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蒔有些懵, 好在封垏拿了溫帕子進來幫她擦臉, 霜蒔不悅地拂開, 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問:「我也想洗。」


    封垏眉眼半闔,似乎是在問她:「你確定?」


    霜蒔迎難而上, 重重地點了點頭。封垏眉梢微微上挑,是夜裏最沉醉的風, 悄悄打開她的心防。於是被他抱著入了浴,乍然沒入涼水之中,霜蒔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封垏悄聲附在她的耳邊蠱惑著:「冷不冷,要不要我幫你暖暖?」


    本能的,霜蒔想貼近溫暖。於是落入了男人埋下的陷阱裏,任他胡作非為, 任他蓄意引導,霜蒔摸到一處滾燙,想縮迴手,卻被男人按住。於是瀲灩的水花盪開,不知何時開始,霜蒔覺察不出冷水寒浸,隻覺得那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好似在沸騰一般,灼燙她整個人。


    風清月意,春風一度,全在水花盪出的滴答滴答之聲中。直到最後,霜蒔已經抬不起手,才被男人放過,等霜蒔的唿吸沉穩下來,她才反應過來,這個澡洗得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封垏依舊不知饜足,臨睡前,擁著她用最靡麗的聲音道:「這次先來個小獎勵,下次就是正經的了。」


    霜蒔在夢裏都沒有忘記封垏那個眼神,帶有魅惑的,攻擊性的,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可是她喜歡,她覺得這樣的他才是真實的他,屬於她的唯一的他。


    金雀咚咚敲開門,見霜蒔隻露出一張紅艷艷的小臉,笑道:「姑娘許久未賴床了,今日可是好睡了一迴。」


    霜蒔不肯解釋什麽,在床幔裏穿好裏衣,這才下了榻。金雀為霜蒔更好衣,這才呈上一盒藥膏,有些迷惑問道:「將軍說您的手受了傷,我方才瞧了瞧也沒有呀?難道是內傷?要不要請太醫過來診治?」


    霜蒔臉又騰地紅了。


    這人可真是,就不能辦完壞事收斂一點麽。


    金雀顧自為霜蒔上藥,霜蒔縮了縮手,卻感受到一陣酸脹麻木。金雀倒吸一口涼氣道:「還真是受內傷了,姑娘,不會是將軍打的吧,下手可真重。」


    霜蒔忙道:「昨晚不小心撞到牆了,已經不疼了,不用抹藥。」又怕金雀問出旁的話惹她尷尬,忙問,「今日各宮的帳簿呢,搬過來讓我看一看。」


    金雀聳了聳肩:「將軍說了,您手受傷了,不便查看帳簿,便差人將帳簿送到坤寧殿。聖人還差人來送了滋補參湯,姑娘要用一些嗎?」


    難得清閑,霜蒔伸了個懶腰,打算去禦花園走一走。秋日裏的菊花盛開,霜蒔想起母親最愛淡菊,一時深思憶往,行至遊廊拐角時卻被一位女使迎麵撞上。


    霜蒔趔趄了兩步,那女使忙不迭地致歉。金雀氣鼓鼓地,說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沒看見我們姑娘在這,怎麽橫衝直闖的!」


    那位女使低頭哈腰,也未解釋便迅速跑走。金雀指著她的背影喊了幾聲,那女使也未迴頭,惹得金雀直皺眉:「宮裏的規矩都是白立的嗎?怎麽還有這麽沒有眼眉的人。」


    霜蒔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噤聲。趁人不注意才從地上撿起一隻香囊,行至無人處,這才打開,裏麵有一張紙條,沒有署名,隻有幾個字眼:順利產子,三日後見。


    字跡很眼熟,是李遊螢的親筆。得知她生了孩子,霜蒔略有些踏實下來,親筆寫了一封信,讓黃門送到李府,去報一個平安。隻是三日後見,在哪兒見,在何處見,李遊螢卻未透露半點信息。


    霜蒔將此事告知封垏,封垏皺眉:「宮中守衛嚴格,卻依舊有漏網之魚。今日是差人與你通風報信,若是圖謀不軌,恐怕避無可避。你這幾日不要出門,我會派人嚴加守衛,這件事交與我處理,你不要再涉險。」


    霜蒔點頭,想了想又疑聲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遊螢若想報平安,與其冒著風險往宮裏送信,為何不直接往李家送信?」


    封垏略沉吟:「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送不到李家,二種是送到李家,同時也送至宮中。」


    霜蒔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低聲問道:「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或許,她隻能送到宮中。」


    封垏擰眉:「隻能送到宮中,那意味著,她此時此刻已在宮中。」


    霜蒔睜大眼睛:「也就是說,劉景初趁祭天之日宮中守防鬆泛,將遊螢直接劫至宮中?那她現在在何處?」


    封垏看向慈寧殿的方向,冷哼道:「看來太後這些日子的順從,是裝出來的。劉景初好算計,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等著官家出事後,一道懿旨立長孫為帝。」


    封垏冷笑一聲:「三日後?我現在就要去看看,他們到底玩什麽把戲。」


    霜蒔忙攔住:「遊螢說三日後,興許暗示三日後,劉景初亦會出現在慈寧殿。擒賊先擒王,隻要活捉劉景初,那麽太後便有包庇反賊之罪,屆時就算遊螢的孩子有懿旨做擔保,也做不成這個皇位。」


    封垏挑眉問:「你就這麽信任李遊螢?」


    霜蒔笑了笑:「我不是信她,我是信人性。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淪落為棋子,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與我遞信。她在向咱們求救,我懂她的意思。」


    封垏點頭:「既然如此,那便聽你的。隻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三日後不準去慈寧殿,場麵混亂,我怕分不出心保護你。」


    霜蒔舉著手,一臉哀怨道:「我這手傷沒個十天半個月可養不好,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院子裏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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