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離開了正院,兩人一起帶著蔣昱去花園玩兒的時候,魏瀾才戳了戳白芙的腰,低聲道:「你瞞的可真緊!我剛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


    她這兩年與白芙相處的很好,兩人十分親密,連帶著她原本內向的性格,也在麵對她的時候活潑了很多。


    白芙訕訕地道:「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實在是事關重大,我爹一再叮囑我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所以……」


    「我知道。」


    魏瀾笑著道:「先帝不仁,若是知道你與蔣大將軍的關係,隻怕要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我來是因為想起當年在東街那間茶肆裏,你說你相公也曾說過別的女人像仙女。」


    「那時我還在想你相公如此孟浪,難怪你會生氣,如今才知道……原來你說的就是蔣大將軍!」


    她說著又掩唇低笑起來,越想越覺得好玩兒。


    白芙提起往事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嗔道:「誰讓他自己不會說話,引起那些不必要的誤會。」


    魏瀾見她說話的樣子,就知道蔣巔一定是很寵著她的,心裏也為她感到高興,但還是好心提醒道:「蔣大將軍有從龍之功,如今身份非同一般,不知多少人家想把女兒嫁給他。」


    「你們的事情公布之後,很多人家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還有一些人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明裏暗裏的編排你的是非,你可要有個心理準備。」


    白芙輕嗤一聲,不以為意。


    那些人還能說什麽?無非是說蔣巔之前一直不在京城,她生下來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尤未可知,別迴頭給蔣巔戴了綠帽子蔣巔還不知道。


    蔣巔若是個小心眼兒的,沒準兒就會多想,影響兩人的感情,進而影響兩人的婚事。


    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們隻是私下在一起了,並未過明禮。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初蔣巔怕齊述反悔,不肯把她嫁給他,死纏爛打的非讓齊述給他寫了婚書,雖然沒有去戶部登記過,但雙方都簽了字還用了私印,也是賴不掉的。


    而且別人不知道昱兒是不是他的孩子,難道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白芙想到兒子,目光柔軟下來,看著前方被奶娘抱著玩耍的蔣昱道:「我這輩子已經知足了,若是他真是那樣出爾反爾聽信小人之言的人,那我就帶著孩子自己過,反正我爹我娘都疼愛我,巴不得我一輩子留在娘家呢。」


    魏瀾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正準備再說什麽,卻聽身後傳來一聲輕咳。


    迴頭看去,隻見齊瑧齊瑄兩兄弟正站在不遠處,蔣巔則黑著臉站在他們身邊。


    顯然是蔣巔要來找白芙,知道這裏有其他女眷,拉了兩兄弟來作陪。


    白芙麵色一僵,扯著嘴角尷尬的笑了笑。


    「我……我說著玩兒的。」


    蔣巔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解釋好多少,走近後沉著臉對魏瀾道:「我有些話要跟內子單獨說,不知魏大小姐可否先迴避一二。」


    魏瀾心知蔣巔一定是聽見了她們剛才說的話,比白芙還要尷尬,趕忙道:「正好我這就要走了,將軍你跟阿芙慢慢說吧。」


    說著忙不迭的施禮告退。


    白芙借口去送她想躲開蔣巔,卻被蔣巔拉住手腕。


    「世子,三弟,麻煩你們送魏大小姐出去一下。」


    齊瑄本是來找大姐和昱兒玩兒的,見狀不大滿意的撇了撇嘴。


    但他今年也已經八歲了,不再像以前那般不懂事,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哦了一聲。


    齊瑧似乎看出他的不情願,溫聲笑道:「瑄兒你在這裏陪昱兒玩兒吧,我帶人送魏大小姐出去就是了。」


    齊瑄聽了喜不自勝,轉頭就讓人拿來自己的網兜,給蔣昱捉蝴蝶去了。


    齊瑧帶著一眾下人一起去送魏大小姐,雖然是男子,但各自身邊都帶了下人,倒也不算逾矩。


    被蔣巔留下來的白芙,自然是被帶迴了院子,扔到床上好好收拾了一番。


    蔣巔看著床上滿身狼藉,嬌喘連連的女子,再一次啞聲問道:「跟我過,還是自己在娘家過?」


    「跟你,跟你……」


    白芙哭著迴他,嬌聲求饒。


    蔣巔這才最後撞了幾下,掐著她的腰發泄出來,退出她的身子後拍了拍她的屁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白芙趴在床上欲哭無淚:其實我還是想自己在娘家過,真的。


    ……


    七月二十六,新帝登基,改年號為延寧,並下旨整頓稅收,將煬帝在世時定下的諸多不合理的稅收科目全部免除,受災及被戰火波及的地區,則免除全部賦稅兩年。


    政令頒布,普天同慶。


    八月二十三,新帝冊封威猛將軍蔣巔為鎮國公,加封恩陽縣主為郡主。


    九月初八,鎮國公蔣巔迎娶恩陽郡主,十裏紅妝,萬民空巷。


    直到趴在齊瑧背上,被他背著上了花轎,白芙猶覺得仍在夢裏。


    她以為自己已經在那種狀況下嫁給了蔣巔,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穿上嫁衣,坐上花轎的一天了。


    心裏雖然不是沒有過遺憾,但也並未太過在意,畢竟對她而言,能跟蔣巔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但她沒想到,他曾對她說過的,要給她的,竟真的牢牢記得,即便已經沒有這個必要,卻還是一樣不少的給了她。


    那些對蔣巔抱有妄想,對白芙暗中針對的人,此時紛紛閉上了嘴。


    已經成婚近兩年,孩子都生下來了,卻還坐上花轎嫁到夫家的,白芙真可謂是魏國有史以來第一人。


    這樣的狀況原本會飽受非議,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敢再亂說什麽。


    因為從這件事,所有人都能看出,鎮國公蔣巔重視這個女人,衛國公齊述重視這個女人,就連當今陛下亦對其頗為厚愛。


    徐鉞曾親口對眾人言明,鎮國公是因朕之緣故才未能及時與恩陽郡主完婚,郡主亦是因朕之故才飽受委屈,何人對這門婚事不滿,便是對朕不滿,有什麽話直接來找朕說便是了。


    此話一出,誰還敢說白芙的不是,誰還敢說她與其他男人有染,蔣昱不是蔣巔的孩子?


    敢這麽說,那就要做好準備,隨時被帶進宮去在皇帝麵前好好的說一說了。


    白芙聽著花轎外人們熱鬧的喧囂聲,聽著送親的儀仗吹著歡喜的嗩呐聲,在一片有限的紅色視野內,淚流滿麵。


    此生,遇見你,何其幸哉。


    此生,得你如此對待,何其樂也。


    願來世,依舊與你一起,生死相依,死生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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