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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雲澈的表情忽然放鬆,似乎還有那麽點竊喜的意思,風越差點沒大笑出聲來:“確定!我當然確定,倒是你,有膽子答應嗎?聽說你的玄力是入玄境十級,嘖嘖,還真是相當不錯,堂堂入玄境十級如果連這都不敢接的話,那你還是乖乖的滾出這裏,別再這裏丟人現眼了。”


    遠處,一個古樸的小亭子中,一身紫袍的秦無憂安靜的坐在石凳上,悠閑的品著茶。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雲澈那邊,雖然隔著很遠,但雲澈那邊發生了什麽,他都看的,聽的一清二楚。聽到風越對雲澈提出的看似狂妄無度的“三招之約”,秦無憂的臉色頓時一變,站起身來,道:“司空,馬上去阻止雲澈,千萬不要讓他答應風越的話。那個風越最擅長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是,秦導師。”秦無憂身邊一個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點頭應聲,快步走向了雲澈所在的方向。


    雲小凡的重傷,讓許多目光注意向了這邊。那些待考核的年輕玄者都是一臉驚詫……雲澈的玄力是入玄境十級,而風越的玄力是真玄境三級,雖然不但比雲澈高出三個等級,還有境界的差距,但硬接對方三招而自身不動,這也實在太托大了一點。別說入玄境十級,就算是入玄境七級的全力三擊,雖然不至於把他擊傷,但怎麽也不至於不能把他擊退吧?


    而那些來看熱鬧的玄府弟子們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到雲澈分明一副馬上要答應的樣子,他們的心中紛紛開始憐憫起來。


    如果是其他真玄境三級的玄者,還真是基本不可能在入玄境十級的三次全力攻擊下一動不動,但風越不一樣,他完完全全可以輕鬆無比的做到。


    就在雲澈剛要開口說話時,一個沉重震耳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風越,早就聽聞你陰險卑鄙,還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了你!居然用這種卑鄙的伎倆,去坑害一個即將入府的弟子,簡直丟盡蒼風玄府的臉。”


    這些話讓風越臉色一變,他剛要勃然大怒,而在看到穿過人群,出現在他前方的那個青年男子時,他的臉色驟然一變,剛要出口的話乖乖的咽了迴去,一張臉憋的通紅,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個男子一出現,周圍頓時出現了短時間的安靜,隨之,大片的議論聲、驚唿聲從人群中響起,一道道目光也都變得無比熾熱。


    “看他的臂章,那是……那是內府弟子的標識!我的天啊,內府的弟子啊!”一個剛剛通過考核的弟子滿麵崇拜和向往的道。


    “是天玄榜第三十九位的師兄司空渡!我靠,真的是他!這些內府的師兄師姐們平時都是在內府,根本難得一見,他竟然來了這裏。”


    “聽說司空渡的玄力已經達到了真玄境十級!不出一年的時間,就能突破至靈玄境。如果我到三十歲能達到他現在的境界,我做夢都能笑出來。”


    “不過司空師兄怎麽會來這裏?還痛罵這個風越,難道他和風越有仇?沒聽說過啊。再說風越雖然經常欺負外府弟子,但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去招惹內府的弟子吧。”


    蒼風玄府五萬多弟子,內府弟子隻有一百人,可想而知這一百人都是一群怎樣的天才,稱他們為絕世妖孽都不為過。而這隻有一百人的內府競爭也最為激烈,他們已達到了在這蒼風玄府的最高層次,他們的追求和目標,也就集中到了天玄榜上,他們拚命的修煉,提升著自己在天玄榜的排名。至於外府和中府,他們根本不屑一去,所以,外府與中府的弟子平時根本難以見到內府的弟子。


    對於周圍的議論和注視,司空渡一片平靜,顯然早已習以為常,他近距離打量了一下雲澈,露出和善的目光:“你是叫雲澈,對吧?不要答應他提出的什麽三招之約!這個風越來自西方大漠厚土山莊,而厚土山莊的家族玄功專注於防禦!他的玄力雖然隻有真玄境三級,但他若全力防禦,別說你,就算是同等級的玄者,三招都難以讓他後退一分!你如果答應了,就徹底跌入了他設下的陷阱。”


    司空渡的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一片恍然,隨之心中生出憤怒,看向風越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和厭惡。依仗自身所長,對一個正在進行入府考核的弟子發出這樣的“三招之約”,簡直卑鄙無比,外加陰暗到了極點。


    雲澈點了點頭,向司空渡感激的一笑,道:“原來如此。感謝司空大哥提醒……敢問,司空大哥的父親可是新月玄府的司空寒長老?”


    這個司空渡身為內府弟子,根本不至於來管這種閑事,更不會無理由的來幫助他一個還未入府的人,而且這司空渡一上來就向他表達了善意,再加上“司空”這個姓,讓雲澈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因為那個人當初和他說過,他的兒子就是在蒼風玄府中。


    司空渡一愣,然後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司空寒正是家父。秦導師說你心思縝密非常,哈哈,果然不是白誇你。”


    雲澈頓時心中完全了然,司空渡是司空寒的兒子,而秦無憂又告訴了司空渡自己身份的話,司空渡會這麽做就很好解釋了。也難怪當初司空寒提到自己兒子時會滿臉的自豪,因為他的兒子居然是蒼風玄府威風八麵的內府弟子!


    司空寒向齊導師一禮,道:“齊導師,這個風越借著協助考核的機會,惡意重傷接受考核的弟子,還對考核弟子設下這麽險惡的陷阱,簡直不可饒恕。弟子認為風越已根本沒有資格再留在這裏,應該讓他馬上滾開,並施以重罰。至於考核的事,弟子願意代勞。”


    “這……”齊長老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一個內府弟子的話,而且還是天玄榜前五十名的弟子,他縱然身為外府導師,也不敢強硬迴絕。但,齊導師之所以會選擇讓風越成為協助考核的人,正是因為這個風越在外府時,是他親自督導的幾個得意弟子之一,後來風越進入中府,也讓他臉上倍感榮光。風越對他也一直是尊尊敬敬,暗中更是不間斷的送予各種珍貴禮品,他對這個弟子當然是滿意喜愛的緊。


    這也是風越敢在齊長老麵前肆無忌憚的原因。


    如果按照司空渡所言去做的話,風越將是顏麵盡失,惡意傷害和坑害考核弟子的惡名也就此坐實,這對他今後的玄府生涯極其不利。當下,齊導師一臉正色道:“風越做的確有些過度,但切磋之下,難控力度,風越和雲小凡第一次交手,錯估對手玄力,因而出手過重也是情有可原,絕非故意,因為他根本沒有理由去重傷一個並不認識的考核弟子。至於他提出的‘三招之約’,也是要雙方自願的約定,風越絲毫沒有逼迫的意思,若有信心,便可答應,若覺得不妥,不答應即可,我認為倒也無傷大雅。”


    齊長老的話讓風越的神色一下子鬆弛了下來,他也連忙滿臉堆笑道:“齊導師說的對。司空師兄,齊導師的話字字為真,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做出故意加害未來師弟的事。至於傷了雲小凡,我完全無心。過會兒我會雙手奉上一顆小迴天丹作為歉意。額,如果司空師兄對於考核弟子戰力有興趣的話,我當然是欣然退讓。讓未來的師弟們親身領教司空師兄的風姿,對他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幸運啊。”


    齊導師的話明顯是偏袒,卻又說的滴水不漏,風越一副服軟的樣子,也讓司空渡有火無法發出來,畢竟,他縱然是內府弟子,也不會願意開罪一個外府導師。


    這時,卻聽雲澈忽然說道:“齊導師說的沒錯,風越的‘三招之約’的確是要雙方自願,雖然多少有點卑鄙無恥,但既然風越提出來了,我當然是要接下來。否則要是我不接,以後進了玄府,豈不要被很多人笑成縮頭烏龜?”


    雲澈這話一出,頓時讓所有人愣住。


    司空渡猛一皺眉,道:“雲澈,剛才我的話你沒有聽進去嗎?他們的家族玄功所築起的玄力防禦,根本就不是你能撼動的!他站在那裏,別說給你三招,就算是三十招,你都不能讓他倒退半步!趕緊收迴你剛才的話,不接受這個必敗的‘三招之約’,對你來說一點都不丟人,更不會有人說你是縮頭烏龜。你若是接了,才是真的愚蠢!”


    出乎司空渡意料,雲澈卻是搖了搖頭:“感謝司空大哥的提醒,不過,我對我的玄力也一向很有信心,這個三招之約,我可不一定會輸,要是僥幸贏了,這位風越師兄以後就要在我麵前倒立著走路,單單是想想就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你……你怎麽這麽愚倔自負!”司空渡的臉色硬了下來,看向的目光變得不解和失望:“你根本就不清楚風越的玄功有著多麽強的防禦能力,那絕對要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你根本不會有任何贏的可能!你隻妄想著贏了看他出醜解恨,就沒想過輸了,就要永遠滾出蒼風玄府了嗎?”


    雲澈的固執自負讓司空渡的聲音中帶上了怒氣,但他這番話下來,雲澈卻依舊是一臉毫不在意的淡笑:“司空大哥,你在旁邊看著就好。我是鐵了心的想要觀賞下這位師兄倒著走路是什麽樣子。”


    “你!”司空渡氣惱的一甩手:“算了!我該說的都說了,該怎麽選擇是你的事!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太後悔!”


    說完,他負氣的站到了一邊,但卻並沒有離開,而是皺眉想著雲澈輸了之後他該怎麽幫他收場……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雲澈的爺爺蕭烈當年對他有著救命之恩,他不會眼看著恩人之孫被就此坑害。


    雲澈已站到了風越的身前,淡淡笑道:“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出手了。”


    “哈哈哈哈哈……”風越早已在那邊大笑的快把肺都笑炸了。司空渡這等大人物專門出麵給雲澈解圍,他卻自己硬要再湊上來自取其辱。他見過傻逼的,但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傻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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