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嗚嗚嗚,媽媽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陳夢期想掙紮,但是頭發被人揪在手裏,扯得她生疼。


    她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拽下來了。


    “趕緊給我滾,迴頭我讓財務部算好你這十幾年的費用後,我會親自拿給你的,滾犢子吧你。”


    走你!


    將人拖到門口一甩,陳夢期被金蓮甩出了門。


    她狼狽的在門口滾了好幾圈,一直撲棱到了草地裏,大門牙磕了好幾口帶泥的草,最後才穩住了身形。


    “嗚嗚嗚,咳咳咳,呸,呸。”


    剛哭兩聲,陳夢期就被嘴裏的泥嗆到了。


    她一邊委屈的哭一邊吐泥巴,再抬頭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了起來。


    “嗚嗚嗚,媽媽,你就非要這樣嗎?我愛李延,你為什麽非要逼我選,為什麽?”


    陳夢期絲毫不慌,她打心底裏就不信自己媽媽真的會這麽狠心。


    幾年前她和李延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媽媽說什麽狠話,最後都會心軟。


    不然以陳家的財力,李延當初隻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孩子,陳家隻要動動手指頭,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現在……


    陳夢期也不慌,她哭隻是因為被媽媽打了,肉痛心痛被傷了自尊心罷了。


    她從草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梨花帶雨的抽噎著,便轉身去了車庫,準備開車去找李延。


    金蓮坐在裏頭,從高高的落地窗看出去。


    (?o?o)


    “你爺爺的,還沒看清楚自己什麽身份呢?敢開我的車?我棒槌呢?棒槌呢?看我不打死你!”


    “別找了,快追,她要發動車子了!不許開我蓮姐的車車,你個牲口!”


    垃圾桶急得像個二百噸的巨獸一樣團團轉,最後自己就先往陳夢期那裏撲棱了過去。


    金蓮緊隨其後,找不到棒槌隻能在門口隨手摸了隻高跟鞋,還是陳夢期穿的。


    剛剛被丟出去太過突然了,她腳上此時還穿著家裏的拖鞋。


    金蓮手抓高跟鞋衝了出去,在陳夢期開車出來的那一瞬間,衝到了車子前頭。


    吱呀……


    嘭!


    “啊!好痛,媽媽,你幹什麽?我差一點就撞到你了!”


    金蓮突然衝出來,陳夢期下意識把刹車踩到了底,慣性讓她腦門都磕到了方向盤上。


    她差點就撞死人了,意識到這一點,陳夢期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媽!你幹什麽呀?!這樣很危險會死人的你懂不懂?!”


    陳夢期把頭伸出車窗外頭,對著金蓮大吼了一聲。


    她真的差一點點就要成為殺人兇手了!


    “誰是你媽啊?沒爹沒媽的小叫花子,少跟我攀親帶故的,馬上給我滾下來,我的車你也敢偷,等你死了以後馬上去跟閻王爺打聽打聽我是誰。”


    金蓮三兩步上前,又揪著陳夢期的頭發就往外扯。


    “啊啊啊啊,放手,好痛啊,快放手!”


    陳夢期半個身子都卡在車窗上,痛得嗷嗷叫。


    金蓮見拖不出來這小牲口,手裏的高跟鞋也不客氣的敲了下去。


    細尖的高跟鞋敲到陳夢期頭蓋骨上邦邦邦的響。


    “下來!給我下來!讓你偷我車,看你還敢不敢偷,幾百萬的車,把你祖墳刨起來都不夠賠的!”


    “嗚嗚嗚,救命,啊!救命啊!”


    看著自己媽媽像瘋了一樣的打自己,陳夢期忍著劇痛,手指在車裏摸來摸去,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車門的解鎖鍵。


    車子解鎖,門打開了,陳夢期也被金蓮粗暴的拖了出來。


    “嗚嗚嗚,好痛。”


    陳夢期的身子卡在車窗上,掙紮了好幾下才掉到了地上,她捂著頭,無助的哭泣。


    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打過她,除了在孤兒院的時候。


    今天,這是她成為陳家女兒之後的第一次挨的打,也是最狠的一次。


    “媽!你夠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妥協的,我愛李延,勝過我的生命!”


    陳夢期又再一次向金蓮說明自己的決心,她目光灼灼,仿佛真的不能跟李延在一起,她就立馬去死。


    啪。


    金蓮反手一個大耳刮子。


    “想死就去死,別想偷我家的車子,跟你這種聽不懂人話的牲口交流,真的是腦闊疼。”


    這種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還真把自己當顆菜了。


    又不是親生的,還真以為能打斷骨頭連著筋了?


    不管你做什麽,她都覺得你是在挽迴她,是不是有病?


    把人脫離自家車子遠些的地方,一轉眼就看到了陳夢期脖子上耳朵上價值不菲的項鏈耳環,金蓮伸手就摘了下來。


    “這些,都是我的錢買的。”


    低頭,又看到她腳上的拖鞋,伸腳撩了兩下,鞋子也被踢到了遠處。


    “衣服我就不脫了,當打發叫花子了,免得被人說我不尊重女性。”


    “媽!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我隻是想嫁給我愛的男人而已,你為什麽要這樣,把我唯一愛人的自由都要剝奪走?!嗚嗚嗚。”


    她恨死了陳若南,恨死了陳家。


    這就像個關住她的囚籠一樣,讓她窒息壓抑,她覺得自己已經抑鬱了。


    陳夢期被打慘了,又想起這些年來沒有自由的生活,她躺在地上哭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娃娃。


    金蓮沒再搭理這個煞筆,轉頭就把車上的鑰匙拔了。


    今天這別墅除了陳夢期的哭聲,什麽聲音也沒有。


    天道為了能讓陳若南順利下線,不是司機闌尾炎,就是保姆家裏出事,一個二個的都有不能不請假的理由離開了。


    就連自己的兒子陳漸鴻,也因為公司的急事,出國去了。


    冷哼一聲,金蓮揣著鑰匙和項鏈耳環就走了。


    進了別墅,她突然想到一個事,連忙拿起了手機就跑了出去。


    “你說,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就和李延上*了?”


    本來還在地上委屈的陳夢期,一聽到金蓮這話,也許是出於報複心理。


    她對著金蓮大吼了一聲,“對!我和李延高中就上*了,那又怎麽樣?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他?我……”


    李夢琪還想再說些什麽,金蓮立馬就把手機的錄音鍵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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