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涼涼,樹葉沙沙作響。


    明月被細雲半掩,餘輝灑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人影。


    王睿站在一步開外,從鳳姐的肩上拿下一片枯黃的樹葉,在少婦麵前晃動著.


    “鳳姐姐,樹葉啊。”


    先前解手的時候,鳳姐出來時碰著花樹。


    貼在肩上,沒注意帶出來的。


    鳳姐丹鳳眼凝了凝,看著眼前的王睿,隻覺得他清秀的臉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清眸明亮得如星辰。


    “睿兄弟做了大官,膽子變得那麽大了。” 鳳姐暗自嘀咕。


    莫非睿兄弟情欲旺盛,身邊的小妮子有心無力?


    可自己可是他的堂姐啊。


    念及此處,鳳姐的繡花鞋不自覺地靠攏在一起。


    “鳳姐姐,我這邊有一筆生意,你看接手嗎?” 王睿嗅到鳳姐傳來的異樣體香,鼻子有些癢癢。


    他所說的生意,自然是指處理臨江幫的鋪子和營生。


    低買高賣,轉手高價,肥水不流外人田。


    重新掌榮國府財政大權的鳳姐,美眸轉動,抿了抿粉唇,“睿兄弟,就知道你啊,念著姐姐的。”


    她自己再精明,也抵不過榮國府糜爛的財政。


    幾代人累積下來的曆史遺留問題,她能做的隻是把賬目做得幹淨好看。


    要是順著睿兄弟的這條線,做一筆利滾利的生意,那該多好啊。


    本錢呢?她能從榮國府中克扣出來的錢和自己的小金庫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印子錢的生意她已不再接觸,比不上王睿拉她入股女醫館。


    “姐姐,你猜,小弟就給你賣個關子了。” 王睿逗笑著姿容秀麗的少婦,然後假裝重新往前門走。


    鳳姐被王睿逗弄,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平日裏都是她戲弄他人,今日怎麽反客為主了?


    妍麗的玉容漲紅,柔道:“哼,下迴我看不整治你。”


    平兒聽著,感覺有些奇怪,罵人怎麽這麽溫柔呢?


    大黑狼變小白兔啊,少見啊。


    “奶奶,晚了,咱們迴去吧。” 平兒輕聲說道。


    鳳姐說到後麵,生起泛酸,“迴什麽,賈璉那東西氣壞我了。”


    上迴她著實被氣壞了。


    賈璉如今已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這迴怕不是又在小廝或者野女人的肚皮上呢。


    “對了,平兒,你說睿兄弟不是從前院進來的,怎麽又折返迴去了。” 鳳姐突然問道。


    平兒應道:“奶奶,我也不清楚少爺開始的蹤跡。”


    鳳姐嗔道:“你這小妮子,還不趕快給我點起燈籠,黑燈瞎火的,你又想讓姑奶奶撞到人啊。”


    “是,奶奶。” 平兒趕緊點起燈籠。


    稻香村。


    院子裏麵有一處池塘,連通著人工湖,常年有水,睡蓮浮在水麵上,主打的田園風格。


    李紈身著蘭色素裙,雲髻下的額頭潔白如玉,晚風吹起耳際間的一縷秀發。


    李嬸子、李玟和李綺宗族祭祖,迴去一趟。


    看著孤寂的院子,現在隻有蘭兒、素雲和碧月陪著。


    李紈哄完賈蘭睡後,喝了些黃酒解愁,酡顏熏染,欲醉未醉。


    她讓兩個丫頭陪伴賈蘭,獨自一人提著燈籠來到池塘,這裏是賈珠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睡蓮未盛開。


    看來連花都嫌棄自己一個寡婦身份。


    “孤芳不自賞,獨韻亦須憐。” 幽幽的聲音傳來,驚擾了哀婉的婦人。


    “是誰。” 李紈嚇得 “啊” 一聲。


    “是我。” 王睿顯出身影。


    “是睿哥兒,大晚上過來,也不通知我一下。” 李紈拍著胸膛,心有餘悸。


    “宮中見了陛下,順路過來看看蘭兒和義姐。” 王睿溫言說道。


    當然,月黑風高,與婦人敘舊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李紈的酒量差,不似易安居士那般酒量。


    小酌一杯,酒意便上湧,玉唇夾雜著酒氣,道:“睿哥兒真是有福氣之人。”


    王睿聽得出這位寡婦的痛楚,承受的心酸難以哭訴,越積越多。


    王睿湊近身前,撩了撩李紈鬆散的秀發。


    “睿哥兒,你。” 李紈顫聲道。


    因為喝了酒,眼角的嫵媚氣韻彷佛無聲,卻有幾許驚心的美豔。


    王睿沒有直接順著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蘭兒呢。”


    “蘭兒早早睡著了,又得早早去國子監。” 李紈迴道。


    “說來慚愧,蘭兒認下我為師父,這些日子也沒有過來。不過我相信蘭兒的天資聰慧,肯定會連中三元的。” 王睿說道。


    當母親的大多都喜歡外人當麵誇讚自己的孩子。


    李紈轉過身,嬌豔如花,道:“盼著能中舉,外放做個縣令,我呀,就安慰了。哪像你啊。”


    看著淡雅的月輝灑在李紈的後背,王睿不知道怎麽的,擁住了那縈繞許久的嬌軀。


    忽然被一個寬廣胸懷,充滿男子氣息包圍,李紈有些沉醉。


    但一想到自己是榮國府上的兒媳婦,反應過來,哪怕這人是對自己有恩的王睿。


    見懷中佳人使勁掙紮著,王睿不得不言語威脅。“你要是繼續掙紮的話,被人聽見就麻煩了。”


    話剛落,懷中婦人身體變僵,李紈流著淚,哭道:“你為什麽攤上我呢,良家女子不少,非要輕薄我。”


    王睿明了李紈和他差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必須表現得主動些。


    “什麽要死要活的,我不允許你,你要是死了蘭兒怎麽辦?你沒有辜負賈家的。”


    李紈一怔,王睿說的都是事實。


    二房中還有寶玉,哪怕他再不懂事,賈府不抄家,家業都是他的。


    王夫人嫌棄李紈是一個掃把星,早就不待見她。


    如若不是忌憚賈母在世的話,早就痛口大罵。


    父親走的早,榮國府的爵位是留在賈赫的,產業是給李紈的公公,唯獨沒有她的。


    蘭兒正處長身體的時候,如若不是王睿的幫襯,餐餐連肉製品都不存在。


    古代常見的家禽肉製品還是挺貴的,平常百姓蘿卜白菜天下太平了。


    以李紈每個月的餉錢,哪裏受的住。


    女人都是水做的,李紈忍不住就哭起來。


    “別哭啦,我就是紈兒的依靠,以後搬出賈府,你父親留下的宅院不是裝修嗎?” 王睿輕聲安慰道。


    “誰是你的紈兒呀,不害臊。” 李紈揚起一張紅彤彤的臉蛋。


    紈兒是夢中王睿的稱唿。


    王睿吻著李紈的玉頸,雙手攀上李紈的雙峰,惹得李紈瓊鼻發出膩哼,嬌軀軟綿如蠶,腿也有壓抑不住。


    “別這樣啊,人多眼雜的,對你身份不利。” 李紈語氣軟下來,為情郎考慮。


    “黑燈瞎火的,我看誰敢,賞他去大牢。” 王睿嗅著婦人傳來的體香,上下其手,霸氣道。


    “睿哥兒,別在這裏,進去裏麵。” 聽著情郎的霸道,李紈明了就算是府中之人聽到看到,必須裝著看不見,這位爺不是好惹的。


    王睿抱起李紈有些發燙的嬌軀,朝著李紈房間所在的屋子走去。


    他來稻香村多次,自然輕車熟路。


    李紈一顆芳心蹦蹦跳著,玉釵尾飾顫抖著,素手摟著王睿的脖頸,將螓首靠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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