛剛恢複,先安心養傷,這事不急,不急。”


    盡管身體在抗議,白澤還是說出了這句讓自己日後後悔萬分的話。


    ……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洞內響起,又停下。


    白澤和秦莫舞相對坐下,在他們中間,是散發著柔和金光的混沌珠。


    秦莫舞狡黠地望著白澤道:


    “白澤哥哥有什麽想說的?”


    “這顆珠子名叫混沌珠,它是一個上古至寶,是一個老頭子送我的,我之所以能治愈體內的廢脈,以及一身強大的肉體,全部拜它所賜。”


    白澤直接如實地說出,沒有一絲猶豫。


    秦莫舞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那顆混沌珠,玉手向前按出,直接將混沌珠按在白澤丹田處。


    混沌珠立刻有所感應,就像是找到了家一般,沒等白澤有什麽反應,立刻就融入白澤的身體,進入白澤的丹田之中。


    光源消失,洞內陷入黑暗之中,但是這對二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區別,有神念相助,他們依舊能夠看清彼此。


    “白澤哥哥真小氣,這件事之前都不願意和莫舞說,是不相信莫舞嗎?”


    秦莫舞做出氣鼓鼓的樣子,語氣之中滿是委屈之意。


    白澤張了張嘴,卻有些苦澀地不知如何說。


    深唿吸一口氣,白澤鄭重臉色道:


    “秦莫舞,你救了我,我這條命是你的。”


    “白澤哥哥……”


    秦莫舞想說什麽,卻被白澤製止。


    他望著少女,眼神中閃著堅定。


    “其實,我是穿越者。”


    這是白澤身上最大的秘密。


    現在他將它說了出來,說給自己麵前這個少女。


    “我從其它世界過來的。”


    “你的這個白澤哥哥,是被我奪舍了……”


    “無論你如何處置我,要殺要剮,我不會有一絲怨言。”


    將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說出後,白澤突然舒服了很多。


    多年來一直壓在他內心的巨石,在此刻終於消失。


    秦莫舞聽完,不僅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眉眼一彎,掩嘴笑道:


    “白澤哥哥真愛開玩笑,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奪舍這種東西呢?這不過是存在於小說中的東西。”


    愕然地望著秦莫舞,白澤有些說不出話來。


    “既然這樣,那就請你好好修煉,好好保護我,一輩子守護我,作為賠罪。”


    山洞內,迴蕩著少女輕柔的聲音。


    ……


    洞外,那頭小妖獸正在來迴踱步,從地麵上踩出的雜亂無章的腳印來看,這小家夥現在很著急。


    突然,天地間吹過一陣虛無縹緲的微風。


    微風拂過這隻小妖獸,在其腦海中形成一道蒼老的聲音。


    “你急什麽,人家熱情少年郎,美貌小姑娘,這幹柴烈火的指不定要燒上一天,你就安心一邊趴著去。”


    小妖獸低頭,口中發出幾聲不滿的輕吼。


    又是一陣風吹過。


    小妖獸昂起腦袋,頗有些得意地朝遠處叫了幾聲。


    在它最後一聲叫出來時,因為突然的轉身,聲音拖出了長長的尾音。


    有兩道身影從洞中出現。


    “這是我在半個月前遇到的妖獸,當時我在吃東西呢,見它過來,就想著加餐來著,不過看它模樣可愛,就沒有燉了它。”


    白澤指著這頭小妖獸,向身旁的秦莫舞介紹道。


    “這家夥實力弱地很,膽子卻是極大,蠢得很,也不知道它是怎麽在這個森林裏活下來的。”


    似乎是聽懂了白澤的話,這隻小妖獸口中頓時露出不滿的嗚嗚聲,同時跑到秦莫舞腳邊,使勁地低聲叫喚。


    那模樣,仿佛在祈求秦莫舞教訓白澤一般。


    秦莫舞將腳邊的這頭小妖獸抱在懷中,對著白澤嗔怪道:


    “白澤哥哥可別亂說,小靈這麽可愛,怎麽會蠢呢?”


    “小靈?”


    白澤沒想到,這妮子才一見麵,就連這家夥的名字都取好了。


    “不好聽嗎?”


    “好聽……”


    秦莫舞抱著小靈向前邁出一步,她望著眼前的世界,眼中閃耀著異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裏應該是灰石山脈深處,我尋找靈藥之時也在尋找出去的路,目前倒是找到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白澤估摸著秦莫舞是著急迴秦家報平安,因此出言安慰道。


    “等你身體完全恢複後,我就帶你離開這裏,迴到落日城,找趙肖報仇。”


    秦莫舞聞言輕嗯一聲,而後伸手揉了揉小靈的腦袋,輕聲道:


    “是的,我們要找他報仇。”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獨自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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