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起初還不待見雲緋跟木冬。等到知曉是安四小姐派過來的丫鬟,頓時雙腿都發軟了。


    “二位姐姐,你們稍等片刻,我這就馬上去請老爺。你們剛才就當妹妹不知者不罪,不要怪責妹妹剛才的無禮,妹妹在這裏謝過了。”


    小丫鬟嚇得臉色蒼白,不過還是沒忘記討好雲緋跟木冬二位。此刻隻見她健步如飛,挑了簾子進去稟告去了。


    這安伯傑此時正在吳姨娘那裏快活著。結果小丫鬟來稟告了,說是四小姐派丫鬟過來請他到六小姐的院子走一趟。


    你說,他正美著呢,卻被安清染派來的雲緋給打斷了好事。那很明顯的,一個男人在興致上被人打擾了,自是麵色不善的。


    不過,等他知道安清芳在安清月那裏大鬧,惹來了克星安清染不說,還辱罵了安清染,他就顧不得眼前美人了。


    隻見他飛速地穿好衣袍,幾乎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就跟著雲緋急匆匆地趕到了安清月的院落。


    一進去,他耳朵裏接收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他那個不怕死的女兒安清芳。


    看到的就是她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在那裏對著安清月,那罵得是口水直噴。簡直就跟山上下來的強盜一樣,哪還有半分閨閣女兒家的形象。說得難聽點得話,連個洗洗刷刷得小丫鬟都要比她來得要懂禮數。


    這會兒他人都在她麵前了,安清芳這個死丫頭還不改點脾氣,照樣罵得不堪入耳。


    “安清月,你這個賤人,快點將東西給我交出來。若不然,別怪我直接過去搶了。你們二個,給我過去奪了安清月手中的盒子,快點去。”


    安清月罵得還不過癮,幹脆吩咐她帶來的二個丫鬟直接上去搶奪了。


    不過她底下的兩個丫鬟還沒到安清月的身邊。就已經被安清染身邊的雲輕一腳一個,踹飛了。


    “安清染,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這裏可是三房,不是你們二房,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們三房的事情,聰明的,識相的,就給我趕緊滾出去,要不然,我叫你好看。”


    這安清芳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嗎?雲輕都一腳一個,輕輕鬆鬆就擺平了她底下的二個丫鬟。她安清芳拿什麽本事出來叫她安清染好看呢?


    “安清芳,既然你這麽說,我倒是偏偏管定了。今兒個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個讓我好看法?有膽子,你盡管放馬我過來,我,安清染,就坐在這裏,你有那個膽子嗎?”


    安清染狠厲的目光一掃,冷眸寒光閃閃。這樣的目光,殺氣騰騰,就算是安伯傑都嚇得開始冒冷汗了。那安清芳還不知死活地湊了上去。


    隻聽得一聲清晰的“哢嚓”,接著,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啊——安清芳的手沒碰到安清染半分,卻已經被雲輕給捏斷了。


    此時的她,疼得錐心刺骨,捧著她那抬不起來的胳膊,哭得是那個稀裏嘩啦,幹脆躺在地上滾來滾去了。


    “爹,安清染這個賤人將我的胳膊給弄斷了。爹,女兒我好疼啊,爹,你要給我做主啊,爹,你快點叫人教訓安清染這個賤人啊。她跟安清月這個賤人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啊,爹啊,女兒好疼啊,好痛啊。”


    “三叔父,看來你的女兒所受的教訓還不夠。這會兒幸好隻是我在場,世子爺根本不在這裏,若不然的話——”


    安清染的話還沒說完呢,誰知道這個時候木香從外頭進來稟告了。


    “四小姐,世子爺來了。”這個時候,夙言璟怎麽會過來的?


    安清染覺得有些意外,等到夙言璟翩翩然地朝她走過來。


    她不由地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還有,你這個時候怎麽又來尚書府了?”


    “剛剛辦完事情迴來,正巧路過尚書府,便想著幹脆過來看你了。沒想到,本世子不在的這幾天竟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本來呢,本世子還不太相信會有人有那麽大的膽子,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扛上我鎮南王府。可這會兒本世子的雙腳剛踏進來,就聽到了七小姐如此驚人的言辭。倒是讓本世子確信了這一點。果然,我的世子妃在尚書府裏被人欺負得都不成這個樣子了。”


    夙言璟說著,視線卻緊緊地盯著安伯傑的腦袋瓜子。


    “本世子在想,安伯傑,這個責任,這個後果得由誰來承擔呢?”


    “你可是三房的一家之主,你的女兒安清芳欺負了我鎮南王府的世子妃,這件事情該怎麽算呢?你說說看,本世子可是很好說話的,若是談不攏,我們可以直接去衙門的。相信京城的知府衙門一定會給本世子一個滿意的答複,你說呢,安伯傑?”


    一旦進了知府衙門,安伯傑少說得先挨個三十大板再說。


    而後他一個無官無職的,竟然任由他的女兒辱罵世子妃,這平民百姓侮辱皇親國戚是什麽樣的罪名,安伯傑雖然具體的處罰並不清楚。


    可他知道這項罪名,他們三房承擔不起。弄不好,那是要腦袋搬家的。所以,先前還認為不過是尚書府裏的家務事,不過是姐妹之間的小矛盾。


    這個時候被夙言璟這麽一說,那完全是變質了。安清芳若是被判上這個罪名,那她這輩子可就完全毀了,什麽希望都沒有了。


    因而這個時候不等安伯傑說些什麽。那識相的柳姨娘已經衝了進來,直接跪倒在了夙言璟的麵前,拿著帕子就哭了起來。


    “世子爺啊,芳兒還是個孩子啊,家裏沒辦法請什麽教養嬤嬤。所以這個孩子的規矩不怎麽好,不像世子妃有教養嬤嬤教著,那是識大體,懂規矩的人。她肯定不會跟這個不懂事的孩子計較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啊,世子爺。”


    說完這個,柳姨娘又轉向了安清染。


    “再說了,哪家的姐妹兄弟之間沒個磕磕碰碰的啊,這要是一發生爭吵就得上衙門,那衙門也管不過來啊,是不是?”


    “這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家裏姐妹吵架,自然是得勸著以和為貴才是啊。四小姐,你說姨娘我這話,說得有道理不?”


    行啊,於公於私,好的壞的全讓她一個人說完了。


    她這哪裏是求情的樣子,分明是在說她安清染太過苛責姐妹了,一點不顧姐妹情誼,拿身份來威脅安清芳,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可既然你這般說話的話,那麽她安清染,還真的偏偏就拿世子妃的身份威脅了。


    然她還沒開口呢,夙言璟比她先一步給護上了。


    “安伯傑,你沒搞錯吧,竟然讓這麽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妾室在這裏哇哇亂叫。還敢在本世子麵前說三道四,明裏暗裏地諷刺世子妃,她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張口。”


    “安伯傑,本世子覺得,你這房恐怕得改改了。若是往後嫡母不出麵由著一個妾室在外主持的話,恐怕傳揚出去,聽在皇上耳裏的話。你這個三房倒是沒什麽,你那大哥,二哥的官職可就難說了。”


    “所以啊,本世子覺得為了你好,尚書府好,今兒個就由本世子出麵,好好地替你清理清理門庭。來啊,將這個女人給本世子扔出去,杖責五十大板,能不能活著就看她自個兒的造化了。”


    若是柳姨娘隻是求情的話,夙言璟還不會這般出手。可她千不該萬不該還想在他這裏挑撥離間,想要中傷安清染。那麽就不要怪他了,怪隻怪她自個兒自作孽不可活。


    那柳姨娘先前聽到夙言璟這般輕視她,已是刺中了她心裏最痛的傷。她是個妾,是個妾啊,她永遠成不了正室。所以才會被人這麽說,上不了台麵。


    可這傷痛還沒過去,夙言璟五十大板的命令就下來了。她當時就嚇傻了。


    隨後醒悟過來的時候,立即開始嚷嚷道:“老爺,老爺,快救救我,救救我——”


    “世子爺,這柳姨娘她——”畢竟是他疼愛了二十幾年的妾室,他也算是放在心上的。


    因而見夙言璟簡直是想要柳姨娘的一條命,便張口想要求情了。


    “怎麽?難道你想代替柳姨娘去受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可以。本世子素來很好講話的,可以商量商量的,這五十大板是該由柳姨娘來受著,還是安伯傑你自個兒來受著呢?”


    夙言璟輕飄飄地說著,笑得極為溫柔。就那般平靜地看著安伯傑,等候他的選擇。這安伯傑一聽這個,立即搖頭了。


    “既然柳姨娘犯錯了,那就是她自作自受的。世子爺要教訓她,也是為了她往後長點記性,那是理當的,理當的。”


    他這副身子骨怎麽能夠經受得住五十大板,因而不用考慮了,還是讓柳姨娘受著吧。


    那柳姨娘聽了安伯傑這話,她的心,頓時跌到了冰窟裏頭去。她沒想到,二十多年的恩愛,就換了他這麽絕情的一句話。


    這個時候的她,被墨四還有風三拖出去的時候,已經心死了,麻木了。而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懲罰了柳姨娘,這還有安清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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