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殷紅娟帕,燃起雲漾對自由的渴望。慕容淵的訕笑,還有宮女小斯的陪笑,雖然讓她在這深宮裏,些許的感受到人氣。但是,莫名的空虛還是充溢著雲漾的整個靈魂。


    “唔……”一陣子柯南附體的雲漾,揉捏娟帕上的殷紅,偶爾放在鼻子上,嗅了嗅上麵的血腥,摻雜著熟悉的毒物味道,怕這就是跟憐妃接觸的最直接證物了。隻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也無暇顧及,當務之急,她隻想徹查當年的事,而當今的太後、百裏暮揚和上官媛便是這件事的突破口。


    隻是這個百裏暮揚,一旦有人觸碰憐妃這個塵封的記憶,他便儼然一副暴戾君王的姿態。那日在上陽宮發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怕是自己去問了百裏暮揚,保不齊她又會遭遇了比禁足更可怕的事。不過這事一出,對當年造成憐妃中毒的人,剛好會因自己放鬆了警惕,這個時候怕是調查這件事的最佳時機。


    既然,皇宮裏的談及此事,瞬間驚龍色變,諱默深沉,看來此事隻能悄悄的進行了。


    “她可在?”那令人厭棄的慕容淵的聲音兀自的響起來,這時不時的查崗,著實的讓雲漾不悅,“雲姑娘,雲姑娘……”


    慕容淵得了侍女的肯定,還在盡職盡責的確認,這讓雲漾很是不滿,連叫幾聲,雲漾直接掩被而臥。


    “雲姑娘。”接連沒有得到雲漾的迴答,讓慕容淵有些擔心她會耍了心計,出了這寢宮。到時候百裏暮揚知曉,怕是自己脫不了幹係。


    慕容淵猝不及防的開門,讓雲漾著實嚇了一跳,這忠貞不二奴才,倒也是大膽包天,他也不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嗎?他也不怕百裏暮楊閹了他?


    不過,很快的,雲漾就懂了,這慕容淵並不擔心自己會冒犯,在他的眼睛上,赫然的係著一縷紅綢。


    見此情景,雲漾端坐了起來,麵目淺笑,露出點點梨渦,旋即,又麵帶難色,低聲怒吼。


    “你是沒有敲門的習慣,還是對我不甚放心,蹲在門口都不放心,難道害怕我地遁了不成?”雲漾此刻的苛責,倒真是讓慕容淵有些納罕了,這個女人,還是這麽難對付。


    “敲門?”慕容淵滿腹狐疑,這個女人倒是難以對付,滿腦子的新鮮詞匯,已是讓自己應接不暇了,莫不是自己在門外低聲求見,能被這敲門聲掩藏了不成。


    “是,這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好不了。”雲漾沒好氣的衝著慕容淵說道,卻儼然忘記了,這泊來的詞匯,也讓慕容淵奇怪。


    不過,他們也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要知道在這偌大的楚國,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隻是誰都不願去提及,畢竟那是皇族的家事。


    慕容淵緘默不言,倒退著準備出了這寢宮。雲漾安然無恙,對於他來說,倍感欣慰,其他的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反正有這眾多的宮人,給自己做證。


    “等等……算了,你出去吧。”雲漾原本打算暗中從慕容淵的嘴裏,翹到她想要的東西,但是轉念一想,這百裏暮揚身邊的狗腿,保不齊在每日一匯報裏,都告訴給百裏暮楊了。到時候百裏暮揚再來找自己麻煩,反而弄巧成拙。


    “諾。”慕容淵拉下紅綢,望了望已然合眼而臥的雲漾,不明所以。不過隻要她不出去見了旁人,他也不擔心她耍什麽花招,慕容淵瞥了眼門外,長舒一口氣。


    關門聲一起,一見慕容淵退了出去,雲漾騰地坐了起來。百裏暮揚已然做不了自己的突破口了,那麽,這偌大個楚國皇宮,就隻剩下太後還有上官媛兩個人了。


    雲漾攏了攏自己額前的碎發,把它放在自己的腦後,仔細的思量著之前從別人那得來的點滴線索。


    這太後原本並不是百裏暮揚的親生母親,在先皇在世之時,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妃,地位不若憐妃。


    然而,卻能在憐妃突然暴斃之後,輕鬆得了百裏暮揚的監護權。素來楚國皇子,都是按照巡例,母妃去世,都會過繼給皇後的。先皇怎麽可能把百裏暮楊許了一個明不轉經傳的嬪妃,即使有上官家做後盾,也不可能讓先皇破例。由此看來的話,怕是當今的太後使了手段的。


    雲漾仔細迴憶起在這些日子裏和太後有交集的地方。雖然隻是偶爾和太後相處,但是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太後心思縝密,是一個難以對付的硬茬子。


    作為憐妃暴斃,最大受益人的她,能夠排除異己,登上無尚的鳳座,怕是也有她一定的本事。


    那麽,這個老謀深算的女人,怎麽可能輕易的留下把柄,讓人捉了她的痛處,毀了她的地位,如此一來,太後怕是也難以成為突破口。


    雲漾悄然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拿出房裏的筆墨紙硯,開始做更加細致的分析。


    “排除了百裏暮揚,太後,那唯一剩下的便是上官媛了。”雲漾嘴角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淺淺的梨渦,映襯的雲漾格外的迷人。若是破了這個大案,迴去之後,怕就是個福爾摩斯了。


    說起這上官媛,家室地位顯赫,她的父親,也是楚國境內,一個聲名鵲起的諸侯王,私下裏幼年的上官媛就入了皇宮,做了百裏暮揚的陪讀。


    她是太後的侄女,在很早時候就做了百裏暮樣的女人。說起來怕是跟百裏最久的女人了,百裏暮楊能夠登上皇位和上官家也有說不清的關係。徘徊在上官家和皇家之間,上官媛知道的秘密絕對比任何一個宮人都多。


    隻是,這上官媛素來不安於本分,一心想要得到皇後之位,有欲望的人最好突破卻也最容易失控,她和太後以及上官家利益一體,會真的道出實情嗎。


    如今憐妃闔然長辭,怕是對當年身在繈褓的她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對她來說出賣誰,都會不已為意。


    畢竟不是一個輩分的人,道聽途說得來的消息,怕是也就她知道的最多了。


    如此一來,上官媛就成了雲漾調查此事的唯一突破口。


    雲漾想到這,手指輕扣著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雲姑娘,你有什麽事嗎?”有了上次教訓的慕容淵,在遠處站著,一刻也不敢鬆懈。馬上派來一個丫頭過去詢問雲漾的情況。


    “沒有,就是有些無聊罷了。”雲漾收了自己的鬼畫符,她可不打算讓慕容淵知道,成為她暗裏潛入上官媛宮中的掣肘。


    “也是難為了姑娘,不然奴婢陪姑娘說話解乏。”果然是玲瓏剔透的丫頭,這樣一來,便近距離的掌控了雲漾的動向。


    這該死的百裏暮揚,幫他調查生母的情況,卻落下禁足的下場,看來她也不能使了功夫,這樣一來,必定會惹了麻煩。說不定很快,太後那邊就會知道消息。


    自己上一次的事,已然引起了太後的警惕,若是這次再讓太後得了把柄,真治她個忤逆之罪,怕是日後出這宮門,便是遙遙無期了。雲漾從來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慢慢熟悉起宮廷生活的準則。


    “雲姑娘,雲姑娘。”丫鬟推了推沉寂半晌的女人,這雲漾總是有入定失神的時刻,怕是得了心病了,“莫不是雲姑娘身子有恙,不若我請了慕容總管,許了姑娘,在門口走動?”


    “可以在外走動?”雲漾一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點了點頭,從重傷至今,她也臥居了很長的時間了,若是再不活動,見見光,恐怕真的要發黴了。


    雲漾找了雙輕便的靴子,等著慕容淵的首肯,若是從了,她伺機潛入,總比半夜三更潛入,會合適的多。


    “雲姑娘,請。”宮女伶俐的把雲漾帶出了房間,雲漾此事才發現在這巴掌大的寢宮裏,院裏怕是有二十多的隨從,還不算這服侍的丫鬟太監們。


    但見,他們的身上配著一把長刀,他們百步一站,百步一站,虎視眈眈的望著雲漾。


    她斜眼睥睨,有點恨恨的在心裏吐槽百裏暮楊,不就是一個軟禁,至於那麽興師動眾嗎?他也太把她當成是個角色了吧,若是貿然的衝了出去,估摸著整個後宮都要沸騰了。


    雲漾無奈的撇了撇嘴,“我乏了,可能是太久沒有出來曬太陽了吧。”


    雲漾打消了白天探路上官媛宮中的打算,決定半夜偷偷的潛入,不過這些林立的侍衛隨從,倒是很是討厭,怕是她還得做了別的計劃,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還不扶著雲姑娘。”慕容淵大聲斥責著宮女下人沒有眼色,怠慢了雲漾。雲漾也是好笑,這個狗腿,總能把自己撇的幹淨,把矛頭引向別人。


    雲漾嗤笑了一下,但凡自己是一個草菅人命的主,她絕對不會放棄第一個結果了慕容淵這個“惡人”。


    “還是不勞總管費心了。”雲漾冷冷的說著,畢竟沒了自由,讓她對他客氣,估摸著是白日做夢了。


    “雲姑娘,這是哪裏的話,皇上吩咐,我們也是聽命的事。”


    罷罷罷,這該死的慕容淵,自己還沒有出去,都已經這樣,怕是自己出去,保不齊又有了什麽旁的事,這皇宮真是讓她鬱悶的緊。


    雲漾懶理慕容淵,瞧不遠處望了望,而後便迴了臥室,做著下一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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