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述到這裏,道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借此觀察一下何文昌的反應。何文昌專注的盯著道明,並不住的點頭表示讚同。就衝何文昌這一點,道明決定盡自己的能力幫助他一把。一般的機關幹部,他們習慣於故作高深,不想讓別人看透自己,而何文昌的表現完全沒有把道明當作外人,也不怕別人看透自己的行藏,就衝這一點,足以看出他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


    借著道明品茶的空擋,何文昌向道明袒露出自己的心聲“小神醫,不管你是否相信,幾天前,我對個人的升遷還沒有任何的幻想。我目前的這個位置已經夠我忙的了,能夠為家鄉的父老做些實實在在的事,這才不辜負百姓的信任,不辜負黨和國家多年的培養。可是,由於我市情況特殊,多年以來,很多人隻注意維持現狀,根本不思進取,致使我市這麽多年以來,經濟發展一直遲滯落後,寒了多少老百姓的心呐!我是土生土長的地方幹部,我對這一方水土和這裏的老百姓有著炙熱的情感,在我走上領導崗位上的那一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努力工作,改變家鄉的落後麵貌。”


    何文昌這些肺腑之言,聽得道明熱血沸騰,想當年,自己報名參軍就是有這樣的報國之誌,如今聽到一個城市的副市長跟自己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談論自己的理想抱負,怎能不令他感同身受,心生敬意。於是,道明再次凝視著何文昌的眼睛說道“何市長,從你的命格來看,你福澤深厚,心懷天下,完全有資格繼續進步,天道就應該如此。不過,天欲降大任於斯人,這些不用我的贅述,你都明白的。隻要你不忘初心,始終努力,勝利的曙光總有一天會照耀在你的身上。”


    何文昌擔心的說道“小神醫,我的身體不佳,這已經是市裏公開的秘密,別人肯定會拿這些大作文章的。”


    道明撒然的一笑說道“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小問題,很快就可以解決的。”


    道明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枚流光溢彩的小葫蘆,遞給何文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喝三次,每次一小口,喝完了以後再找我要。待會兒,我在給你梳理一下全身的經脈,明天早上,你就可以早起晨練了。當然,開始的時候盡量慢跑,等觀察一下真的不影響身體之後,你再加大運動量,也可以嚐試參加體育賽事了。”


    何文昌自小就與運動無緣,更別說各項體育活動了,聽著道明的話,他仿佛就像聽到了天籟之音。他正在嘴唇哆嗦準備發表一番感慨的時候,道明壞笑著再次囑咐道“記住,你一定要去大庭廣眾的地方去鍛煉,假如有人問你何時恢複健康的,不用我教吧。”


    “這難不住大哥,大哥你就認真的盯著關心你的人問他,你聽誰說我身體不健康了,同誌哥,不要輕信謠言呦!”一直沒有吱聲的溫文雅插嘴說道。


    何文昌有些擔心的問道“如果是我的同學、朋友問我怎麽辦,我如何托辭才穩妥呢?”


    道明隨口迴答道“以不暴露我的存在為原則,你隨便編就好了。當然,如果是品性好的人,或者是對你們有恩的人,對你的前途發展有幫助的人,我可以適當出手相助。”


    說罷,道明一隻手再次搭在了何文昌的脈門上,一股澎湃的力量勢不可擋的湧入何市長的體內,那種舒暢的滋味真是難說難描啊。道明這邊在調理著何文昌的身體,那邊看到溫文雅一直在抓耳撓腮的想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囧樣,讓道明實在覺得好笑。他笑眯眯的衝溫文雅說道“這位老兄,你的命格不錯,人品極佳,原本是大富大貴之人,近些年來生意做得不太順心,雖然與外界有一定的關係,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出在你自己的家裏。”


    聞聽道明這樣說,溫文雅誠惶誠恐的請教道“小神醫,還請你點明在下,我比較愚笨。”


    “哈,你要是愚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聰明之人了。”道明被誠惶誠恐的溫文雅逗樂了,他替他剖析道“你呀,自身的那些銳氣都被家裏的那隻母老虎給磨沒了,你若是繼續自甘墮落下去的話,恐怕今生你就沒有出頭之日了。女人不能過於寵溺,這樣不僅是害了她,也耽誤了你的前程。作為一家之主,你不雄起,還打算讓母雞司晨嗎!”


    道明的這些話對於溫文雅來說,那是醍醐灌頂,而老何校長聽起來卻不是滋味,道明笑嗬嗬的解釋道“老人家,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話,但是,你家的姑娘實在是讓你慣壞了,一個女人家不可以那麽霸道的,這種性格與其天性相違背,長此以往,受害的還是她自己。所以,我剛才一直對她很不客氣,就是為了壓製一下她習慣了的飛揚跋扈,假如她的脾氣改一改,對她身體的康複會有很大幫助的。”


    道明的話剛剛說到這裏,他就被電視裏傳出熟悉的聲音吸引住了,這時正好是丹鶴市的新聞聯播,男女主持人正在播報今天節目的主要內容。道明的眼睛盯上電視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樣,眼珠一動不動了。這時,何文昌感覺到自己的脈門部位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他發現小神醫被電視裏的主持人牢牢吸引住了,握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一再用力。正在傾聽道明說話的溫文雅,發現小神醫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他不由自主的與何文昌對視了一眼。


    他們再看小神醫的時候,隻見他嘴唇哆哆嗦嗦的嚷出了一句話:終於找到你了!


    說完這句話,小神醫抬腿就走,此刻對於他來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可是他剛剛走出幾步,一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跟何文昌說道“我太莽撞了,讓大家見笑了,這台節目應該是錄播吧,這個時候人家主持人早就下班了。”


    何文昌饒有興趣的說道“小神醫,看你如此的激動,你應該與那個女主播有故事吧。”


    道明神情仍然有些激動的說道“我與傲蕾一蘭是故交,隻是多年未見了。”


    聽到小神醫這樣說,何文昌與溫文雅對視了一眼,溫文雅借口走出了書房,去客廳打了一通電話。


    不一會兒,溫文雅返迴書房說道“小神醫,傲蕾一蘭的家庭住址已經打聽清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過去看看呢,車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外麵等著呢。”


    道明接過溫文雅手中的地址不由感歎到,這個溫文雅真是心思通透的靈秀之人,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隻是自己有著太多的秘密,不便為外人所知,所以,道明一皺眉說道“我們已經多年不見了,這麽晚貿然拜訪是不是過於唐突了,我還是找時間自己去吧。”


    何文昌與溫文雅都是人尖子,心思通透的很,道明的意思明顯是不希望別人介入他的事情,兩個人知道這裏的故事複雜,便不再勉強。這時,道明的心思早已飛到傲蕾一蘭那裏,早就沒有心思與老何家人繼續交流下去了,何文昌知趣的起身送客。


    道明拒絕了何文昌派車送他,他自己要隨便的走走,捋一下煩亂的思緒,可是,他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溫文雅遞給他的傲蕾一蘭的家庭住址那裏,這個地方位於市中心的中環廣場附近的尚城國際大夏。這裏的廣場應該是傲蕾一蘭經常散步的地方吧,我現在腳下踩踏的地磚,說不定已經被傲蕾一蘭無數次的踩過了。那邊林蔭小路應該是她夏日最喜歡去的地方,上麵的枝枝椏椏說不定無數次拂煦過傲蕾一蘭的麵龐。十年了,我吹過你吹的風,我們算不算相擁,我走過你走過的路,我們算不算相逢。


    望著燈火通明的大夏,道明思緒萬千,他一遍又一遍的數著樓層,估算著哪個房間是傲蕾一蘭的家。十年沒見了,在電視裏看她的容顏依舊未改,隻是氣質上顯得更加的淡定從容,應該是沒少經曆風風雨雨吧。假如,我現在貿然前去敲開她家的房門,她還會認出我來嗎。我貿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對於一個有家室的女人,這應該不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兒,很有可能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困擾。關鍵是,我這個已經“過世”的人,冷不丁的出現在她的麵前,而且還是少年時期的模樣,當然相信她一定會認出來,但是,我這消失了十年的經曆如何跟她解釋清楚呢。可是,我能夠放棄要去見她一麵的欲望嗎,根本不可能的。這麽多年以來就是因為心中有個她,才使我拚死挺過來的,如果我不去見她一麵,今生今世我都不會甘心的。唉,真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道明在中環廣場上來來迴迴溜達了好幾圈,仍然左右為難的拿不定主意,還是可兒從寶圖裏探出頭來請求道“主人,很少見你辦事這麽猶豫不決過,我曉得你的難處,這麽多年了,想見又怕相見。這樣吧,我替你悄悄的潛入傲蕾一蘭家先探個究竟,然後,你再定奪如何。”


    經過可兒這麽一說,道明覺得目前這是唯一一個好辦法,他揮手讓可兒快去快迴。可兒離開以後,道明再次陷入了對往事的迴憶之中。


    正在道明迷迷瞪瞪,又哭又笑的沉浸在迴憶中時,可兒趕了迴來,她迫不及待的說道“主人,我去過了,她家裏就她和一個孩子在家,我現在就帶你去吧。”


    “什麽,已經都有孩子了!那個孩子多大,你看見結婚照了嗎!”


    聽著道明的追問,可兒馬上迴答道“那個孩子大概在七八歲的樣子,是一個男孩兒,感覺他的身體好像比較羸弱,可能是過於瘦弱了吧。她家的臥室的門後掛著一張結婚照,男人應該是一個軍人,看上去還挺英武的。我進去的時候,傲蕾一蘭正在一邊看書,一邊陪著孩子玩。”


    “可兒,傲蕾一蘭看上去怎麽樣?”道明有些失神的問道。


    可兒嗬嗬一笑說道“那還用說,絕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而且,她的那種美是純淨的,不沾一絲煙火氣的那種美,典雅高貴,顧盼生輝,儀態萬方。”


    道明打斷可兒的話說道“我不是讓你誇讚她是多麽的美,我是說,她的精神狀態怎麽樣。比如,你感覺到她現在幸福快樂嗎,臉上有沒有一些不正常的表情。”


    可兒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看上去很正常啊,她注視著那個孩子的時候,滿眼都是幸福,她的臉上始終充滿著母性的光輝。哦,對了,雖然我是第一次看到那個孩子,可是,總感覺到他的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覺,你說奇怪不奇怪。還有就是,我悄悄進去屋裏的時候,正在看書的傲蕾一蘭忽然抬起頭,滿屋子掃視了一下,看那情形就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似的,傲蕾一蘭是不是太靈動機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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