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嘴上不想搭王慶友上校的人情,可是,他在三亞沒有一個可靠的朋友,鳳凰島碼頭距離三亞火車站還有近十公裏的路程,這一千多人僅僅依靠公共汽車、旅遊大巴車以及出租車是難以完成轉運任務的。再說了,當地人排外情緒比較嚴重,麵對這些海外的“鄉下人”,他們自然是不屑一顧的。雖然沃淩空和大地主很快就被隱形集團軍找到並通知了可兒,他們兩個趕迴鳳凰島碼頭麵對上千人的轉運也是束手無策。


    得,眼下隻有等王慶友上校的到來了,畢竟他是華夏國任命的承接這次任務的全權負責人,相信所有的這一切,這個小子早就有所安排了。既然閑著也是閑著,無聊的道明就逮住沃淩空和大地主開起了玩笑。


    “老沃,離開這個花花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適當的出去放鬆放鬆,娛樂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你現在還是風華正茂的光棍兒一個,遊輪靠岸後,著急忙慌的跑上岸去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就不追究你擅離職守的過錯了。”


    道明一邊調侃著沃淩空,一邊用戲謔的眼神瞄著他,看看這個老小夥兒是不是按耐不住自己,跑出去瀟灑去了。沃淩空被忽然而至的道明抓了一個現行,心裏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道明兄弟把這樣大的軍國大事交給自己打理,自己卻沒有堅守崗位,確實有負道明的所托。然而,道明的嘴裏吐出了這些有辱人格與尊嚴的話語,沃淩空的火騰的一下就鼓起來了。他指著不懷好意瞄著自己的道明吼道“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以為別人都象你那樣那個那個什麽嗎!”


    說到這裏,沃淩空及時打住了話頭,雖然道明這個小子喜歡沾花惹草,女人緣不錯,但是,他的人品那是絕對靠得住的,所以,沃淩空才沒有信口開河的胡叻叻下去。他咽了一下口水接著指著道明嚷道“小子,你竟敢這樣的揣摩我,我沃淩空是那樣的人嗎!雖然我語不驚人,貌不出眾,但是,我的人格那是響當當的經得住任何考驗的。”


    看著自己仰慕的老大被懟,再加上平時沃淩空幹什麽總是壓大地主一頭,他自己動手又不是老沃的對手,在他的監管之下總是覺得憋憋屈屈的,眼下終於逮住扳迴一局的機會了,這小子幸災樂禍的挑撥道“老大,老沃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你還沒說他什麽呢,這小子就開始跳腳了,若是這小子以後翅膀硬了,還沒有人管得了了。還有啊老大,老沃這個小子趁你不在的時候經常的欺負我,你瞅瞅,你瞅瞅,我身上現在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呢。所以啊老大,你該收拾收拾他了。”


    大地主一邊向道明告沃淩空的黑狀,一邊瞄著沃淩空,腳步不停的向道明的身後移去,唯恐沃淩空忽然暴起再次胖揍他一頓。還沒等道明開口,沃淩空一指大地主吼道“小癟犢子,你竟敢當麵挑撥離間,你是不是身上的皮子又癢癢了,等哪天方便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的伺候你一下。對了,你小子還有臉指責我,你怎麽不跟老大說說你這麽多天上岸幹什麽去了。”


    大地主是誰呀,在歸服於道明麾下之前那是社會上地地道道的流氓歹徒,他怎麽可能在意別人詆毀他的人品呢,他十分光棍兒的一梗脖子大言不慚的說道“我迴家去找我的老婆玩耍去了,我還趁機會了幾個老相好的了。那感覺,那滋味,老沃你肯定沒有體會過,怎麽的,用不用我給你傳授一點經驗呐,老沃,聽到這些,你是嫉妒哇,還是羨慕呢!”


    我勒了個去,大地主你這個小子說話是不是太直白了,可兒那孩子還站在旁邊呢,你就張口胡說,小心我扇你一個大耳刮子。道明這邊剛剛想到這裏,與他心意相通的可兒那邊已經箭步上前,一個大耳刮子就把囂張的大地主扇了一個跟頭。在可兒還想繼續乘勝追擊暴打大地主的時候,道明適時的咳嗽了一聲,可兒馬上停下了腳步,倒背著雙手,仰頭望天,一步三晃,優哉遊哉的走迴道明的身邊。被扇倒在地的大地主沒敢躺在地上耍賴,而是麻溜的爬起來,點頭哈腰的衝著可兒說好話,賠不是。雖然道明是他們的老大,可大地主更怕的反而是可兒,畢竟道明是顧大局講道理的,可兒可沒有這些概念,做事往往是跟隨自己的喜好,動起手來那是毫不留情。這不,即使大地主被可兒打得如此的狼狽,這小子也不敢產生絲毫的怨恨心裏,因為他知道可兒神通廣大,自己的齷齪心理她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一旦激怒她,收拾起自己來,那真是讓你欲 仙欲死的。當然,可兒並不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之人,她還有一點好處就是對事不對人,剛才自己實在是嘴太欠了,確實是該挨揍。


    看著大地主被可兒揍得如此的可憐,沃淩空一點也沒有同情他,而是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可兒打得好,對待這種大流氓,一點也不能慣著他,看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不然,我們的隊伍很有可能因為他這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啊!”


    既然沃淩空一點也不替自己講情,反而還添油加醋的讓可兒收拾自己,大地主也不顧情麵的揭起了沃淩空的短來“老大,我承認我擅離職守貪戀溫柔之鄉了,可是沃淩空這個小子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裏呀,小子也是出去了一天一夜都沒有迴來呀,我估計呀,他比我好不到哪裏去,肯定是去找……”


    眼瞅著大地主當著老大的麵栽贓陷害自己,還沒等他說完,沃淩空就跳起來嚷道“小子,你給我閉上你的那張臭嘴,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


    大地主打斷沃淩空的話嚷道“小子,別把自己裝扮得那麽清高,既然你沒有去找那個什麽,你敢跟老大坦白這一天一宿你貓到哪裏去了嗎!”


    看著眼前這對兒生死兄弟開始狗咬狗一嘴毛了,道明心裏直偷著樂,別看戰場上他們同生共死,甚至都可以替對方擋子彈,但是,一旦迴到正常的生活中,一樣也是小心眼兒。眼下他們兩個都在使勁兒的掰扯對方的缺點毛病,其主要目的就是讓道明站在自己的這邊替自己說話。這就像一對兒孿生兄弟一樣,兩個人打架了,都向父母告對方的狀,都希望父母能夠站在自己這邊。看明白了這一點,道明才不會摻合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是非中去呢,道明現在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心態。


    與自己師兄心意相通的可兒自然也是這種心態,唯恐事情鬧得不大的她笑嗬嗬的接著大地主的問話說道“是啊,老沃,這一天一宿你貓到哪裏去了。當然,你可以不說,畢竟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人身自由,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是理解的嘛。”


    聽著可兒的問話,再看到道明戲謔的眼神,沃淩空嗤之以鼻的說道“唉,跟著你們這些內心齷齪的人共事,真是我沃淩空的悲哀。出海這麽多天了,我沒有正正經經的洗過一次澡,更沒有享受到泡澡、桑拿以及搓澡的快樂。所以,這一天一宿我就在新江泉洗浴度過的了,如果不信,我這裏還有視頻作證呢!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原本還想迴來拉著大地主你小子去享受享受呢,鬧了半天你卻在老大這裏告我的黑狀,我怎麽結交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了呢!小子,以後別跟別人說你認識我,我跟你丟不起那個人!”


    同為東北人的道明和大地主,即使不看沃淩空遞過來的視頻,他們已經相信了他的話是真的了。很多南方人別看他們一天洗幾次澡,根本就體會不到東北人對洗浴的熱情和情有獨鍾。脫得光光的往熱水池中一跳,舒舒服服的泡個半個小時,再到熱騰騰的桑拿室裏蒸個五分八分的,待到大汗淋漓的時候,再往浴室的床上一躺,高喊一聲“搓澡!”便可以暈暈乎乎的享受著每寸肌膚都被精心搓擦一番的樂趣。如果心情好,時間還來得及,就再到汗蒸房要上一壺茶,邊喝邊昏睡個一兩個小時,待渾身出汗濕透了以後淋浴一番,就可以請按摩師給自己做一個全身按摩了,所有這些都完事兒後,你就變成了一個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的人了。對於沃淩空的經曆,大地主那是無限的向往,而這些對道明來說都是美好的迴憶而已,自從他喚醒身體裏的能量流,他已經不再需要人間的洗浴來清理身體了,身體裏的能量流每時每刻都會把身體裏產生的垃圾排出體外。而且,能量的流動給身體帶來的愉悅要遠遠比軀體接受按摩帶來的快樂高得多,那種愉悅快樂的感受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雖然大地主頗有流氓的習氣,但是,他更是一個性情中人,一聽到老沃獨自去享受洗浴的快樂了,他趕緊可憐巴巴的湊到沃淩空的身邊,低聲下氣的央求他待會兒帶上他一起去,那股熱情粘乎勁兒,就好像剛才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口角一樣。這也難怪大地主會這樣向沃淩空低頭討好,別看海南三亞是一個發達的國際旅遊城市,但是它的洗浴文化作為東北人實在不敢恭維,大地主來三亞那麽多天了,也沒有找到一家滿意的洗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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