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午”。


    “好久不見”。


    小月亮主動現身擋在秦漠身前,提裙彎腰行禮。


    看著小月亮一身瑪格麗特淡黃長裙,月午微微失神。


    良久,眸光閃爍的月午開口:


    “你不一樣了”。


    月午一開口,緊張的氣氛迅速崩塌瓦解。


    “我找了你很久”。


    “很久......很久......很久......”。


    月午低聲,喃喃道。


    見對方離掉入癲狂的懸崖隻差一步,長劍一出,小月亮緩緩開口:


    “退下”。


    如水的眸水波蕩漾,月午蹬蹬倒退兩步,雪白的貝齒死死咬住紅唇,不敢置信道:


    “你要殺我?”。


    小月亮麵無表情,手中長劍堅定不移指向月午。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月午淒慘一笑,雙手抱頭,神情痛苦。


    “你要殺我,我要殺我——”。


    【暖暖】


    【我們走】


    【她一時半會兒清醒不過來】


    【父親在的一日,她就什麽也做不了】


    秦漠應好,看了一眼神誌不清的月午,幾個起跳同小月亮一起離開。


    【暖暖】


    眼神冰冷的秦漠,手一揚,一道兇猛的火焰,瞬間從天而降籠罩迎麵而來的實驗體。


    【暖暖我......】


    【想說嗎?】


    秦漠眼神一柔,截斷小月亮的話,語氣溫柔。


    【沒關係的】


    感應到秦漠擔心她的心情,小月亮彎眸,好心情地道。


    【我因她而生,後被父親帶走】


    【我從來不覺得我們是同一個人】


    【必定有人利用她,她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


    作為一個好的聽眾,秦漠在小月亮止聲前一直保持安靜。


    【嗯】


    【小月亮就是小月亮】


    【我認識的小月亮,是陪我一路走來的小月亮】


    聲音低沉有力,秦漠鄭重道。


    小月亮垂眸抿唇,唇角微翹。


    【嘿嘿!】


    【大姐大害羞了】


    小月亮唇角平直,一抹溫度迅速從眼中消失。


    【哎呦——】


    【大姐大,安安知道錯啦!】


    【嗷——】


    【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秦漠眸一彎,這一抹弧度伴隨他碰到下一個目標。


    唰——


    秦漠越過跳躍的火光看見密密麻麻的怪異生物填滿街道巷口,果斷取出長劍。


    這些是明日的實驗體......


    秦漠眉頭一蹙,眸光泛冷。


    【鴿鴿~】


    【人類真是不安分的一種生物呢~】


    曦安意味深長,含笑道。


    【我可不認為那些家夥和我同為人類】


    【它們和那些家夥】


    【見了,不用留手】


    火光照亮半邊天,查看名單的秦漠語氣淡漠,眼中不含一縷溫情。


    【好的呢~】


    曦安麵上笑意加深,聲音歡快。


    火焰熄滅,秦漠沉吟。


    津渡給出的名單上,剩下的那些不足為慮。


    “吼——”。


    經過火焰處理的街道一空,但很快又被新的實驗體堵塞巷口。


    明日的實驗體好似源源不絕,似映山紅般的火光再次衝天。


    “滋滋滋......”。


    火焰燃燒的聲響,不絕於耳。


    秦漠安排永晝等影繼續處理名單上的目標,他自己則去取屬於守門人的力量。


    【小月亮】


    【我們走吧!】


    秦漠笑著朝小月亮伸出手,輕聲道。


    火光中,小月亮一襲黑紅長裙,裙擺隨風輕晃,如月色中搖曳的荊棘薔薇,危險迷人。


    【嗯】


    小月亮彎眸應了一聲,將手放在秦漠手心。


    秦漠輕輕握住小月亮的小手,兩人攜手齊行。


    “吼——”。


    “唰......唰唰!”。


    “轟——”。


    凡是靠近秦漠小月亮的實驗體,皆被一道如絲的暗紅光影斬斷四肢頭顱。


    繼而火焰開路,一人一影一路暢通無阻。


    “好久不見”。


    “秦漠”。


    雲晚水眸含淚,迴神輕聲道。


    熊熊火焰中,得見故人,詫異有,驚喜更甚。


    秦漠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他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雲晚。


    “好久不見”。


    秦漠頷首迴道。


    “你......是為這個來的吧!”。


    激動的心情平複,視線從秦漠額心移開,雲晚摸向自己額頭笑道。


    眼前的女孩還是那麽聰慧,一下猜到他的來意。


    秦漠點頭承認。


    “你拿走吧!”。


    “謝謝你救了我”。


    雲晚彎唇笑了一下,原地不動,靜等秦漠動手。


    若無秦漠的火焰,她剛才可能就被無窮無盡的實驗體啃食殆盡。


    她似乎絲毫不擔心,秦漠會同其他人一樣為了拿走符文要了她的性命。


    “多謝”。


    手指在雲晚額頭輕點,秦漠快速取走符文。


    “好了”。


    雲晚一個眨眼,聽見秦漠說道。


    “你要走了?”。


    雲晚開口,語氣稍急。


    她早知道自己和對方不能同路,但在黑霧能與故人再次見麵,她很難控製住自己情緒不激動。


    “再見”。


    秦漠提腳的動作一頓,笑了下:


    “再見”。


    如人類的感情般熱烈的火焰,自動分出一條路供秦漠通行。


    雲晚目送秦漠遠去,擦幹眼淚。


    再見......


    我會努力活到我們再見的那天,活到熟悉的大家再會的一日。


    “小晚”。


    “那是誰?”。


    “我靠,他好強!”。


    “我覺得有一天,我會跟他一樣強!”。


    “哎呀!”。


    “小晚你不要笑啊!”。


    迴眸看了一眼秦漠消失的方向,雲晚笑著和同伴一起前往比較安全的地方。


    少焉,秦漠找到擁有金色符文的下一個人。


    “刺啦——”


    “你看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


    “哼!”。


    “就憑隻會說大話的你?”。


    尖銳刺耳的金戈聲中,兩道人影相交錯開,錯開相交。


    秦漠想。


    他的運氣不錯,這兩個人都有一枚符文。


    “你是誰?”。


    兩人立刻注意到沒有特意掩藏自身行蹤的秦漠,一人頓時厲聲喝道。


    秦漠腳下速度不變,牽著小月亮緩步走近。


    唰——


    一個唿吸,秦漠和小月亮出現在一人身前。


    再一轉眼,一人一影同另一個人擦身而過。


    幾秒後,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對視一眼,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惺惺相惜之感。


    這一幕,不斷出現在淨土各個角落。


    在時之規則的加持下,秦漠和小月亮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取迴一枚枚金色符文。


    得見者知曉一人一影不是鬼物,不然淨土將會傳出一個關於一男子攜手一個小女孩的鬼故事。


    還差三枚......在......


    嗯?


    花花......小樓......


    秦漠唿出一口氣,腳下步伐輕快。


    出去的永晝等影也陸續迴到身邊,名單上一個個人影暗淡無光。


    不知道津渡那邊怎麽樣了......


    哢......哢哢......


    無邊鎖鏈輕晃,譜寫出一首神秘悠長的樂曲。


    祂作為無邊無際的黑暗裏唯一的光亮,緩緩抬眸。


    眼神平和的津渡和眼神暴戾的津渡,一左一右立於祂的前方。


    【開始吧!】


    兩個津渡難得相視一笑,將自身融入目之所及的玄鐵鎖鏈。


    淨土的崩解無法違逆,世界意誌殘存的最後力量不足以將淨土修複複原。


    他們來到這裏,是為了將真正的力量交於自己認定的人類。


    唯有自身強大,他的愛人才能在風雨中漫步,暑寒中清涼自在。


    祂會成為愛人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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