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知道?”


    “沒錯,我就是想要知道,娘親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樣的理由。”


    安清語覺得她這輩子唯一的溫暖就是夙言璟了。


    那個男人她得不到,她絕不甘心。


    “那好,娘就告訴你為什麽。”梅姨娘盯著安清語。


    抬起她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道:“因為夙言璟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雖然現在他還活著,可是半個月後,大婚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你娘我這麽說,你可明白了?”


    “不,不——娘,你們難道想要殺了他嗎?”


    “不是娘要殺他,而是那個時候是他的死期到了。傻女兒,之前娘說他已經死了,也是讓你早點從痛苦中擺脫出來。”


    “反正夙言璟是肯定要死的,隻不過時間早晚而已。所以娘根本沒有騙你的意思,娘說的都是真的。”


    “還有,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所喜歡的夙言璟那不過是一個影子而已,你喜歡上的隻是你想象中的美好而已。真正的現實,那不過隻是水月鏡花罷了。對你來說,那根本不是什麽幸福。”


    說著,梅姨娘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所以,傻女兒,趕緊清醒清醒吧。這個世上,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可靠的都是權勢。”


    “等你站在高處,俯視他們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是你擁有的幸福,。那個時候你得來的幸福才是你可以完完全全掌控在手心裏的,明白嗎?”


    “不——我不要那種站在高處,我不需要權勢背景帶來的所謂感情。那種感情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那樣的感情有什麽用,一點溫暖都沒有。我要那樣的感情做什麽,我不需要。”


    “娘,我需要的是真正的感情,不是因為我的身份,隻是因為我安清語這個人。我需要的幸福是那個人隻因為我就是我而喜歡我,不是其他什麽帶著利益的喜歡。”


    安清語這話一說話,立即便被梅姨娘甩了一巴掌。


    “冥頑不靈的東西,我教了你這麽多年,你難道全忘記了。男人能可靠嗎?這會兒信誓旦旦的在你這兒,下一刻就能在別的女人懷裏說著同樣的話。”


    “這些年,你跟著娘,也親眼看到過那些薄幸男兒是怎麽對待妻子的。這麽多的例子,你怎麽就沒一個記住呢,你怎麽就還那麽天真呢。”


    “可是娘,言璟他不一樣,他真的不一樣,他絕不會是那些薄幸男兒中的一個。女兒敢肯定的。”


    安清語這些日子聽到夙言璟為安清染所做的一切,先前那是不知道病世子夙言璟就是她年少時候遇見的那個他,她也就一笑置之了。


    甚至就跟娘一樣以為不過是現在而已,將來安清染肯定會很淒慘的。


    可是當她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少年時,她都快要嫉妒得發狂了。


    誰能知道自從她知道真相以後,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她天天期盼著能夠見夙言璟一麵。


    甚至放下尊嚴,厚著臉皮去給他送點心,可是換來的卻是是他無情的驅逐。


    那個時候,誰知道她心中的痛苦。


    誰能明白那一刻,她連死的念頭都有了。


    “娘,你就讓女兒試試吧,就當給女兒一個機會。就讓女兒試試,行不行?女兒求你了。”


    “做夢,你立即給我消除了你這個愚蠢的想法。我告訴你,你若是敢放著堂堂正正的皇子妃不做,跑去做什麽世子侍妾的話,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梅姨娘無視安清語一張梨花帶雨的容顏。


    這樣的哭泣,這樣楚楚動人的風姿,本就是她一手培養而成的。


    對她而言,安清語的眼淚是引起男人憐惜的武器,是引發男人保護的有利工具。


    卻不是用來對付她這個母親的威脅利器。


    她若是以為哭幾聲,流幾滴眼淚,她就能心軟答應她要求的話。


    那除非是日出西方,秤砣浮水。


    安清語自然也知道她母親的脾氣,可她還是想要求一求。


    “娘,你就相信女兒一次吧,女兒不會去做什麽世子侍妾的,女兒要做肯定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這一點,請娘相信女兒吧。”


    “還有,娘,女兒也不會忘記娘所說的,女兒一定答應娘。將來女兒一定站得高高的,跟言璟一起,站得高高的,如此,還不行嗎?”


    安清語此話一出,立即得來了梅姨娘的一聲冷哼。


    “安清語,娘勸你最好不要耍心眼,你在娘這裏耍心眼是沒用的。你可是娘一手帶出來的,你在想什麽,娘都非常清楚,別以為你可以忽悠得了娘。”


    “我告訴你,夙言璟半個月後就是死期,他是一定會死的。如此,一個要死的人,還如何能夠登上高位,你這不是在尋娘的開心嗎?”


    “可娘如何證明,證明言璟半個月肯定會死。如果他沒死呢,娘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語兒的要求?”


    “可以,若是半個月他還沒死的話,娘我就可以應了你這個要求,給你一個機會。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有這個打算了,因為事實就不會改變了。”


    “還有,你有這個功夫,你倒不如在別處用用功,很快就是選秀了。娘希望你到時候能夠一鳴驚人,位及高處。”


    說著,梅姨娘盯著安清語的麵容,音色沉了幾分。


    “還有,時辰不早了,你該迴去了。另外,往後這個地方,你最好不要再來了,若是被娘發現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娘不介意沒有你這個女兒,你要記住,娘並非做不到親手殺了你,而是上麵的主子要留著你。所以娘才不會對你出手,可若是你影響主子大局的話,那麽到時候,你也別怪娘親自動手殺了你。”


    警告完安清語,梅姨娘便離開了。


    而安清語麵帶淚痕,跪在那裏,忽然整個人卷縮了起來,低低地哭泣著。


    為什麽?


    為什麽她就不能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她安清語為什麽就不行,老天爺,你迴答我啊!


    為什麽她安清語注定就得不到屬於她的東西。


    這不公平,老天對她太不公了。


    原本那個少年,就是她的啊,是她安清語的啊。


    為什麽現在變成了安清染的,她不甘心,她不服氣。


    她一定要拿迴屬於她的東西。


    絕不會讓安清染那個死丫頭奪走屬於她的幸福的。


    哪怕娘親如何威脅。


    這一次,她安清語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她絕不放棄。


    不過,娘口口聲聲說夙言璟半個月後就是死期了,她得迴去好好查一查。


    為什麽娘會這麽說。


    還有,在那之前,她一定要救下夙言璟,她不能讓他死了。


    他若是死了,她安清語的幸福也就沒有了。


    所以夙言璟不能死,他得活著,好好地活著。


    到時候許給她安清語一輩子的幸福。


    此時的安清語想著想著,她竟是癡癡地笑了起來。


    好像那一天就在眼前向她招手似的。


    這一刻的她笑得有些瘋癲,瘋癲的同時,她的腦袋去異常清醒。


    那就是,隻有除掉安清染,她安清語才能擁有夙言璟。


    而此時的安清染,自然不知道安清語的打算,她這會兒正心煩著呢。


    薛弘那個家夥,本在衛國公那一勢力的落井下石下,他都要給豹子償命了。


    可是到頭來,功虧一簣,薛弘那家夥竟然逃了一劫。


    怪隻怪她沒有想到時無畫那家夥會用上百姓聯名上書的法子。


    那豹子因為平日裏的作為鬧得民生哀怨,如今薛弘將豹子給殺了,反倒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除害英雄了。


    如此,加上宮中薛貴妃再求求情,皇上自然網開一麵,饒了薛弘一命。


    真是氣死她了!


    這個該死的薛弘,這樣都不死,真是命大啊。


    此時的安清染,顯然心情不好。


    這個時候誰撞到跟前,她都不會給什麽好臉色的。


    因而聽到門外來人的腳步聲,安清染沒有細聽之下便嗬斥了一句。


    “出去,讓我靜一會兒。”


    說完這話,等到安清染抬頭發現進來之人是雲緋時,立即麵色緩了緩。


    “原來是你啊,雲緋,有什麽事嗎?”


    “小姐,你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都快關了一天了。什麽東西也沒吃,雲緋擔心小姐,便進來瞧瞧了。”


    說著,雲緋小心地問了一句。


    “小姐這般心情不好,是不是世子爺得罪了小姐?”


    能讓小姐心情如此不佳,雲緋覺得世子爺這次定是惹大禍了。


    否則憑小姐的脾氣,她不會這般悶著她自個兒一整天的。


    安清染這會兒聽到雲緋提起夙言璟,自是沒好氣道:“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夙言璟那廝,小姐我現在煩著呢。原本按照他說的,我以為薛弘這次死定了呢,沒想到薛弘逃出生天了,真是辦事不牢靠,氣死我了。”


    安清染心中也明白,她這是在遷怒夙言璟。


    發生這樣的突發狀況,想來也不是夙言璟能夠預料的。


    這樣的事情,隻能說是天意了。


    可安清染因為夙言璟那廝占了她的便宜。


    她就完全將這件事情的責任算到了夙言璟的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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