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是怎麽知道我們二人身份的?究竟是誰告訴你的?”他們二人自認為偽裝得天衣無縫,除了他們二人,身後跟著他們的可全是貨真價實的虎牙穀土匪,他們不認為安清染能夠看穿他們的偽裝,因而此時懷疑他們內部有人將他們二人的消息給泄露了出去。


    安清染卻是笑眯眯地盯著金九刀還有飛虎刀手中的武器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先前往我們身前一站的時候,我底下的丫鬟便注意上了你們手中的武器。雖說你們喬裝打扮得夠像了,可是你們改裝得不夠徹底,憑著你們手中的金環大刀跟飛虎刀,我自然能夠推測得出你們的真實身份。”


    金九刀跟飛虎刀一聽安清染提到他手上的金環大刀跟二弟的飛虎刀,他就知道安清染是如何看出他的破綻來了,原來問題是出在他們的武器上了。


    “小丫頭,原來你早就看出我們的真實身份了,卻一直耍著我們二個玩,以此來麻痹我們的戒心,最後還讓你算計成功了,得逞了。不得不說,你是個人物,我金九斤佩服。”既然認出了他們的成名武器,如此,這次就算能夠僥幸活下來的話,往後他們關外五虎也甭想在江湖上繼續混下去了。


    何況,除了他們,還有三弟四弟五弟,他們三個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他們作為兄長,不能將他們三個也卷進這是非當中來。


    因而金九刀開口請求了。


    “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情跟我們的三弟四弟五弟無關,他們三人是不知情的,因而希望小丫頭看在先前我並沒有牽累無辜之人的份上,可否就此隱瞞此事,不要將我們的真實身份流傳到江湖上去,讓他們三人還能坦坦蕩蕩地在江湖上行走,可否?”他們二人心裏很明白,就算安清染肯放過他們,他們任務失敗迴去,那個人也絕不會放過他們二人的。


    所以,死,是他們二人唯一的結局。


    隻是在死之前,他們希望安清染能夠手下留情,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而安清染呢,竟是笑著點了點頭,應下了金九刀所求之事。“可以。正如你先前所言,你們替人辦事也隻針對目標人物,並不想牽連上無辜之人,看在這一點上,我也不會為難沒有涉事的另外三虎。”


    “如此,多謝小丫頭了。”金九刀雙手抱拳,對著安清染感激道。


    安清染卻是擺擺手道:“謝我就不必了。既然我答應了你們的要求,那麽你們是否應該迴答我先前提出的那個問題呢?你們此次假扮土匪來截殺我們當家的,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小丫頭,對不住了。這個問題,我們沒辦法迴答你們。”一旦迴答了這個問題,無論其他三虎是不是知情者,都必將死在那個人的手中。


    因而金九刀跟飛虎刀就算為了其他三個弟兄的性命考慮,也不會迴答安清染提出的這個問題的。


    對於他們二人沒有說出答案,安清染也不意外。


    她接著問道:“既然這個問題沒辦法迴答我,那麽我換個問題,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接下來那個幕後指使者還派了哪些人在半路截殺我們呢?”


    “這個——”金九刀跟飛虎刀猶豫了。


    “難道這個問題也不方便迴答?那好,我再換個問題。那些派出來的人是準備埋伏在官道還是小道,或者是水路?”


    “小丫頭,這個問題,我們也沒辦法迴答你。”金九刀跟飛虎刀滿麵難色,安清染盯著他們的眼睛,一絲一毫的異動都不曾放過。


    等她盯得夠久了,方緩緩地收迴了視線。


    “也罷。像你們這樣的人能夠委屈自個兒扮成土匪來截殺我們,本身就已經夠痛苦了,所以我也就不再逼問你們什麽了。你們二個,走吧。”


    “世子妃,怎麽可以就這樣白白地放過他們二個?怎麽也要讓他們說出幕後指使者才行?”墨四跟風三憤憤不平道。


    夙言璟卻是溫笑著走過來,吩咐道:“墨四,風三,聽世子妃的,放他們二個走吧。”


    “主子——”


    “讓他們走。”夙言璟說話的聲音雖然溫和得很,但語氣中卻透著不容置喙的餘地,墨四跟風三知曉自個兒主子的性子,既然主子下令了,他們二人就算氣憤難耐,也隻得放開了金九刀跟飛虎刀。


    那金九刀跟飛虎刀沒有想到他們會這般輕易地放過他們二個,離開的時候,他們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為什麽就這麽輕易地放我們走?”這個問題如果這個時候不問,他們二兄弟明白,往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問了。


    而安清染呢,見他們提出了這個疑問,她隻淡淡地笑道:“我敬重你們是條漢子,所以就想留點時間給你們準備準備。”


    安清染這麽說,金九斤跟飛虎刀心裏就跟明鏡似的,這個小丫頭就是想留點時間讓他們跟家人能見上最後一麵,安排妥當他們的後事,想來這也是先前他們並沒有為難這個小丫頭的緣故,所以她才會給了這麽一個機會,若不然的話,此刻的他們早就死在那些毒箭之下了。


    想著,金九刀跟飛虎刀二人再次雙手抱拳,對著安清染感激萬分道:“我們二兄弟再次謝過小丫頭了。”謝過之後,金九刀跟飛虎刀就那般離開了。


    夙言璟看著他們二人越來越遠的背影,轉而側頭看著安清染,莫名地笑了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安清染看著夙言璟那一雙似能看進她心裏頭去的漆黑眼眸,不由地別開了視線去。


    真討厭,這個該死的夙言璟,她敢用自個兒的腦袋保證,這會兒他肯定又清楚她心中計算的那點小九九了。


    要不然,他絕不會由著她就這般輕易地放過金九刀跟飛虎刀的。


    “我說夙言璟,每次你這樣的時候,那是最最討厭的了。”沒有人會喜歡自個兒的心思在旁人的眼裏是透明的,這種感覺真得很不爽。


    尤其是這個人什麽時候都斯斯文文,溫溫潤潤的,看著就是一副無害的小白兔模樣,令人有時候會產生錯覺,一不小心就會卸下自己的防備之心,因而極為容易地被蒙蔽過去,忽視了這個家夥狐狸般腹黑狡詐的本質內容。


    而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想要張口咬人的話,是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的,而一旦出手,自是咬住不死不休,絕不會留給對方絲毫反撲的機會。


    所以就算夙言璟先前有將鎮南王府的財物全部送給安清染,安清染這會兒看夙言璟也不會看得順眼。


    誰叫這個家夥的腦子瓜子長得太過靈光了呢?


    你說,像夙言璟這麽一個聰明過人,意誌強悍,行事還能屈能伸,隱忍力十足的家夥在你身邊呆著,時刻能看穿你的一舉一動,甚至將你心裏轉動的那點小算盤小九九全都看透了,看清了,你整個人在他麵前就跟個透明玻璃似的,你說,你還能看他順眼嗎?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人。


    安清染確信,隻要是個正常人,腦袋沒有被驢踢過,肯定不會看夙言璟順眼的。


    那夙言璟眼見得安清染左右橫豎都看他不順眼,他倒是納悶了。“世子妃,不知道本世子又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世子妃,還請世子妃提點一二,本世子也好想著往後改正改正。”


    “你這毛病啊,是怎麽改正都改不了的,除非將你整顆腦袋重新組裝一下。”組裝得笨一些,包子一些,那她就會看他看得順眼一些了。


    這夙言璟聽得安清染這麽說,好看的雙眉微微一揚,語帶三分笑意道:“原來世子妃是嫌棄我太過愚笨了啊。本世子知道了,往後本世子一定會改正的,努力往聰明的方向發展,盡量讓世子妃看著順眼點。”


    “夙言璟,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像你這樣的腦袋瓜子再往聰明的方向發展一下,你能我們這些正常人都不用活了嗎。”他要是再聰明點,她豈不是會更倒黴?


    “世子妃說笑了,本世子素來就是個愚笨的,哪有世子妃說得那般聰明。倒是世子妃,聰明機智,膽識過人,實在是令本世子佩服萬分呐。”夙言璟似是沒聽懂安清染的言外之意,隻是順著安清染字麵上的意思謙遜著,轉而又提及了另外的話題。


    “就說剛才之事,若非世子妃籌謀得當,本世子的一條小命啊,這會兒可能啊早就沒了。您啊,現在可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了,本世子呢,還未曾謝過世子妃的救命大恩呢,來來來,世子妃,請受本世子一拜。”


    “等等,你這一禮我可受不起。”安清染攔手阻止了夙言璟朝她行拜謝之禮,夙言璟卻堅持道:“怎麽會受不起呢?世子妃當然是受得起,受得起的。”


    “別啊,夙言璟,你這一禮,我還真是擔不起的。”沒有她的安排,她相信憑他那顆聰明腦袋照樣能夠安然無恙地走出這片虎牙穀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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