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殺了你!”周二狗雙目通紅,衝上去拎起李婆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李婆子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被周二狗打的奄奄一息。


    最後還是附近幾個鄰居衝進去把周二狗拉開,她才得以出口氣。


    王裏正來的時候周二狗雙目猩紅,被幾個村民按在地上,王寡婦躺在血泊中,不知死活。


    旁邊的李婆子已經鼻青臉腫,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奄奄一息。


    “這都是幹嘛!好好的日子不過了嗎!”裏正揉揉自己的眉心,這好日子才過幾天,又開始鬧騰了!


    他感覺自己都快禿了!


    幾個知情的村民,七嘴八舌把王寡婦家的事情給說了。


    “趕緊去推車,把他們送去鎮上藥鋪!”裏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唿吸,找到屬於自己的理智,吩咐旁邊的人去張叔家借牛車。


    從青山村趕著牛車去鎮上,差不多要一個時辰。


    也不知道她們兩人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小芸,你家裏不是有馬車嗎?不如把她們用馬車送去鎮上藥鋪,這樣還能節省時間!”旁邊一個熱鬧的老婆子看到秦芸,連忙提醒眾人。


    眾人看向秦芸。


    對啊,這村子裏,也就許夫子家和秦家有馬車。


    許夫子家那幾位身份高貴,他們不敢得罪。


    可是秦家呢?


    怎麽說也是同村人,這點忙還是要幫的吧?更何況王寡婦和李婆子都快不行了。


    大家都覺得秦芸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是秦芸卻搖搖頭:“不好意思啊,我家馬車今日去縣裏送吃食了,並不在家。”


    秦芸也沒有說假話,馬車的確去了縣裏。不過,就算沒有去,她也不會同意送王寡婦和李婆子。


    王寡婦和她不對付,雖然她這個樣子看起來挺慘的,但是她也不會同情她一下。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


    而且,她和李婆子兩人渾身是血,把馬車弄得髒兮兮還要她自己洗。


    送去了鎮上,說不定還要她幫忙給兩人墊付藥錢。


    她是腦殼有包才會幫忙。


    “嘖,都是一個村的,這兩人都快不行了,你幫一下怎麽了?”那個老婦繼續說,顯然她覺得秦芸是推脫。


    畢竟村裏人都知道王寡婦和她不對付!


    可是人命關天,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周阿婆,我不是說了馬車一早就去了縣裏,你是聾了還是傻了?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秦芸反駁她,一點都不給她麵子。


    周阿婆老臉一紅,瞪著秦芸。


    “你一個小輩,我說你兩句是為了你好,你居然還敢和我頂嘴!”


    “我和你有半毛錢關係?輪得到你來教育我?你不是要做好人嗎?讓你兩個孫子背著王寡婦去鎮上啊!”


    “那怎麽行?!王寡婦流了孩子,是個不祥之人,我孫子怎麽能沾染上?”周阿婆幾乎是跳起來反駁。


    “嗬嗬,都是一個村的人,幫一下怎麽了?”秦芸用周阿婆的話來反駁她。


    周阿婆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隻能瞪了秦芸一眼憤憤地離開了。


    就這戰鬥力,還敢和她爭?


    秦芸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和馬玲玲迴家去了。


    下午,秦殊秦暮兩兄弟從外麵迴來。


    跑的滿頭大汗。


    “姐姐!王寡婦他們從鎮上迴來了!”


    迴來了?


    “李婆婆腿都被打斷了,王寡婦渾身是血,還在昏迷。裏正伯伯給他們抓了藥,吩咐田家附近的鄰居給他們熬藥,照看著一點,周二狗被送去官府了,周二狗的娘還在家裏哭著呢!”


    秦芸點點頭,沒有一點意外。


    田家是外來戶,在青山村沒有根基也沒有親戚,出了事根本就沒人管。也是裏正為人寬厚,還給她們抓了藥,也不知道那些個鄰居會不會陽奉陰違。


    反正若是秦芸,她才不當那個冤大頭!


    這件事對於秦家來說,就權當一個熱鬧看待了。


    第二日,王寡婦醒了,摸了摸肚子發現癟了下去。


    “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兒子呢!兒子呢!”王寡婦受不了打擊,瘋了!


    此後每一天她都是蓬頭垢麵,瘋瘋癲癲,抱著兩件破衣裳叫兒子。


    村裏的老光棍們,隻要給王寡婦一點吃的,就能把她哄上床快活一番。


    而李婆子,因為年紀大了沒挺過去,沒幾天就咽了氣。


    還是裏正和張叔幾人幫忙挖了坑,給她埋了。


    死後,兩個上墳的任都沒有。


    周二狗因為故意傷人,被關牢房。


    他娘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這些都沒影響到別人,王寡婦,李婆子,周二狗都是自作自受。


    轉眼到了五月初,傳統端午節也就這兩天了。


    五月初三,一隻黑色的大老鷹盤旋在竹屋上空,發出陣陣叫聲。


    白覺一個飛身,上了房頂,食指和大拇指捏攏,放進嘴裏吹響號子,大老鷹馬上就俯身而下,落在白覺的肩膀上。


    老鷹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白覺把塞子打開拿出一個卷起來的紙條。抱著老鷹下了房頂,拿著紙條去了堂屋。


    老夫人這一個多月住在紫竹林,臉上氣色好了不少,身體也硬朗了許多,正坐在堂屋裏含飴弄孫,突然收到加急家書還有點詫異。


    這老鷹可是許家專門培養的信鷹,沒有緊急情況,一般不會出動它。


    她連忙展開紙條,上麵也就短短兩句話,可是老夫人臉色卻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祖母,可是祖父發生了何事?”袁燕婉扶著大肚子,見老夫人臉色凝重,心中升起一抹不詳的預感。


    這老鷹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老夫人搖搖頭,安撫她:“你莫要多想,你們祖父好著呢!就是宮中有點事,也不是你能插手管的。”


    袁燕婉懷著兩個孩子,不能勞心勞力,老夫人就算再著急,也隻能收斂心神,不敢在她麵前露出一絲一毫慌張。


    “白覺,把這交給阿言去。”老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差遣白覺去找許書言。


    白覺點頭,不敢有一點怠慢,輕功都使上了,一路腳尖輕點,飛到了紫竹林最外圍,學堂門口。


    此時,許書言正拿著書本給學生們上課。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學堂裏傳來朗朗讀書聲,白覺也顧不上其他,敲了敲門,衝進去把紙條塞進許書言手裏,壓低聲音說道:“老鷹送來的。”


    許書言點頭,命學子們自習,而後出了學堂。


    打開紙條。


    “聖上昏迷不醒,新皇子下落不明,危矣。”


    看完,他便快步迴了竹屋。


    白覺自覺留下來吩咐學子們散學迴家。


    迴到竹屋,又匆匆進了堂屋,老夫人和袁燕婉正坐在裏麵。


    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來了?”老夫人看到孫兒,臉色才緩和幾分。


    “祖母,婉兒感覺身子困乏,就先去休息了。”袁燕婉見一向穩重的阿言都這般臉色,猜想事情肯定不簡單,而老夫人刻意不告訴她,想來也是不想讓她擔憂。


    所以,她找了個借口帶著小團子離開了,把空間交給了老夫人和許書言。


    待袁燕婉一離開,老夫人臉上出現了濃濃的擔憂之色。


    “阿言,這次怕是要變天了!你祖父雖沒說太多,但以我猜想他的處境十分困難。”老夫人歎口氣,如今怕是沒有安穩日子可以過了。


    “祖母,宮中局勢嚴峻,若是聖上一直不醒,宮中幾位王爺怕是要爭個頭破血流。祖父肯定也不能獨善其身,孫兒得趕緊迴京。”


    許書言皺眉,這些年宮中一直還算太平,雖說一直沒有立太子,但幾位王爺也算老實,如今皇上突然昏迷,怕是和剛出現不久的皇子有莫大的關係。


    他猜想應當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動手腳坐上那個位置。


    加上前段時間的天花,他已經查出就是衝著他而來的。


    新皇子的失蹤肯定也是那人的手筆,解決新皇子,下一個該解決的就是他。


    隻有掃清一撇障礙,那人才能名正言順坐上那個位置。


    不過到底是誰動的手?


    是萬貴妃和永王,賢妃和賓王,還是舒妃和桓王?


    這一切,隻有等他迴去調查一番,才能得知。


    他幾乎敢斷定,他若是一直在青山村待著,那人肯定不會罷休,怕是會給芸兒招來禍端。


    所以,他現在要迴京,一方麵是為了保護芸兒,另一方麵是為了保護祖父,也更是為了保護老皇帝。


    “言兒,你一直遠離京城,就是為了獨善其身,現在若是迴京,那將會麵臨很多的危險。你不用擔心你祖父,他在朝中威望大,那些人不敢輕易對他。”老夫人何嚐不擔心自己的相公?都說功高蓋主,可若是他們對那個位置感興趣,當年就不可能離京。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侯府妨礙了某些人。


    “祖母,一昧的退讓隻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好欺負。況且我本就決定要參加明年的秋闈,隻不過是早點迴京而已。祖父一人在京城,我不放心。”


    就算老侯爺再厲害,也防不住背後的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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