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中秋將至。皇宮上下一片熱鬧氣憤,雖然每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可真正歡喜的又有幾人?原來,鬧至最後,整個皇城還是讓人心寒。

    唯一讓我欣喜的是,中秋那晚有家宴,我那晚又被派到乾清宮伺候主子們,所以我可以見到胤禩一麵。

    康熙的子女本來就多,再到孫子這一輩更是不得了!家宴上雖然有限製,可是整個家宴還是一團亂。大人笑,小孩叫。隻見康熙沉著臉坐在那,沒有說話。

    康熙沒有說話,皇子皇孫們吵得更厲害了,奶媽們措手不及,急得恨不得找個東西塞住阿哥們的口。各位娘娘主子悠閑地坐在那裏喝茶聊天。

    “額娘,暉兒疼。”突然傳來一個哭聲。我一看,是一個隻有4,5歲大小的孩子。不是阿哥,就是皇孫。

    我走過去抱起他,掏出貼身的手帕提他擦去了眼淚,我突然看見胤禛直盯著我,我隻是衝他笑笑,對他,我不愛,也不恨,但如果他想傷害胤禩,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吟姐姐。”被我抱著的小孩突然叫出聲。

    “你怎麽知道我?”我很驚訝他竟然叫出我。

    “阿瑪經常說起姐姐。”他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看著我。“阿瑪說姐姐很溫柔。”

    我笑了笑,問道:“你阿瑪是誰?”

    他小手一指,指向正在和13談話的胤禛,我頓時一愣,原來是他。

    那麽,他就是弘暉啦?那個8歲就早殤的弘暉?難怪剛才胤禛直盯著我。

    可,一個皇孫,一個人在這裏哭,沒有人管,就算胤禛看見了也不理不問。這,太不合常理了!可是解釋做,那拉福晉和胤禛失和嗎?

    “姑娘,請把小主子給我。”我正想著,一個貌似奶媽的來找弘暉了,她接過弘暉,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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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上菜的時候,也不安靜,反而更吵了,台上唱戲的在唱,比較小的皇子皇孫們在鬧,娘娘主子們在說笑聊天,唯獨剩下比較大的阿哥們沉著臉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發。康熙則不管他們鬧,批閱著奏章,有多亂就多亂。這哪是中秋家宴啊,分明是鬧劇。

    “啊!”聽得胤禩輕輕一聲叫,我看過去,原來他打翻了茶杯,茶水倒了他一身。我趕緊走過去,剛想掏手帕,才想到手帕剛才被弘暉拿了。

    “8阿哥,您去換身衣服吧!”一個話音傳來。隻見德妃泯了口茶,看著胤禩的濕衣服說。

    “勞煩德娘娘掛心!”胤禩微笑地迴禮:“皇阿瑪,容兒臣告退一下!”

    “恩。”康熙看都不看胤禩,直接從鼻腔裏發出這聲。

    “兒臣告退!”胤禩退止我身邊時,突然塞給我一張紙條,我吃了一驚,看著他的笑容裏別有深意,我點了點頭。

    他在紙上寫要我去禦花園找他,剛才,是他有意安排的吧!之後我便找了個借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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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明月高掛在天空,禦花園裏一片寂靜。

    “心兒,在這!”胤禩的聲音傳來。

    “8阿哥。”我愣愣地說。

    “心兒,叫胤禩.這裏隻有我們!”胤禩極其溫柔地說。“你不會怪我不能陪你過中秋吧!”

    我搖搖頭。黑暗中,我感覺胤禩把一個東西套在我手上。用手一摸,是胤禩手上的翡翠扳製,那個扳指他從來不離手的,上麵還有一個用滿語刻的“禩”字。

    “心兒,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在你們家鄉,男的要娶女的,必須用戒指跟女的求婚。現在,我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胤禩說。

    我沒想到,那次無意中談起的,他竟然還記得。而且,竟然真的這麽做了。在這個時代……

    “願意。”我低低地說了一聲,我紅著臉道,隱隱可以感覺到我的心跳。

    “今昔在明月下,我,鈕祜祿·吟心發誓,從此對愛新覺羅·胤禩不離不棄,相伴天涯!”

    “我,愛新覺羅·胤禩發誓,從此對鈕祜祿·吟心不離不棄,相伴天涯!”

    朦朧月夜下,隻能看見兩個人影。

    這年中秋,人月,真的兩圓了!

    ****************

    “奴才參見爺。”遠處有一個人影走近。

    “起身吧。”胤禩點點頭。

    “萬歲爺要奴才來找爺,要爺趕緊迴去!吟姑娘也迴去!”那太監說完便請了個安,走遠了。

    等我迴到家宴上時,胤禩已經坐在那裏了。家宴上還是亂哄哄的。

    “吟丫頭。”好久沒說話的康熙突然發話了,而且竟然叫的是我。

    “奴婢在!”我趕緊跪下去。不敢抬頭正視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怕的是剛才的事兒他全知道了。

    “你彈首曲子給他們聽!讓他們看看自己!吵個不停!有師傅教又怎樣,還是不敵人吟丫頭!”康熙看起來是被吵得發威了,而且竟然拿我來當各位皇子皇孫的擋劍牌。

    “奴婢遵旨。”雖然知道這首曲子彈下去可會得罪不少人,可是,總比得罪皇上好點吧。

    台上唱曲的早已撤下,我行止台上,細細一想,一首曲子就從我手中流了出來。我緩緩唱道:

    縱橫馳倘風草雄心總比天高

    孤雁北飛往來聲聲斷道

    舊年玩樂嬉鬧而今騁鞭揚笑

    且看我彎弓射大雕

    輕步疾行馬長嘯拂風塵沙狂傲

    覓芳草熏風繞流水橋誰記此歸道

    清歌把酒品蕭征場磨洗胡刀

    隨風渺破昏曉驚鴻叫又是斜陽照

    羌管聲聲催斷人老莫歎流年少

    遠眺青山何處炊煙嫋

    孑然一身桀驁生死自在逍遙蒼茫草原任笑傲

    縱橫馳倘風草雄心總欲與天試比高

    舊年玩樂嬉鬧而今騁鞭揚笑

    輕步疾行馬長嘯翻滾風塵卷沙皆狂傲

    清歌把酒品蕭征場磨洗胡刀

    縱橫馳倘風草雄心總比天高

    孤雁北飛往來聲聲斷道

    舊年玩樂嬉鬧而今騁鞭揚笑

    且看我彎弓射大雕

    唱畢,我請了個安,緩緩走到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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