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程林帝掃視著那一起跪在地上的幾個大臣:“就是老百姓都有這等覺悟,爾等身為我晉國武將,肩負保衛國家保衛家園的重則,可是卻在戰事起的時候躲在他人身後,如此懦夫行為,爾等的這些將軍職位,不做也罷。”


    “皇上!”


    別說是跪在地上的那些個將軍了,就是滿朝文武的大官,全都驚呆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程林帝,一個二個的都希望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除卻威遠候以外,其餘將軍降級,正品降為從品,從品的將為副將。”


    幾句話,便將跪在地上的五六人全都降了級別。威遠候齊晨聽著,心裏麵多少有著一點慶幸。幸虧他出來的早,不然,他這個威遠候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穩了。


    “威遠候齊晨聽旨。”


    程林帝語落,齊晨便跪在地上等候程林帝的旨意。


    “朕命你為正一品的定北候,率領十萬大軍前往陳國,倘若陳國敢踏進我晉國半步,便進陳國十步,陳國趕奪一城,你便奪十座城池!”


    程林帝說道這裏,狹長的雙眸帶著輕微的試探。


    “定北候,你可有信心?”


    齊晨挺直了脊背,目光堅定,口吻霸氣:“迴皇上!臣有十足的信心!”


    “好!”程林帝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個開心的笑容:“那你就擇日啟程,你的兒子齊鈺就留在京城中吧。”


    齊晨的身影有著片刻的僵硬,袖子裏的雙手攥緊,心裏明白,皇上這是在用齊鈺的性命逼他一定要贏。


    “臣遵旨!”


    其餘的幾個將軍被削了級別,帶兵的資格自然是不夠了,有的,已經識相的將兵符給交了出來。


    朝堂散了以後,大臣們也都是趕往蘭大人的府邸,為蘭渝吊唁。而威遠候因為急著要去上戰場的事情,隻好讓管家去上蘭府代替他。


    他一迴到府邸,便問下人:“少爺在哪?”


    “少爺在工具房裏。”


    一聽到齊鈺在工具房裏,齊晨的心裏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他氣衝衝的是走到了工具房間裏,就看見一個身穿水藍色常服的男子坐在一些亂糟糟的木頭屑之中,擺弄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混賬!”


    齊晨一聲大吼,齊鈺嚇的手抖,見到是一臉憤怒的齊晨時,齊鈺有一些不解:“父親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朝堂上八百裏急報,說是陳國派了大軍來犯我晉國,皇上委任我為定北候,命我擇日帶兵啟程。”


    齊鈺一聽到要去上戰場,他忙放下了手中的小盒子。


    “那感情好啊,我要去上戰場!”


    聽到他的心裏還是有著戰場的,齊晨的心裏多少有著一些安慰。這孩子自從四年前六王爺打遍四國無敵手,五國共和平,迴到京城後,便就對著那些個木頭趕了興趣,說是要做魯班第二。


    整日裏都是鑽在這工具房裏做這個做那個,他以為兒子心裏早已經就忘了戰場,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有的。


    “混小子。”齊晨長長的歎息一聲:“皇上怕爹不努力,便特意將你留在京城。但是,皇上這樣做,也最少留下了我齊家唯一的血脈。所以,齊鈺。”


    齊鈺乍一聽自己成為質子的時候,心裏是憤怒的。他覺得這是帝王不信任他齊家,不相信他和他父親。


    “你娘去的早,為父唯恐後母待你不好,也沒有再續,你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在爹走後,你斷然不要的胡亂闖禍,整個定北候府就靠你掌管了。”


    看著齊晨眼睛裏的期許,齊鈺的眼眶突然泛紅,對程林帝的怨恨,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爹,孩兒斷然不會辜負你的期許,定會好好守著這個家,等著爹凱旋歸來!”


    饒是他們前半生一直在戰場上廝殺,戎馬一生的漢子,此時此刻,齊晨被齊鈺眼眶的淚水感染。


    氣氛變得沉重,齊晨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將他所有好的還是不好的全都迴憶了一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轉身離開。


    “爹……”


    齊鈺輕聲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爹——”


    他跟著齊晨,看他翻身上了戰馬,帶著軍隊遠去的時候,淚水模糊了視線。


    齊晨背影寬厚,挺拔又堅挺,看著就像是打勝仗的人,可是不知為何,齊鈺的心裏卻總有一種父親一去便不會迴來的感覺。


    齊晨轉過頭,就看到自己那個平常能夠將自己氣的跳腳的兒子,一臉的不舍和淚水。


    他微微一笑,笑容裏有著道別有著欣慰,也有著一絲訣別。


    戰場生死一線,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迴來。


    蘭府。


    五皇子與太子一同到達蘭府的時候,蘭府已經有蘭大人請的和尚在超度亡靈。


    “蘭大人不必行禮。”


    五皇子見蘭城可眼眸滿是血絲,臉上滿是哀切的時候,忍不住的出聲歎息:“倘若不是因為那賊人的刺殺,本皇子就是您的女婿,而如今……哎,蘭大人節哀順變。”


    “多謝五皇子掛念。”


    蘭大人的聲音有氣無力,一聽就知道他傷心極了。


    “蘭大人,你還是先休息片刻吧,本宮與五弟吊唁蘭小姐後便迴宮。”太子現在可以說是十分懂事了,在朝中的聲音也有了一些氣色,可是大家也明白,有那個造反的母後在,他這輩子都登不上那九五之尊。


    “多謝太子,是下官對不起太子,倘若不是小女的事情,怕是太子妃您也已經迎娶進府了。”


    太子連連擺手:“無事,蘭小姐的悲劇畢竟不是人人都想要看到的。蘭大人節哀。”


    蘭大人點頭,步履蹣跚。


    太子望著他的背影歎息一聲。


    還記得幾日前蘭大人滿麵的笑容,而今日再看,老了許多。


    五皇子跟在太子的身邊,在那棺材前為蘭渝燒了紙後,便圍繞著蘭渝的棺材走了一圈。


    “為何這棺材下方又濕又冰冷?”五皇子問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向了那棺材裏麵的女子,女子的脖子纏繞著白色的紗布,紗布的一側還是有著血跡。


    “哦,六王妃說冰塊能讓渝兒的身體晚些腐化。”蘭大人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水。


    太子在五皇子的身邊,聽到是顏朝歌的意思是,莫名就對顏朝歌的話十分的信服。


    “既是六王妃說的,那便是對的。”


    五皇子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


    “我們兄弟二人還有事情,蘭大人,不必相送。”


    蘭大人無聲的點頭,他曉得,大部分吊唁過蘭渝的人,都是去城門去送定北候齊晨了。


    “如此,下官便不遠送了。”


    從蘭大人家裏離開以後,二人又去了一個客棧沐浴,換了一身新衣服。


    這個時候的規矩便是參加了吊唁後的人,再去拜訪別人時要沐浴更換新衣,因為祖上流傳來的說法是晦氣,不沐浴更衣便會將災難帶到別人身上。


    當二人剛過去的時候,齊晨已經帶著兵馬走出了城門。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太子看著狼煙滾滾的遠方,失落歎息。


    “大哥無需惋惜,雖然不能親自送定北候,我們便等著為定北候凱旋歸來。”


    太子點頭,見天邊的天色也是不早了,便對五皇子道。


    “我今天約了太子太保學習,五弟,本宮先走一步。”太子最近癡迷於學習,他發現自己以前被皇後寵溺的有一些無法無天眼高於頂,看著身份無比的尊貴,可是他的肚子裏卻是沒有一點墨水。


    他想著老六打仗那麽厲害,武功也十分高。而他,除卻了一個拿的出手的太子身份,無一處長處。


    太子覺得,自己雖然得不到顏朝歌,可也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就算是做朋友,做陌生人也好,隻要能保護到她,這就足夠。


    五皇子沒有挽留,恭敬送走太子後,便招來了自己身邊的暗衛,低聲說了幾句之後,便轉身消失與集市的人群。


    六王府裏,公子長琴與顏朝歌二人躲在空間裏。


    自從進入了一次空間之後,公子長琴幾乎是一逮到機會就要進空間。他看著顏朝歌係統裏擺放著各種先進的儀器與各種藥品的時候,心裏有著想法。


    “你一直盯著我的藥看,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被人惦記的滋味果然是不好受的。


    “你的這些藥,我想拿出來,給我的那些士兵用。”


    顏朝歌聳肩:“你以為我不想拿出來啊,關鍵是我拿出來了,你們會用嗎?”


    公子長琴皺了皺眉,事情的確是顏朝歌說的那樣,她就算是拿出來了,可是他們那些士兵也是不會用啊。


    “這麽好的東西用不到,真是可惜了。”


    顏朝歌笑了笑,沒有說話。


    “有人來了,我們出去。”


    顏朝歌聽到有人進來,連忙帶著公子長琴出了空間。


    “誒,你們倆躲在床上幹什麽呢?”


    風翩翩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床帳抖動,一時間是進也不是,出來也不是,有些尷尬。


    “風翩翩,倘若你要是再這麽隨意的闖進本王的房間,本王相信你會去上邊疆再也迴不來。”


    “不要啊!我剛從南方迴來!”


    風翩翩哀嚎,而這個時候顏朝歌也掀開了床幔,手中拿著一顆熒光劑做的珠子。


    “我和王爺什麽也都沒有做,我們在看,這個是不是夜光珠。”


    她隨意的丟給風翩翩,風翩翩接過,狐疑的放在了手心偷瞄,發現果然是有著綠色的光芒。


    “這可是寶貝啊!”風翩翩笑嘻嘻的將夜光珠收在了自己的袖子裏:“這是我的了,要是賣的話,沒有個幾百萬兩,我絕對是不會賣的!”


    “說吧,什麽事情?”


    公子長琴麵無表情,看著風翩翩的眼神也是有著死亡的蔑視。


    見公子長琴想要殺了他的眼神,風翩翩想要腳底抹油瞬間開溜,可是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就又生生的停住。


    “那個,我今天來,是想要問王妃一清在何處?”


    顏朝歌挑眉:“風翩翩,你該不會是喜歡一清了吧?”


    “誰,誰會喜歡那個冷冰冰的女人!”


    “既然不是喜歡她,那你又為何是要找她?”


    顏朝歌好笑的打量著口是心非的風翩翩,覺得好玩。


    “我隻是想要和她做些生意,僅此而已。”風翩翩是做生意的,腦子還算是靈活的。


    “哦?那我就是一清的主子,不久後我也是會要啟程離開京城趕往樓蘭國,你有什麽生意不能和我說,反倒是和一清說呢?你可知道,你找一清說了以後,一清還是要向我匯報的。”


    風翩翩的腦子靈活,她顏朝歌的腦子轉動的也不慢的。


    “你……”


    “我什麽?”


    顏朝歌得意的看著麵前的風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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