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偷跑,在被抓迴來之後讓家丁們暴打了一頓,兩人挨打後躺了幾天,人也老實了不少。


    因為躺在床上,也沒發現看院門的家丁早就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也是因為百姓們進進出出阮家的動靜太大聲了,才導致兩人拖著疼痛的身子出來看。


    翠蘭從小伺候人,練就了一副好耳力,認真聽了半天,終於聽清楚外頭的聲音在說些什麽。


    “老夫人……他們……他們說要去找荔枝木燒了大少爺!”


    “什麽!!!要燒了正德?!!”


    王澤蘭頓時感覺身上都不痛了,立馬站直了身體。


    震驚過後,她又一聲暴怒,“一定是田雙兒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她一定是想殺了正德,對我們阮家圖謀不軌!”


    王澤蘭想到這裏,感覺自己的猜測十分的合理,立馬就開始爆錘院門。


    “開門!開門啊!!開門!!田雙兒你這個賤蹄子,你敢傷害我的兒子,我就跟你拚命!”


    “開門!”


    “開門!”


    王澤蘭瘋了一樣捶著門口,外頭卻不像之前那樣,傳來家丁的嗬斥聲。


    翠蘭機靈多了,立馬察覺出不對勁,趕緊就從屋裏搬來一張板凳,踩著凳子努力爬上牆頭低頭一看。


    “老夫人,院門外頭沒人!趁現在我們快離開這!”


    發現沒人,翠蘭就開始往外爬,坐到了牆頭上之後就開始拉王澤蘭。


    兩人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從牆頭上跳出去,差點摔斷腿。


    “快,你去找族中的長老們叫上下人們一起過來主持公道,絕對不能讓田雙兒的陰謀得逞,我去救正德!”


    王澤蘭吩咐完,撒開腿就往阮正德的院子跑。


    一路跑過去,她看到府中零零散散的有陌生的人往外頭走。


    來到院門口,還圍著一些百姓。


    王澤蘭救子心切,衝進人堆裏拚命往前頭擠。


    “放開正德!!你們在幹什麽?!!!!”


    剛剛擠出人群,王澤蘭就看到幾個人打破了棺材,將棺木之中的阮正德拖出來,正要拿一根掛滿了符紙的沾了黑狗血的繩子去捆他,此時阮正德的額頭上,還貼著一張黃色符紙。


    道長拿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符紙,將整個院子都貼滿。


    有沒有用他心裏也直打鼓,但是看著滿院的符紙,他忐忑的小心髒倒是安定了許多。


    就在阮正德旁邊的草坪上,插了一根粗壯的荔枝樹。


    一看就是那些百姓們的傑作,為了除妖,短短時間內竟然砍來了一棵荔枝樹,隻為了用來固定阮正德。


    “正德!放開正德!你們想要對我兒子做什麽?!田雙兒你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想殺正德?”


    王澤蘭衝上去,開始推搡拖著阮正德的幾人。


    那幾人不是殺豬的,就是牛高馬大殺氣重的大漢,雖然抬著阮正德的時候心裏很怕,但也不至於讓個老太婆給推翻了。


    “你這老虔婆,快滾開!別在這妨礙我們除妖!”


    抬著阮正德的幾個大漢正慌著,恨不得馬上把這屍體捆好了就離遠點,被王澤蘭這麽一打擾,耽誤了他們不少功夫。


    有人火上心頭,直接一腳將她踹到了邊上去。


    金蓮就站在一旁看著,有人上趕著找踹,她也不會攔著。


    王澤蘭眼睜睜看著阮正德被捆在樹樁上,再一次上去阻攔,又讓那幾個大漢一腳踹飛。


    外頭圍觀的百姓雖然可憐王澤蘭,但這種緊要關頭,他們還不糊塗。


    “阮老夫人,你快出來吧,阮公子如今是妖孽,害得城中人人遭殃,要是不除了,到時候我們城中所有人,一定都逃不掉的。”


    “你放心吧,阮少夫人什麽都和我們說了,我們事後也不會再追究你們包庇妖孽這事。”


    “你快出來吧,莫要糊塗了。”


    “……”


    一眾百姓不敢靠近,隻在院子外頭勸說王澤蘭。


    王澤蘭一聽到他們提金蓮,驀的看向金蓮。


    “是你!是你做的!全都是你!正德不是妖孽!他沒死!你知道的,他還能還陽的!”


    金蓮揣著明白裝糊塗,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很無辜的搖頭,“娘,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吧,不要再錯下去了,正德現在是妖孽,我們不能害了全城的百姓們。”


    說完,還掉了幾滴眼淚,期期艾艾的抬手擦掉,很是淒涼。


    “不是的!不是的!你這個狼子野心的賤蹄子,都是你設的局,是你!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兒沒死,他沒死!”


    “是是是,他沒死,娘,我們還是出去吧,正德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不然死也不安心。”


    金蓮上前,說著就要伸手去拉王澤蘭。


    “你這個賤人!別碰我,快讓他們放了正德。”


    王澤蘭暴怒,反手就要拍上金蓮伸過來的手。


    可就在兩人的手臂就要觸碰到一塊之時,金蓮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樣,哎呀一聲,撲到了地上去。


    “娘,你要是難過,就像以前一樣,打我罵我吧,但我們不能繼續害人了,百姓的命,也是命啊!”


    說完,金蓮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爬向院門,仿佛已經被王澤蘭暴打過一頓似的。


    “誰害人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兒沒死!”


    王澤蘭被金蓮這副綠茶樣氣得渾身發抖,她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一時之間都忘了應該怎樣解釋,隻能反複說阮正德沒死。


    她打不到金蓮,又見院門外的百姓們全都一臉冷漠根本無人幫她,隻得轉頭再去拉扯那幾個捆她兒子的大漢試圖解救阮正德,結果是又再次被踹開,氣得她急火攻心差點吐血,隻得把事情原委磕磕巴巴的說出來。


    但是現在不管她如何解釋都沒人相信,誰也賭不起。


    大家全當王澤蘭思兒過度,瘋了。


    道長貼滿符紙之後,終於來到王澤蘭跟前。


    “阮老夫人,少夫人說得沒錯,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吧……”


    本是好好的一句話,現在聽在王澤蘭耳朵裏卻滿是諷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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