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陽侯素來對女人的衣服首飾什麽的從來不敢興趣的。


    不過這套設計給他兒子顧墨池的袍子,確實挺精致的,華麗而不失靈動,很不錯。


    這應該是花費心思的,很適合他兒子穿戴。


    如此,倒也不枉費他兒子對染兒這個丫頭一片癡心了,這個丫頭總算也是有心之人。


    “這丫頭,有心了。”


    “確實是有心了,可惜了。”


    平陽侯夫人到這一刻也有些後悔了。


    當年要是她也支持兒子的話,說不定染兒那個丫頭就是她的兒媳婦了。


    可惜,可惜終究是錯過了。


    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有些對不住兒子顧墨池。


    “兒子。”


    “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過去的都過去了,隻要兩個妹妹都過得幸福就好。我這個做哥哥的,都會為她們感到高興的。旁的,並不重要。”


    偶爾他也會突發奇想,想著當年他若堅持一下,若是再勇敢一些,恐怕結局就會不同了。


    隻可惜,他沒有夙言璟那份堅定,沒有他那般勇敢,所以注定他跟染兒這輩子是錯過了。


    不過,眼下看她過得那麽幸福,他做哥哥就做哥哥吧,守著她一直幸福下去就好。


    顧墨池想到這兒,望著安清染跟她兒子夙星辰逗樂的畫麵,眉眼之間就越發溫和起來,眼底那是一片暖意。


    而這個時候,夙言璟悶悶不樂地走進來。


    他可是將平陽侯府一家人的對白都聽得個一清二楚不說,又見顧墨池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媳婦跟兒子,當下更鬱悶了。


    這會兒,隻見他用幽怨地眼神直直地望向安清染。


    “染兒。”


    安清染知道夙言璟這是又在吃味了,趕緊趁著他還沒發作起來之前,拉著他到一邊。


    她壓低嗓音道:“你這會兒還有心思吃醋啊,我問你,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我們那天跟六妹六妹夫說的時候,明明隻說了將莊太傅給帶出來就行的。其他人的話,讓你哥找個安全的地方妥善安置了就行,怎麽這會兒來了這麽多人?”


    “這應該是我哥耍心眼了唄,他很不滿我們兩個設計他一個人去京城打理鎮南王府,所以啊,想個辦法來折騰折騰我們兩個唄,就將這些人一股腦地全送到我這兒來了。想來此刻他一定在暗暗偷笑吧,笑著看我們是怎麽頭疼地安撫好這些人,又是怎麽將這些人妥善安置掉的。”


    夙言璟這會兒倒不是發愁如何安置這些人,而是討厭顧家兄妹來了江州,他們這兄妹來了江州,那染兒肯定得天天招待他們二個的,到時候陪他的時間就更少了。


    原本兒子出生,染兒的大半注意力就跑到兒子身上去了,他本來就夠可憐的了。


    如今倒好,又來二個分散染兒注意力的,這叫夙言璟怎麽能夠不鬱悶呢。


    不過,鬱悶的他,怎麽也得想個法子將顧家兄妹給支開啊。


    “染兒,眼下既然是這種情況了,那麽接下來幹脆這樣吧,今天呢,這天色也不早了,讓他們匆匆趕到並州六妹六妹夫那裏呢,肯定不好安排了。”


    “因而呢,我先派人送一封信到六妹夫那裏,讓他們夫妻二個準備準備,等明兒個,就派人送他們到六妹夫那裏去,讓六妹夫看著給他們安排個差事,忙一忙。也好過他們閑得發慌,你看這個主意,如何?”


    “沒必要這樣。”


    安清染搖搖頭道:“還是按照先前說的,將莊太傅安排到六妹夫那裏去就行了,其他的人,還在呆在江州吧。”


    “一來,外公舅舅們,幹爹幹娘,還有哥哥妹妹都在,我們好不容易可以團聚一下,就不必再分開了。二來呢,他們來了,有些事情正好可以讓他們幫忙,要知道,眼下我們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個兒的親信去打理才放心,不是嗎?”


    “因而沒有什麽比家人更值得我們信任的了,不是嗎?這可是好事呢,你哥哥雖然耍了心眼。不過我還是挺感激他的,將我的家人都送過來了。”


    那夙言璟一聽安清染這話,就知道他的小算盤落空了。


    他就知道會這樣,就知道,夙言璟那雙桃花眼中的幽怨更重了。


    而顧墨池見之,笑意融融。


    當然了,接下來的日子,正如夙言璟所預料的那般,他簡直是淒慘得不能再淒慘了。


    兒子夙星辰呢,別提了,整天根本看不到兒子一眼。


    不是徐家三個舅舅舅媽抱走了,就是嶽父慕容城抱走了。


    再不然,就是平陽侯夫婦。


    總之,他要抱一下兒子,見一下兒子,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過兒子見不到抱不到也就算了,他夙言璟還覺得沒什麽關係,可他媳婦染兒見不到抱不到,他就受不了了。


    自從這群人到了江州之後,除了莊太傅被八皇子左琪跟八皇妃安清月給接走到了並州古寧縣。


    其他人,一個個都賴在了江州,每天過得樂不知蜀,簡直將他這個主人給無視掉了。


    他們不是跟他搶兒子,就是跟他搶媳婦。


    就連安清喬這個原本該在家裏好好養胎的八妹,一接到安清月的來信,告訴她安清染就在江州的時候,那安清喬連夜收拾行李,直接帶著八妹夫蘇文瑾也跑來江州湊熱鬧了。


    她這一到江州,誰也不找,直接就抱走他媳婦安清染了,抱著他媳婦那是又哭又笑的,害得他媳婦以孕婦為重。


    陪著安清喬這個孕婦,哄著這個孕婦高興,天天給做好吃的不說,還陪著聊天談心,同塌而眠。


    而他呢,就被他媳婦可憐兮兮地扔到書房去了,已經睡了三個晚上的冷板榻了,他真是受夠了。


    這夙言璟正鬱悶萬分的時候,底下的人卻進來向他報告,府中又來人了。


    “主子,王妃派冬芝來報,說主子的師父納蘭飛,還有王妃的姨娘徐夫人已經到府中了。王妃派屬下來問問主子,主子這會兒是否有空去招待一下他們?”


    “那王妃自個兒呢?”


    夙言璟有些奇怪,師父跟染兒的姨娘來了。


    按理說,染兒會自個兒親自招待才是,怎麽反倒派人來問他呢?


    因而他不由地開口問了。


    而屬下自是沒有隱瞞地迴報了消息。


    “是這樣的,主子,王妃今個兒得給花師父的女兒醫治,所以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分出心思來招待歐陽師父跟徐夫人。”


    “本王知道了。本王這就去前頭招待師父跟姨娘去。”


    夙言璟自然也聽安清染說起過花亦邪的女兒花聽月之事,也知道染兒此次出手是冒著很大風險的。


    弄不好,花聽月就得長眠地下了。


    因而這個手術對花亦邪父女二人很重要,對安清染,同樣很重要。


    為了不讓安清染分心,夙言璟親自前去招待他的師父納蘭飛還有染兒的姨娘徐錦鸞。


    他這剛一走出書房呢,就發現顧墨池顧姐姐兄妹二人要來找染兒了。


    顧甜甜顯然對他極為不客氣。


    “姐夫,你是不是又將姐姐偷偷給藏起來了。這一大早的,我都找了好幾個地方了,都沒找到姐姐。你說,是不是你又小心眼了,不讓我們跟姐姐見麵啊。”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真的很想將你姐姐藏起來,不讓你們見到她。可惜,你姐姐忙得腳不沾地的,這段日子,我連見她一麵都很難,還別說將她藏起來了。”


    夙言璟顯然很幽怨,口氣都是酸酸的。


    看著眼前的顧墨池顧姐姐兄妹二個,他可真恨不得將他們兄妹二個直接打包送到並州去,不讓他們二個整天纏著他媳婦染兒。


    隻是他這話,顧甜甜明顯是抱著懷疑態度的。


    “姐夫,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明明我問過底下人了,姐姐今個兒也沒出府過半步,這府中總共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麽幾個。我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姐姐的人影,你要是沒藏的話,姐姐還能插上翅膀飛了嗎?”


    “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眼下我沒功夫跟你在這兒瞎扯了,前頭來客人了,是我師父跟你姐姐的姨娘到了。你姐姐派人過來,讓我過去接待他們二人,所以啊,勞煩顧妹妹讓一讓,讓我過去。”


    若是旁人的話,夙言璟直接甩臉走人了。


    可偏偏是顧甜甜跟顧墨池,這對兄妹對染兒來說,是很有分量的,所以啊,他不能直接得罪他們二個。


    要不然,他們要是在染兒麵前說了他壞話的話,染兒到時候說不定將他扔書房一個人十天半個月的,那他豈非太慘了。


    因而想到這一層的時候,夙言璟也隻能態度好好地跟顧甜甜說著話。


    那顧甜甜一聽夙言璟這話,眼睛立刻亮了。


    “姐夫,你是說姐姐有派人過來嗎?那是誰?那個人肯定知道姐姐在哪兒,姐夫,你就告訴我,姐姐派誰過來了?”


    “你姐姐派冬芝過來了,不過你最好不要去纏著冬芝問你姐姐的行蹤,因為你就算知道了,這會兒你也不許去打擾你姐姐。”


    夙言璟提醒了一句,顧甜甜呢,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姐姐正在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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