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審?」


    裴學點頭, 「謝兄,我跟來這裏的目的不過是想查這個鏡麵人為何要用那等卑劣的手段陷害我, 可沒想到他牽扯了南宮家的事, 我想,等你決定查南宮家族的事後, 鏡麵人自然也會露出水麵。」


    「就憑藉白梨先生這一件事, 何以證明當年南宮一族是被冤枉的,當年我叔父身為大理寺務卿, 他破案無數手中沒有冤案發生。」


    「我自然知道這事, 可凡是有例外, 不是嗎?」


    「例外?」


    裴學點頭, 「我聽過老謝大人在大理寺辦案時候的時候雷鋒迅行, 可他是人不是神,若這案子確實有冤枉,難道要讓他們含冤二十年?」


    「所以?」


    「所以我和青姑娘去找了當年認識南宮月的人。」


    「什麽人?」


    咚咚咚……


    正此時, 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緊接著是青子衿的聲音, 「大人, 是我青子衿。」


    青子衿一襲紅衣從外麵而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 「老人家您請進, 這是我們謝大人。」


    那老人約莫有六十幾歲了,雙鬢斑白,走路蹣跚, 「謝大人。」


    「老人家,我是謝君越,您是……」


    裴學忙解釋:「大人,這位就是當年在南宮月家裏做飯的廚娘,她對於南宮月家的事很熟悉。」


    「什麽,您在南宮月家裏呆過?」


    那老婆婆一提到南宮家就老淚縱橫,卻是有些害怕的看著謝君越,「大人,現在能談他們家的事兒嗎?」


    「老人家,怎麽了?」


    「南宮一族犯了大罪,這禁止談論此事,若是談論會不會……」


    「老人家,此話是誰告訴你的,這都過去這麽多年還怕什麽?」


    麵對謝君越的質問,那老人家眼神躲閃,「這……」


    青子衿見那老人很是害怕的樣子,「老人家別好怕,現在沒人會追究此事。」


    那老人這才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


    「老人家我問你,南宮月你了解多少?」


    老人微微嘆息,渾濁的眼神似乎在迴憶當年,「啟稟大人,我在南宮家幹了五年的廚娘,南宮老爺一家的吃食都是我做的,南宮老爺是個很好的人,少爺也是,還有大小姐南宮素玲和南宮青,沒想到這盛寵一時的南宮家,我們蜀郡的驕傲會在表演上出了事,可大人,老奴到如今都想不明白,怎麽就會燒死人了,這老奴在當年經常看到老爺和少年在練習噴火的技藝,可從未見過出事。」


    「你確定他們的技藝萬無一失?」


    「自然是啊,南宮一族川戲也已經有幾十年歷史了,怎麽可能會出錯?」


    「那你可知南宮月還有兩個女兒沒有被抓?」


    「女兒?」


    老人家搖頭,「這就不知了,當年我就看見大小姐二小姐還有小少爺,至於其他的孩子,也許在外麵住吧。」


    「這麽說,南宮月不止一個夫人?」


    「不止,南宮老爺有四個夫人,南宮家有五兄弟,老爺排行老大,哎,沒想到這場禍事殃及整個南宮一族,慘啊。」


    聽老人家這樣說,三人這才明白,那小霞小雙姐妹也許是南宮月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當年他們被抓的時候,才漏掉了她們姐妹。


    「老人家,南宮一族出事前,可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異常?」


    那老人想了想突然的道,「有,有一次有幾個穿著奇怪衣衫的人來拜訪過老爺,卻被老爺趕出去了,當時老爺很生氣,還說什麽外族人休想學川劇,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外族人,什麽樣的外族人?」


    「這老奴就不清楚了,不認識,隻是他們說的話很奇怪,不像我們□□人。」


    青子衿早就聽明白了也看明白了,鏡麵人引他們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南宮一族的事,難道,鏡麵人是南宮家族的後人,或者是南宮一族的好友,隻有這兩個推測,否則沒有人會如此大費周章關心二十年前的血案,那麽他是誰,為何要抓走蘇鹽?


    或者說,讓她的目的隻是想通過蘇鹽得到秘籍的下落?


    青子衿忙道,「老人家說的外族人我也打聽過了,不是我們□□人,老人說他們穿著花色的襦裙,有立領,是兩個女的和一個男的,這穿花色襦裙的會是哪國人?


    裴學突然道,「難道是藩國人?」


    「什麽,藩國人?」


    謝君越倒吸一口涼氣,「藩國人找南宮月想學習唱戲,被南宮月拒絕了,藩國?」


    這藩國……


    「大人,老奴就知道這麽多了,老奴不相信老爺會在那麽重要的場合上失誤,大人,是不是有冤枉啊?」


    「冤枉?」


    「是啊,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雖然他們都說是南宮老爺燒死了王子,可是這……」


    「老人家,這誰能保證不出意外。」


    「意外……」


    青子衿忙道,「大人此言差矣,若真是意外,那藩國王子也不可能當場被燒死,您還記得我和您說過的話嗎?」


    那麽多人在,很快就可以把火撲滅了,人怎麽會被活活燒死?


    謝君越抬眸深深看她一眼,而後緩緩起身,「裴學,把老人家送出去吧。」


    「好。」


    臨走的時候,裴學深深看了一眼青子衿,青子衿會意,等裴學他們離開後,青子衿走到窗戶邊站立,見謝君越隻是坐在那裏喝茶,她動了動唇,「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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