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做決定嗎?”


    顏朝歌雙眼微眯,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今天不管顏成文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沈麗她都要帶走!


    “你帶走吧。”


    顏成文沒有猶豫太久,直接同意。像是害怕顏朝歌會反悔似的,立即對著身邊的管家說:“你讓人收拾幾件夫人的衣服,送到王妃的馬車上。”


    “事不宜遲,本妃也不便久留,宜春,香兒,我們走。”


    她不想再去看顏成文為沈麗忙前忙後的樣子,那種畫麵讓她的心裏莫名的心酸,像是在為了已經香消玉損的柳芸不公。


    “爹!你怎麽可以把娘送到六王府!她去了顏朝歌還會讓她活著迴來嗎?”


    顏朝舞慌了,這世上有媽的孩子能吃到糖,她不想成為顏朝歌那個沒有了母親隨意讓人欺負的浮萍。


    “你們都下去。”


    顏成文看了一圈,管家也很是有眼力見的將一眾下人帶走,瘋了的沈麗此時隻是對著天空傻兮兮的笑著。配合著地上的死老鼠和血跡,將整個院子都多添加了幾分的陰深。


    “朝舞,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麽,可是你擔心的事情,為父也有點擔心。不過,雖然為父是有些不舍,可是為了大義,為父不得不舍。你放心,就算是你娘不在這人世了,為父也一定會讓你坐上最尊貴的寶座。”


    顏朝舞耳邊好像有什麽東西摔碎了,她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一臉深沉的顏成文,身體瞬間發冷。她以為顏成文為了榮華富貴犧牲顏朝歌,那是因為他認為顏朝歌是野種。而今,他竟然要犧牲她母親!那是不是有一天,他也可以犧牲她?


    “是,女兒知道了。”顏朝舞麵上乖巧,可心中卻暗暗的擔驚受怕。她覺得,自己需要找外援了。隻是,眼下太子雙腿殘廢,還能有誰來幫助她?


    “小姐,你為什麽要把沈麗帶迴王府?還有,丞相大人怎麽連問都不問就讓你把沈麗帶走?”


    一坐進馬車裏,香兒的腦袋裏有十萬個不解,需要顏朝歌一一解開。


    “不是信我就是坑我。”


    顏朝歌把目光方向車簾外,見沈麗被兩個丫鬟攙扶上來,而那兩個丫鬟還準備上馬車的時候,顏朝歌冷聲開口。


    “王府裏有照顧丞相夫人的下人,你們迴去吧。”


    丫鬟們自然是不敢忤逆顏朝歌,躬身告退。馬車緩緩啟動,顏朝歌緊抿著櫻桃紅唇仔細打量著沈麗,沈麗此人她多少還是了解。


    沈麗可以對任何人抽筋扒皮,卻唯獨不舍得傷害她自己和顏朝舞一根毫發。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會抓緊時間逃跑,如此惜命的人,真的是會為了掩蓋四年前的真相自己吃藥變瘋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是沈麗自己吃藥,那很有可能是有人暗中下毒。隻是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在她追究顏家時對沈麗下手?是沈麗和他之間有私人恩怨他為了報複,還是因為沈麗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讓沈麗閉嘴?


    “你二人先帶她迴流雲苑,我去見王爺。”


    自從顏家省親迴來,已經過了48小時,公子長琴派出去的人,應該探查出什麽消息了吧?


    “王妃,這是王爺讓屬下交給你的。”


    還沒有進入公子長琴的寢殿,陳墨已經在門口候著,手中也拿著一封信件。


    顏朝歌狐疑,公子長琴搞什麽鬼?兩個人明明在一個王府卻給她寫信?難道高冷的公子長琴最近寂寞,想要交筆友?


    打開信件以後,發現信上麵的內容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時,顏朝歌了然的同時,狐疑是更加的多了。公子長琴怎麽知道她會來?又怎麽知道她想問他的是關於沈麗的事情?


    “王爺得了痔瘡還打通了預料未來的肛、門?”


    她真的是虛心的請教,可是為什麽陳墨的臉憋成了絳紫色?


    “咳咳咳……”陳墨最終落敗而逃,他實在是難以自信,自己以前的理智都去哪裏了?為什麽每次麵對顏朝歌的時候,他總是會破功?


    “多謝王爺。”雖然沒有見到公子長琴的麵,可顏朝歌也知道公子長琴鐵定在寢殿之中,不然陳墨落跑的時候,那屋子裏也不會響起東西摔碎的聲音。


    “但願王爺能永遠得痔瘡,如此就可以永遠窺得天機了!”


    顏朝歌故意的留下這句話,笑嘻嘻的離開了。徒留屋子裏的公子長琴將手邊的東西一個個的用內力捏成了粉末!


    他心眼小!小到眥睚必報!顏朝歌!等本王好了,本王一定要把你的嘴縫上!


    顏朝歌像是踩到狗屎走大運的笑眯眯的迴到流雲苑,後將流雲苑的房門緊緊的關上。


    叫來了香兒和宜春,顏朝歌鄭重的交代。


    “我需要為沈麗治療,這幾日你們不得出流雲苑任何一步,一日三餐均放到我房間門口不準進來。還有,小廚房裏的水,你們一定要用銀針測試以免中毒,青菜也要用清水洗上兩三遍,飯做好以後也要用銀針測試,明白了嗎?”


    看著顏朝歌這麽嚴肅的樣子,香兒的心也跟著緊張,同時身上也漸漸的籠罩了一層使命感!


    “香兒(宜春)明白!”


    宜春眉頭微微皺著,有些擔憂:“王妃大約幾日出來?”


    “暫時不知,你們隻需要看門前的飯菜如果堆積了兩餐,可能我就會出什麽意外,到時候你們再進來。”


    顏朝歌知道自己能夠解毒,但是解毒的時間她不知道,保險起見,為了避免有人突然闖入發現她不在房間裏,最好的方法就是杜絕任何人進入流雲苑。


    之所以將沈麗帶迴六王府,就是看中六王府戒備甚嚴,且不容易安插眼線。她今日將沈麗帶迴,已經預料到自己出流雲苑的兩種結果。


    一種治好沈麗,但是招來沈麗背後人的絕殺。另外一種就是,顏成文利用沈麗的死大做文章對付她,包括她背後的公子長琴。


    不管是為了柳芸,還是為了她自己,又或者是為了公子長琴,她都要將沈麗體內的毒素給清除!公子長琴的信上說的很清楚,真正殺死柳芸和混淆她血脈的兇手,並非是沈麗,而是有人在背後為沈麗出謀劃策。而這個事情,他也從李嬤嬤的嘴中核實。


    至於這個人是誰,李嬤嬤並不知曉。李嬤嬤說知道真相的,恐怕就隻有沈麗一個人了。為柳芸證明清白,為死去的顏朝歌報仇,即使沈麗是她最想掐死的人,她也要救她!


    沈麗,絕對不能死!


    或許是為了配合顏朝歌救沈麗,六王府的守衛又增加了二百人,日日夜夜毫不間斷的在流雲苑巡查,如此沒有空隙的巡邏,當真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負責查探的探子來到了一間殘破的小院子,對著那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恭敬說道:“主子,咱們的人進不去。”


    “知道了,繼續盯著流雲苑。”


    男子腳步輕盈,一派悠閑的離開。他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人解開他師傅毒聖奇妙鏡研製的失心散!


    “老六,本來以為你我之間還要鬥個三兩年,現在看來,恐怕你會活不過這個年。”明明長著一張霽月風光的臉,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陰深深地,十分違和。


    六王府內,整個王府的府邸人氣壓低到仿佛伸手就可以觸碰到頭頂上的烏雲。


    風翩翩此時瀟灑風流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失望和憤怒:“王爺!你怎麽能夠百般縱容顏朝歌!你知道她會醫術嗎?你不知道如果沈麗出了意外,剛平息下來的腥風血雨又要再來一遍?”


    那一臉怒其不爭,幽怨公子長琴爛泥扶不上牆的表情,表現的十分明顯,沒有一絲的隱藏,更是沒有可以掩飾他對顏朝歌的輕視和鄙夷。


    “本王信她。”


    醫毒不分家,一個能夠在連他都察覺不到的速度,就能將對方身重幾十種毒的人,醫術又怎麽會差?


    “你信她?”風翩翩氣極反笑:“你拿百萬將士的性命信她?王爺,她姓顏!不姓公子!”


    如果顏朝歌失敗,那麽公子長琴一定會受到巨大的威脅!不死也要脫層皮!


    公子長琴緊抿雙唇,星光般的眸子微微低垂,那眼底的深邃,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什麽。風翩翩對此雖然生氣,可是也隻能跺跺腳發泄。


    公子長琴決定的事情,基本沒有誰能夠改變它。


    六王府裏,顏朝歌用心的救治沈麗,她已經找到了毒素的關鍵所在。現在正在一點一點的為沈麗排毒,好在毒素沒有到達心肺,不是那麽的棘手。


    看著昏迷不醒的沈麗,顏朝歌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光芒。


    研究這個失心散人,不得不說是一個高手,他懂得利用狼心蛇心等等喜歡吃活物的動物心髒製成藥丸,更加上幾味赤蛇果,讓人吃了瘋瘋癲癲不說,也和那狼一樣,喜歡吃動物的心髒。


    如果有可能,她很想和這個人比一下,究竟誰的毒更厲害。


    六王府裏,每一個人都高度警惕,以防有人趁機殺了沈麗。而滿朝文物乃至整個晉國,都是一種輕鬆和看笑話的姿態。


    顏成文那日當著顏朝歌的麵勒令不準人將沈麗得了失心瘋的事情外傳,可是當沈麗一進入六王府時,顏成文便將沈麗得了失心瘋,顏朝歌正好會治失心瘋的消息散布了出去。話裏話外,都透露了一種沈麗會得失心瘋,那是被顏朝歌氣的意思。


    “那可是失心瘋啊!從上古到咱們這時候,都沒有人能把失心瘋給治好啊!”


    另外一人連連點頭,心中也十分讚同前者的言論:“我看啊,一定是她把沈夫人氣的得了失心瘋,所以才誇下海口能治好沈夫人。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麽可能比醫仙何岩還厲害!”


    “醫仙都治不好的病,顏朝歌肯定更治不了了!”


    百姓們紛紛議論,而有的賭場更是有眼力見的設了賭局,所有的人都壓顏朝歌治不好沈麗的失心瘋,當賭局就要停止下注的時候,有一對人馬進門而入。


    “賭顏朝歌能治好沈麗的失心瘋,一百萬兩白銀,賭十倍。”說完,那些人就將銀子一箱箱的搬來。這大手筆的賭局,就是連賭坊的人都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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