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靈以極快的速度跑迴院子裏。


    院中,阮正德還趴在原地,而王澤蘭已經狼狽的從荷葉塘裏爬了出來,正在大喘氣休息。


    “快跑!正德,快帶你娘跑,那群百姓正衝過來,要殺我們!”


    “什麽?”


    秋靈狼狽的迴頭,一著急就拉著阮正德的手要跑,沒注意到自己能抓到東西了。


    阮正德一身的燒傷,被拖了一下渾身都在痛。


    但他不傻,聽到了遠處傳來喊打喊殺的聲音。


    “娘,我們快走!”


    他拉起王澤蘭,三人一塊跑。


    “院門不能去了,會被抓個正著的,我們爬牆!”


    說著,秋靈就拉著人到牆邊。


    她看了一下傷得不輕的阮正德,又看了看遭老罪的王澤蘭,最後自己咬牙蹲下。


    “來,踩著我出去,待會你們在牆上再拉我上去!”


    “靈兒……”


    阮正德隻猶豫了幾秒鍾,就第一個踩到秋靈的背上,他被王澤蘭扶著,咬牙忍住身上的疼,顫顫巍巍的爬上了牆頭。


    坐在高處,他看到了另一頭的火光,有人拿著火把正往這來。


    “娘!快上來!”


    他伸手,又將王澤蘭拉上牆頭,最後是秋靈。


    三人翻過牆沒多久之後,百姓們就衝進了院子裏。


    “我們往右邊走,那裏有個狗洞可以出去。”


    阮正德低聲說完,帶著王澤蘭和秋靈就小心翼翼的離開。


    進院後的百姓到處尋找三人,人沒找到,隻在荷葉塘裏撈出翠蘭的屍體。


    這時,道長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金蓮。


    “蘭姨呀,你死得好慘呀,就這麽被那妖孽打死,嗚嗚嗚。”


    金蓮衝上去哭喪,直接就把殺人的罪名甩到了阮正德二人頭上。


    百姓們對此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在這裏,除了那兩個東西,還有誰會殺人?


    沒有!


    那就是他們殺的!


    之前那些流言隻是流言,而現在,他們是實打實的看到有人因為妖孽死在這裏。


    一瞬間,人心惶惶,要殺掉妖孽的心也是更加的強烈。


    “道長,那妖孽逃了,您看?”


    道長,“?”


    “找,當然是趕緊找,免得夜長夢多,若是讓那妖孽休養生息反撲我們,那我們全城的百姓可就要有滅頂之災了呀,道長你說是不是?”


    見這沒用的道長又在關鍵時候到木頭,金蓮趕緊就幫他說了,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


    “啊?啊,對,我們應該趕緊把他們找出來!”


    有人幫自己迴答,道長也是木訥的順著金蓮的話就點頭。


    這時候著急抓鬼滅妖的百姓們也沒空去想金蓮的身份,得到支持之後,全都又奔向外頭,慢慢朝外搜捕。


    外頭,剛剛爬出狗洞的三人趕緊就逃命去了。


    趁著夜色正濃周圍沒人,秋靈和王澤蘭一人一邊,攙扶著阮正德往別處逃。


    可是沒跑多遠,城中的百姓又舉著火把,陸陸續續從別的位置過來,他們隻能縮到一條小巷子裏不敢再動。


    人太多了,每條路上都有人,他們都不知道往哪裏走。


    “娘,我們,我們去哪裏躲?”


    眼看著沒地方跑,阮正德三人心生絕望,感覺自己這迴是真死定了。


    剛剛還陽,就又要死,真是有冤無處說。


    被詢問到的王澤蘭搖搖頭,她也不懂,要是懂,就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的站在這等死了。


    “都怪田雙兒那個賤人,為娘真是看錯她了,養了她十幾年,沒想到養了一條白眼狼出來,奪了我們阮家的家產不說,還要把我們往死路上推!我真後悔啊,把阮家的賬簿和鑰匙都給了她。”


    王澤蘭悔不當初,低聲咒罵後就開始抹眼淚。


    完了,現在阮家玩完了,全都讓金蓮賣掉了,他們以後可怎麽辦呀?


    兩母子一臉絕望,秋靈隻能無奈的看著。


    她不是阮家的人,家產沒了對她而言沒什麽感覺,隻是現在一塊被追殺,心裏的絕望和痛苦,根本無法言喻。


    三人對視後又是一陣沉默,可是搜捕的人越來越多。


    百姓們發現道長非常的牛,而且柳樹枝條還真能打鬼,個個都去薅湖邊的柳樹,把一排的柳樹都拔成了禿頭樹。


    大家人手一根枝條,從阮家開始,不斷的向外擴散搜查的範圍,眼看著就要找到他們了。


    “怎麽辦,我好像聽到有人往這邊來的聲音了。”


    秋靈坐在最靠外邊的位置,匆匆往外看了一眼後就縮迴自己的腦袋。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躲無可躲……


    “正德,這有個夜香桶,你和那位……”


    在危急關頭,王澤蘭摸到了角落裏的一架大大的木頭車,剛剛太緊張沒有過多注意,現在仔細一聞,一股惡臭味鑽進了鼻孔裏。


    是收夜香的車子。


    王澤蘭起身掀開車上的木桶蓋子,幸好這個世界還沒開始收那玩意,還是空的,可致命的是,還沒刷洗過。


    也不懂這桶的主人今天死哪裏去了,竟然刷都不刷。


    阮正德望向那個大桶,心裏一萬個抗拒,好歹他死之前也是阮家的大少爺,躺進這個桶裏怎麽行?


    一旁嬌滴滴的秋靈也在猶豫,太惡心了,受不了。


    “生命攸關,別猶豫了。”


    王澤蘭又出聲,對麵的兩人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點頭後就相互攙扶著進桶。


    兩人一坐下,就開始忍不住幹嘔,而且位置還擠滿了,不管他們怎麽擠,都騰不出第三個人的位置出來。


    “嘔……娘,桶太小了,你怎麽辦?要不你進來躲著,我出去!”


    阮正德感覺有些窒息,拳頭緊緊攥著,根本不敢去觸碰這個桶的內壁。


    秋靈也望向王澤蘭,欲言又止,鼻翼緊緊縮起來,不願多唿吸,她是鬼,但她也是有嗅覺的。


    桶外的王澤蘭連連擺手拒絕,“位置不夠了,而且都躲在裏麵,他們要是來翻這個桶,還是會穿幫的。”


    說著,王澤蘭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撕開一塊包在了自己的頭發上,然後又將臉蒙住。


    這段日子金蓮也沒給她好吃好喝,身上的衣服早就舊了,加上今天的折騰,和塊髒兮兮的爛布差不多,看不出以前的華麗和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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