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頭,你不講武德啊你,說好了不亂叫的,竟然臨時反悔。”


    說完,金蓮抓著關安國嘴裏叼著的鞋子又往更深處捅,都給他捅得一直幹嘔。


    “安國?安國你在家嗎?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安國?”


    門外響起程蓉的聲音,她被兩個護工抬到樓上,看到關家的大門貌似還被破壞了,看著好像已經損壞沒什麽作用的門鎖,她推了推大門,沒能推開。


    這讓她心中更加焦急。


    “安國,你在家嗎?安國?”


    又喊了兩聲,沒聽到有人應自己,程蓉便拿出手機開始撥關安國的號碼。


    才幾秒的功夫,門後邊就傳來熟悉的鈴聲。


    “安國?你是不是在家裏出什麽事了?”


    聽到鈴聲響起,程蓉心中焦急萬分,指揮著兩個女護工幫忙推門。


    氣喘籲籲的兩個女護工麵上顯露出一絲絲不耐煩。


    她們是護工,不是搬運工,再身強力壯也是個年紀不輕的女人,把程蓉從那邊樓抬下去,又從這棟樓抬上來,兩邊樓層都不高還都是步梯,真是費老勁了。


    而昨天關安國這麽大方給程蓉請兩個護工,也是為了方便程蓉休養的時候可以方便上下樓外出。


    兩人本以為受傷的人會比較老實的待在家休息,沒想到第二天人就下樓了,一想到過不了多久又要抬著人下樓上樓,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可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再苦再累都要忍。


    正要認命的上前推門,屋裏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吱呀聲,破爛門也被往邊上挪開僅僅隻夠一個人側身走出來的位置。


    “原來是二妹來了,門壞了沒鎖直接進就行了,拍門顯得多見外啊,咱倆誰跟誰不是,都是一個被窩裏的人。”


    金蓮快步走出來,小小的門縫擋住裏麵躺著的關安國。


    站在門口的兩個護工被突然冒出來的金蓮嚇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金蓮已經走到程蓉身邊。


    “你!!……”


    程蓉的眼睛瞪得老大,剛剛開口,就讓金蓮點住身上的一處位置,人就再也動彈不得。


    兩護工甚至都沒挪一下身子,金蓮就從褲兜裏拿出一疊鈔票丟到其中一人懷裏。


    “我二妹以後就住在我家了,有我照顧不需要護工,這是你們的工資,多的就當補償了,把我二妹抬上抬下的也挺辛苦的,趕緊走吧。”


    “這……”


    突然被人辭退,這讓兩護工有些懵逼,不過看在錢的份上,她們也沒多大怨言,隻是有些為難的將詢問的目光看向她們真正的雇主。


    “看什麽看呀?給錢還不走?不想要就把多的還我,按日子算錢的,沒占你們便宜。”


    金蓮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說完還真的伸手要把剛剛的那疊鈔票拿迴頭。


    “哎,不不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被炒魷魚也得雇主開口不是,但一看金蓮要把錢拿迴頭,本來對這一次工作不是很滿意的兩人趕緊拿著錢就往樓下溜。


    程蓉一動不能動,眼中滿是驚恐的看著兩個護工從自己眼前溜走。


    她想叫救命,又發現自己很詭異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等人下樓走遠,金蓮才低頭,對著程蓉露出一抹奸笑。


    “我的妹妹,這下落到我手裏了吧?你自己送上門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掐一把程蓉都皮肉分離皺巴巴的老臉,金蓮站直身子便一腳踹向破破爛爛的大門。


    嘭一聲,門後的鞋櫃翻到一邊,門板再一次重重的砸到關安國身上。


    “……”


    地上的關安國翻了白眼,塞緊臭鞋的嘴裏吐出一口血,從嘴角緩緩流下。


    程蓉腦子都麻了,很恐懼的挪動自己渾濁的眼珠,看向金蓮後又看向屋裏,最後目光又挪迴金蓮身上。


    門板下麵露出來的衣服布料的角角,如果她沒有看錯,應該就是她打了半天電話都沒接的關安國。


    在程蓉驚慌的表情下,金蓮拉起她的手,將她硬生生從輪椅上拖起來,摔進了門裏去,又發出嘭的一聲。


    關家這套房子在最頂上的一層樓,對麵門的鄰居早就跟兒子出國養老去了,沒人住,被騷擾到的隻有他們家樓下的鄰居。


    連續的摔砸聲讓樓下的老頭忍不住開門衝著樓上詢問,“老關,你們家沒事吧?怎麽一直有聲音啊,是不是出啥事了?”


    “沒事,門壞了,剛修半天沒修好,已經叫了修門的來了,吵著你了,真不好意思。”


    見樓下的有上樓瞧瞧的意思,金蓮趕緊出聲,收起折疊輪椅後,然後三兩步就跳進家裏,又把破門抬起來堵住家門口,拖迴鞋櫃頂住大門。


    關安國被踩來踩去的,出氣多進氣少,半天老命已經升天。


    被丟在地上的程蓉終於見著了她念了一個上午的人,眼中的恐慌更甚。


    “看看你這什麽眼神?我們老公長得很醜嗎?看到他你就這麽害怕?害怕你還跟他幾十年?把我當空氣啊?讓我給你養兒子,你踏馬的真會想,也真敢做。”


    金蓮關好門,走到程蓉身旁,一腳踹向她的肚子。


    “……”


    程蓉再次看向金蓮,眼淚更加洶湧。


    她發不出任何聲音,那一腳下來,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好像挪了位置,劇痛無比。


    比肉體上的疼痛更讓人始料不及的是自己瞞了四十年的事,竟然被發現了。


    是怎麽發現的?什麽時候發現的?


    程蓉現在的表情和關安國剛剛的神情一模一樣,痛苦和不可置信,還有害怕。


    自己莫名其妙動彈不了,又看到關安國的慘狀,她很快就能想象到自己待會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眼淚止不住的流,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和這個原配正麵對上,哪曾想會是現在這副場景。


    “切,你這到底什麽眼神?兒子都給你養這麽大,孫子孫女都可以談對象的年紀了,不感恩一下我,還對我哭喪,我隻是要死了,還沒死呢,你這個晦氣玩意。”


    金蓮小聲的罵罵咧咧,又是一腳踩上程蓉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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