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無畫的父親薛太師,根本不是拋棄了他們母子二人,而是當時有事去忙,轉而迴來的時候,才發現時無畫母子二人皆消失了。


    而那個時候,接生婆放出流言,說是鎮南王夫婦造就的那門慘案,以至於薛太師為了給那母子報仇,這些年來處處針對夙言璟,想著置夙言璟於死地,他甚至還跟他時無畫的主子青銅麵人合作了。


    可他恰恰不知道的是,青銅麵人才是真正殺害他心愛女人的兇手,也就是他時無畫的主子。


    當然,經過接生婆的那番話,蒙麵男人抱來的那個嬰兒,有著蓮花胎記的嬰兒,應該就是被他們抱走的小世子。


    隻是,他想不通的是,為何他有著時無畫的容貌,卻有著小世子的胎記,這其中定然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隱情,而這個隱情,他很快就可以去找天牢裏的安伯年詢問真相了。


    不過,在去找安伯年尋求真相之前,時無畫絕對需要將薛府這裏的事情作個了斷了,他不想再成為青銅麵人利用的棋子了。


    無論他是時無畫也好,或者他不是時無畫也罷,這薛府終究是沒有對不起他過,所以,他不會再給青銅麵人找什麽物件了,因為青銅麵人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因而他已經沒有必要要報複薛太師,也沒有必要再讓薛弘繼續過著懵懂不知的生活。


    而如歌聽著時無畫這番話,就暗暗覺得不好,莫名地,她皺了眉頭。


    “那依照師兄的意思,師兄接下來會如何行事?”


    “還能怎麽辦?既然已經被薛太師察覺出來了,遲早得被薛太師趕出這薛府,如今這薛太師還沒有對師兄我動手,那不過是他現在為了薛家忙得團團轉,沒辦法騰出手來對付我。”


    “而等他一旦處理完正事,定然會迴頭想辦法對付我的。所以,我在想,與其到時候被薛太師驅除出府,倒不如我自個兒自覺點,找個借口先行離開了這薛府。”


    時無畫決定在離開薛府之前,會給薛太師留一封書信的。


    而他的這個決定,卻讓如歌急了。


    “師兄,這個時候你怎麽可以退出薛府,那主子要你拿的物件,你還沒拿到手呢,如此,師兄怎麽可以就離開薛府呢?”


    “你師兄我在薛府呆了那麽久的時間了,從未有從薛太師口中聽到任何關於主子說得那種物件得消息,這事會不會是主子推斷錯誤了?是不是這物件根本就不在薛府,不在薛太師的手中,可能落到其他人手中了?”


    關於尋找物件之事,時無畫說得是實話,薛太師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對這件事情說起過,也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留下可以讓他查找的,所以時無畫不得不懷疑,懷疑這東西壓根就不在薛府。


    而如歌聽得時無畫這麽說,就知道師兄已經定了主意,想來是要離開薛府了。


    如此,她隻能勸慰道:“師兄,師妹也知道你近來呆在薛府的話,對師兄而言,處境可能會有些難過,可是主子沒有命令師兄撤離出來,師兄若是擅作主張就此退出薛府的話,師妹我擔心主子會生師兄氣的。”


    “不如這樣吧,等師妹我迴去告訴主子一聲,告訴主子師兄的決定,到時候看主子怎麽說,若是主子也認同師兄意見的話,那麽師妹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也好,反正師兄也不是一決定好了馬上今天就出薛府的,總歸還是得整一整,收拾收拾,需要個二三天的功夫。”


    “而這三天內,就請師妹將我的意思傳達給主子,希望主子能夠允許我這麽做。”


    時無畫不可能做讓如歌懷疑的事情,他若是拒絕了如歌的提議,很可能會引起這個丫頭的懷疑。


    所以為了不招惹沒必要的麻煩,時無畫還是聽從了如歌的提議,讓如歌迴去跟主子說一聲。


    這如歌聽得時無畫這話,倒是點了點頭。


    “師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師兄的話一字不漏地傳給主子的,到時候,一旦主子開口容許了,師妹我就立即跑來告訴師兄一聲。”


    “好,有師妹這句話,師兄我就放心了。”


    “行,那師兄你留步,天色不早了,師兄早點安歇吧,師妹我這就迴去了,不打擾師兄了。”


    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如歌覺得可以跟主子交差了。


    所以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繼續跟時無畫呆著了,畢竟她還肩負主子交代的重任,當務之急,必須要找到世子妃安清染才行,因而她的時間很寶貴,浪費不得。


    而這時無畫呢,巴不得如歌早點離去,如今一聽她的意思,馬上就笑臉相送。


    “那好,師兄也不多加挽留了,迴去的路上,師妹要多加小心。”


    “我會的,師兄請留步吧,就無需相送了。”


    如歌對著時無畫雙手一抱拳道,時無畫隨之朝著如歌揮揮手道:“那行,聽師妹的,師兄我就隨意了,不送師妹一程了,師妹慢走。”


    隨著時無畫這話一出口,如歌迴頭笑看了他一眼,轉而施展輕功,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但等看不到如歌的身影,時無畫轉而就換了一套行裝,穿上黑色鬥篷,遮蓋了容顏,急急地奔赴天牢而去。


    此時的他,心中滿是疑惑的同時,還有按耐不住的激動,沒錯,甚至還有一種多年來隱隱的期盼,期盼他所推斷的就是真實的。


    而這個時候的如歌呢,匆匆地趕迴了總壇,將時無畫今晚對她所說的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青銅麵人。


    “主人,聽師兄的意思,師兄是打定主意要退出薛府了?那接下來該怎麽辦?主子需不需要再派人進入薛府?”


    “不用了,這件事情老實說,我也是有所懷疑的。很可能你師兄說得就是事實,那東西根本就不在薛府。”青銅麵人從如歌告訴他的消息裏頭,他聽得出來,這時無畫關於這件事情還真的可能已經無能為力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派人了,也沒有必要讓時無畫繼續呆在薛府了,免得到最後他失去了一枚棋子不說,還多了一個仇人。


    想著如此的青銅麵人,道:“如歌,這件事情就按照你師兄說得去辦吧,你告訴他,就說我同意他的決定,讓他盡快撤離薛府吧。”


    青銅麵人這個決定,如歌倒是有些意外。


    先前主子不是說,無論如何都要從薛府拿到東西之後才可以撤離嗎,怎麽這會兒卻會同意了師兄的提議,允許師兄先行撤離呢?


    怎麽說,對於主子前後的矛盾,如歌有些困惑不解。


    不過,既然主子這般吩咐了,如歌自是聽從命令,服從地點了點頭。


    “是,主子,明日我就再去師兄那裏一趟,將主子的意思轉達給師兄。”


    “也不用那麽快告訴他,就按照他說的時間,三天後告訴他。”


    這麽急著告訴時無畫,指不定會引起時無畫的懷疑,倒不如稍稍拖延一下,也好表示他這個主子有多麽為難,給他這個恩典是如何得不容易。


    讓這個小子往後辦事的時候想到他這個主子是如何優待他這個屬下,避免他生出叛逆之心。


    他的這個想法,如歌倒是不是能夠領悟透徹,但是她一向都是主子說什麽,她就做什麽的人,因而不管是不是覺得有疑問,如歌都是先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後再說的。


    如此,如歌自是點頭應下了。


    “是,主子,如歌聽從主子吩咐,三天之後再去師兄那裏一趟。”


    “嗯。”青銅麵人淡道,轉而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吩咐著如歌道:“另外,如歌,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監督一下。”


    “但請主子吩咐,如歌萬死不辭。”


    “是這樣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讓那些想從安伯年口中套出消息的人死心,你想個辦法,潛入天牢之中,給安伯年一個痛快吧。”


    那安伯年跟著他很久了,死了這麽一個有用的人,青銅麵人其實覺得很可惜的。


    隻是他已經被判定是個要死的人了,對他這個主子已經沒什麽價值了,所以還是幹脆地去死吧,越早死越好,省得夜長夢多。


    這青銅麵人是這般打算的,而如歌自然毫不猶豫地執行主子的命令。


    “知道了,主子,如歌會找機會潛入天牢,親自要了安伯年的性命的,請主子放心便是。”


    “嗯,你辦事,本尊素來都是放心得很,你去安排吧,越快越好。”


    青銅麵人自從安伯年入了天牢之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覺得很多事情已經偏離了他設定的軌道,這為了他自個兒能睡個安穩覺,青銅麵人還是決定冒險一次,提早將安伯年給解決掉。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今晚,不止一個人潛入了天牢,先來探望安伯年的人自然是時無畫。


    他的人緣素來不錯,三教九流,都有他的眼線,因而要進入這天牢,對旁人來說很難,但是對時無畫而言,那就跟迴家一樣,相當地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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