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馬上抬走,別耽誤本小姐的吉時,真是晦氣。”


    金蓮嫌棄的白洛雪茶的一眼,轉了身就去脫烏豐穿著走了十萬八千裏的臭鞋,塞進她的嘴裏。


    “放開我,不……嘔。”


    那滋味,連著一旁的護院都頂不住,比他們訓練一天泡滿了汗水的臭腳丫子都臭。


    洛雪茶叼著黑黢黢油汪汪臭烘烘的鞋在嘴裏,熏得她連連作嘔,眼睛都紅了。


    被定在原地,一直抗拒的護院也抬著她的四肢站在馬車後頭,隨時等著迴府。


    金蓮抬步上馬車,感受到身後萬分熱烈的注視。


    她勾起和藹可親的姨母笑,轉迴頭去。


    “諸位,若是不嫌棄,可去府上送上一些禮金祝賀本小姐大婚之喜,不過今日,本小姐和三個……嗬嗬,麻煩大家禮金也最好給……”


    金蓮比了個ok的手勢,沒瞎的都知道她這是臭不要臉的還問陌生人要賀禮來了,還要的三份!!


    “啊,對了,今日有些匆忙,到時也不能留諸位小酌幾杯,放下禮金便自裏行離去吧。”


    “……”


    臭不要臉!死皮賴臉!沒皮沒臉!


    眾人震驚於金蓮的厚臉皮,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待蕭家的人走了之後,周圍一片嘈雜,都是在議論剛剛的事。


    蕭家大小姐鐵繡球砸男人,一砸砸三個,還有一個是女的,葷素不忌男女通吃強取豪奪強製愛的惡名,都沒一盞茶的功夫,傳遍了整座城。


    蕭府就兩架馬車,一架裏頭躺著管家跟蕭衝,一架讓金蓮坐著,烏豐和霍允城昏迷,讓一群護院抬著走。


    洛雪茶也被四個護院抬著,她更慘,她是清醒著的。


    身為女子,清白何其重要,被幾個大漢抬著,自己又是這般模樣,洛雪茶恨不得也暈死過去,不想麵對周遭一切怪異的目光。


    她未能如願,反倒是被金蓮故意帶著,轉了半個城才迴府。


    下了馬車還沒入府,金蓮忽然想起些什麽,迴頭吩咐下人。


    “對了,等會派兩個人守在外頭,要是有人來送禮金,記下名字就想辦法哄走,別讓那些沒臉沒皮的過來蹭吃蹭喝,要是沒人來,就挨個發帖子給往日那些有交情的人,敲他們家的門,就說我大婚,要錢的事兒,可不能含糊,聽明白沒。”


    “……明,明白的小姐。”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不是他們不幫著自己家小姐,這是沒法幫啊。


    瞧瞧這臉皮厚的。


    哪有人錢多了咬袋子,自己上來貼人冷屁股的?


    發帖子給往日和蕭家有交情的人,對方自然是不會吝嗇那一點點財物的。


    隻是這臉,他們還要不要啦?


    頭一次感覺到在蕭家做下人,好羞恥,嗚嗚嗚。


    幾個倒黴的下人苦著一張臉下去,還似模似樣的拿著冊子和筆墨,抬出一張長桌,苦大仇深的坐在那裏,等著哪個腦子不對勁的陌生人上門來送錢。


    好在金蓮還有一點點良心,進府的最後一刻,她還是鬆口了,給收到帖子的人安排到自家酒樓那吃一頓意思意思。


    蕭衝和老管家被抬到前廳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他歪在椅子上,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慢慢坐直身體。


    “嘶……我怎麽又迴來了?”


    視線逐漸清晰,他這才看清周圍。


    竟然又迴到自個兒家中,活見鬼了。


    管家也是歪在椅子上迷迷瞪瞪的醒來,一扭頭就看到腳邊躺著三個不認識的玩意,身上壓著三個大鐵球,還有一個正扭來扭去的,嘴裏塞了隻臭鞋子,隔老遠他都能聞著味,兩隻眼睛還瞪的跟死魚眼一樣大。


    對方視線一挪,正好和他對上眼。


    “?!”怎麽迴事?


    昏迷之前還在準備拋繡球來著……


    拋繡球……


    拋……


    那三個鐵球真是莫名眼熟啊,融三個圓形鐵球不是難事,昨天他還親自監工來著。


    管家兩眼一黑,貌似已經聯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老骨頭忍不住顫了幾下。


    “女兒,這是發生了何事?嘶……為父為何會迴到家中?”


    蕭衝還一無所知,看著地上的三人,又看一眼好像在發抖的管家,最後環視一圈低著頭的下人們,視線定格在金蓮身上。


    沒人敢先金蓮一步亂說話,都彎著腰,頭都不敢抬,集體盯著地麵。


    金蓮抿了一口手裏的熱茶,“爹,女兒給您砸了兩個夫君,一個娘子迴來,你且先看看,滿意不滿意,若是有哪裏不滿意……”


    “?”不滿意還能換?


    蕭衝還沒聽明白前麵幾句話,隻抓住了最後邊三個字。


    “……哪裏不滿意,切哪裏,切到爹滿意為止。”


    總有一個造型能取悅到嶽父大人。


    “?!”


    撲通。


    管家突然跪下。


    “老爺,小的……小的……”


    這話是實錘了啊,管家感覺自己下半輩子的前途漆黑一片,完了這是。


    金蓮還沒自爆,預感不對的他,先兩腿發顫的跪在地上給蕭衝哭,怎麽著都沒想到金蓮給他玩了一把大的,真拿那玩意去砸人,一砸砸了仨。


    他扭頭去看,三人身上都很狼狽,尤其是烏豐與霍允城,之前那些帶刺的鐵球黏在了他們的衣服上,護院們為了抬人輕鬆一點,全撕了下來。


    兩人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亂七八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什麽奇奇怪怪的人剛蹂躪過。


    獨留三人手上的鐵球,死死沾著皮肉弄不下來,隻能作罷。


    身為管家,沒有第一時間將小姐的事稟告給老爺,間接導致了之後一連串失控的事故,他難辭其咎,已經預料到之後的悲慘生活。


    嗚嗚嗚……


    不用問,光看這三個人,他都能想象出自己昏迷之後,自家小姐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管家要死要活的跪在地上,蕭衝皺著眉頭,還是一頭霧水,卻也能預料到肯定是自己女兒做了什麽不可挽迴的事來。


    他看向金蓮,聲音沙啞的問道,“霜兒,到底出了何事?這三人又是怎的一迴事?老何你又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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