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巔看著重新布置過的房間,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一旁的管家深深的鬆了口氣,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就趕緊退了出去。


    他得去找小吉問問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位阿芙姑娘是什麽來曆?將軍到底有多看重她?


    不然以後若再不小心犯了今日這樣的錯,他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


    騎了半日的馬,即便有蔣巔在後麵托著,白芙也累得不行,吃過晚飯死活不肯再去散步了,洗漱一番倒頭就睡了過去。


    或許是身體太疲累,或許是枕頭裏的桂花香太香甜,這一覺她睡得十分踏實,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可以直接吃午膳了。


    白芙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頭頂粉色的帳子,半晌才迴過神來,又縮迴被窩裏賴了會兒床,才磨磨蹭蹭的爬了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自從上次蔣巔發瘋闖到她的院子之後,她就被噩夢纏身,總是夢到他又麵目猙獰的把她扔到床上,壓在他身上不停地拱來拱去。


    拱著拱著他的腦袋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豬頭。


    白芙惡心的不行,推又推不開,跑也跑不掉,最後往往是在驚恐中嚇醒。


    綠柳見她掀開床幔坐了起來,笑著走了過來:「姑娘,你醒了?」


    白芙點點頭,坐到床邊讓她把自己的衣裳拿來。


    綠柳拿來的卻不是她平日裏的衣裳,而是一套月白色的騎裝


    「將軍說您近日都要去馬場練習騎馬,就讓人準備了幾套騎裝,您看看合不合身,不合適的好讓繡娘拿去再改。」


    白芙從未穿過騎裝,有些新奇的試了一下,結果除了褲腿兒稍微長了一點,其他地方都剛剛好,樣式她也十分喜歡。


    她穿著在銅鏡前轉了幾個圈兒,吃完飯就迫不及待的去了跑馬場。


    蔣巔今日有事,一早就出門了,要晚上才能迴來。


    她自己在跑馬場邊看了看,見逐風被留在了那裏,一旁還有幾個下人伺候,就知道蔣巔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便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下人們得了蔣巔的吩咐,要好好的陪她練習騎馬,還千叮萬囑不能讓她磕了碰了,心中都是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可偏偏將軍給白芙留下的馬是逐風,這讓他們感到十分頭疼。


    這匹馬在將軍麵前聽話的很,在別人麵前……那就是個祖宗!


    果然,白芙還沒開始正式練習,就發生了一件意外……


    逐風跑了!


    下人剛把它的韁繩從樁子上解下來,還沒等交到白芙手裏,它就嘶鳴著揚起前蹄,將韁繩從下人手中掙脫出來,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下人趕忙去追,奈何逐風不僅跑得快,而且聰明得很,左躲右閃任憑他們如何圍堵,就是抓不迴來。


    偏偏它也不跑遠,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走走停停。


    有人追它它就跑開,沒人追它它又自己溜達迴來。


    眾人氣的不行,卻又拿它無可奈何,隻能小心翼翼的問白芙能不能換一匹馬。


    白芙倒是無所謂,點點頭換了另一匹棗紅色的小馬。


    這匹馬雖然沒有逐風高大漂亮,但勝在溫順聽話,正適合新手練習。


    白芙騎了一會兒,就試著小跑起來,聽著噠噠的馬蹄聲,心情無比愉悅。


    可是沒有蔣巔在後麵扶著她,無處借力,自己騎起來就累得很,她騎了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翻身下來坐到一旁休息。


    休息時無事可做,她就又跑迴自己的院子裏拿了幾本書來。


    最近她一直在努力識字,已經可以試著自己讀書了,碰到不認識的字就圈出來,等蔣巔迴來了告訴她念什麽。


    蔣巔誇獎她進步神速,除了字寫得太醜,其他都沒什麽問題了。


    白芙不在乎自己寫的字好不好看,於她而言,隻要認字識字,自己也能寫出來就可以了,實用才是最要緊的。


    看了一會兒書,她就繼續去練習騎馬。


    如此往複,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在她準備最後騎幾圈兒就迴去的時候,逐風忽然湊了過來,好像想通了似的,把那匹小紅馬擠開,湊到她跟前親昵的蹭她的胳膊,一副很想讓她騎的樣子。


    白芙哭笑不得,正想著要不就騎它算了,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蔣巔從一處拐角轉了過來。


    他遠遠地看到白芙和逐風湊在一起,以為他們相處的很好,走近後還很是得意的說了一句:「怎麽樣?逐風是不是很聽話?」


    白芙冷著臉啪的一掌拍在了逐風身上:聽話個屁!


    逐風被拍了一巴掌,在原地不耐挪了挪馬蹄,但並沒有離開。


    蔣巔有些莫名的皺了皺眉,看向在旁伺候的下人。


    下人趕忙將逐風一天都沒讓白芙騎的事情說了,蔣巔眉眼一沉,伸手就要去拿馬鞭。


    逐風看到掙紮起來,可韁繩已經被蔣巔握在手裏,哪還能跑得掉。


    白芙見他真的要動手打它,趕忙將他拉了迴來。


    逐風不願意讓她騎就算了,又不是沒有別的馬騎。


    她隻是氣它明明不想讓她騎,看到蔣巔後卻又跑過來罷了,不過這也犯不著打它啊。


    可蔣巔卻不願意了:「我的女人我都不舍得欺負,它個畜生憑什麽?」


    說著讓白芙躲遠一點兒,免得不小心傷著她。


    白芙見拉不住他,急的去搶他的馬鞭。


    溫熱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手上,蔣巔心頭一軟,多大的脾氣也消下去了,由著她把馬鞭搶過去丟在了一旁,之後順勢握住了她的柔荑,對逐風冷冷的道:「算你走運!有阿芙給你求情!」


    說完轉頭去看白芙,聲音溫柔的仿佛跟剛才不是同一個人:「餓不餓?迴去吃飯吧,廚房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白芙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蔣巔卻像感覺不到似的,一邊叮囑負責喂馬的下人餓逐風幾頓,什麽時候老實了什麽時候再讓它吃飯,一邊拉著白芙的手往迴走。


    白芙掙了半天也掙不出來,還平白生一肚子悶氣,索性不去管他了。


    蔣巔見她不再掙紮,心裏高興地不行,隻覺得熏人的熱風都變得涼爽了,晚飯都忍不住多吃了兩碗。


    ……


    之後的日子就在認字和騎馬中度過。


    將軍府的下人對白芙十分敬畏,絲毫不敢小瞧這個啞巴姑娘,把她當菩薩似的供了起來。


    唯一一個不喜歡她的小紅被蔣巔命人毒打了一頓,趴在床上起都起不來,自然更不可能來她麵前作妖。


    白芙每天安安穩穩的認字騎馬,無論是哪樣都學的十分認真,再苦再累都能咬牙堅持下來。


    除了腿上磨破皮的時候蔣巔鬧著非要看她的傷,被她一腳踹在臉上直流鼻血,就沒別的什麽糟心事了。


    眼看著到了七月底,她已經很少有不認識的字,馬術也練的很好,可以單獨騎一匹馬跟蔣巔一起在山路上跑個來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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