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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凝霜打量了韓世禎兩眼,冷冷問道:“我問你,你隨身攜帶的東西,放在哪裏了?”


    韓世禎道:“恕在下不便相告。姑娘難道要搜在下身不成?”他不再理會鄔凝霜,轉身迴房,又關上了房門。


    鄔凝霜秀目轉動,掃掠了站在大廳內的眾人一眼後,又轉望了望妙清禪師,略一沉吟,轉身向韓世禎地房間走去。


    沈天抒想到韓世禎傷勢剛覺好轉,如讓她衝入房間中去,突然下手一擊,定然難以招架,當下一挺胸擋在門口,說道,“光天化日之間,一個大姑娘家,豈可亂闖別人臥室。”


    鄔凝霜秀眉微微一揚,冷若冰霜的臉上,陡然泛現出一抹殺機,但一瞬間,即告消失,望了望沈天抒,停下腳步。沈天抒隻覺她眼中神光,有如冷電霜鋒一般,直似要看透人的內腑五髒,不禁心頭微感一震。


    鄔凝霜忽然一側嬌軀,左腳又向前疾移一步。正巧見到解世賢闖了進來。


    鄔凝霜對梅勝雪道:“看他身形步伐,武功定然很高,二師姊認得他嗎?”


    梅勝雪搖了搖頭,蹙眉說道:“沒見過。”


    鄔凝霜“唔”了一聲,心下計算已定,低聲道:“快去把他引開,越遠越好。迴來如不見我,你便自管上路,我隨後趕來。”


    梅勝雪還待要問,鄔凝霜跺足道:“快去,遲了怕來不及,可得千萬小心。”她知二師姊素來詭計多端,自己武藝雖強過她半分,但論聰明機變,卻遠遠不及,料想她不會吃虧。


    卻說沈天抒怕她衝入韓世禎房內,他自重身份,不肯對一個妙齡少女出手,於是向身邊名劍山莊弟子眼神示意。一名莊中弟子搶上前來,左掌梭擊一掌,封住門戶,右手平胸推出一招”浪拍礁岩”,向她當胸擊去。他這兩掌都用了八、九成真力,出手掌勢,極是威猛,心想縱不能把對方逼退,至少亦可把她前進之勢擋住。


    哪知事實大謬不然,隻見鄔凝霜隨著他擊出掌勢一轉,人竟然從他身側一滑而過。那弟子用力過猛,一擊不中,身軀不由自主向前一傾。但覺眼前一黑,人影掠身而過,迴頭看時,又有一名弟子手夾彈弓搶出,一陣連珠彈照著鄔凝霜麵門打將過去。


    鄔凝霜向左疾竄,身法迅疾無比,夾手把那名弟子的弓奪過,左掌便向他項頸劈落。這弟子一閃沒避開,忙舉手格時,被鄔凝霜用彈弓弓端在腰裏一戳,截中穴道,俯身跌倒。


    鄔凝霜頭也不迴,直奔上樓梯。剛奔了兩步,甩手便拋出一個人來,仰天跌在地下,動也不動,卻是徐德潤。


    沈天抒見敵人奔上二樓,搶步衝入韓世禎房間,心底一沉,暗叫一聲:“不好。”敵人武藝高強,而且韓世禎受了傷,一定擋她不住。正要下令集合眾弟子上樓拚命,忽見房間窗中竄出一人,正是韓世禎。


    他剛躍出窗口,後麵一人跟著跳出,一把抓住了他左腳。沈天抒大吃一驚,手中扣住暗器正要擲出,忽聽韓世禎大喝:“照鏢!”右手一揚,鄔凝霜一縮頭,卻無暗器射來,韓世禎乘機一掙,掙脫了左腳鞋子,已在走廊上站定。


    鄔凝霜背插單劍,雙手空著,淩空躍起,又抓了過去。韓世禎右手無刀,想來已被她打脫,左手門閂作拐,使招“一夫當關”在胸前一橫,又喝:“照鏢!”


    鄔凝霜蹙眉罵道:“韓家小子,莫想再騙本姑娘!”夾手來奪門閂。哪知韓世禎這一次卻非虛招,已拾起一張凳子猛擲過去。鄔凝霜避讓不及,迎麵一掌,把凳子擊得粉碎,木塊四散紛飛。


    沈柔雲抬起了頭,仰望韓世禎在走廊上和鄔凝霜惡鬥,眼見不敵,很是焦急,大叫:“爹爹,爹爹,快動手哪!”


    沈天抒站在大廳中,也早見幾個徒弟被打倒,韓世禎處境危險,縱身躍上二樓走廊,叫道:“小心了!”長劍疾出,向鄔凝霜背後刺去。


    劍鋒未到,鄔凝霜忽然如飛般直縱而下,左手手掌在走廊欄杆一按,一個筋鬥翻過來在大廳裏站住。隻聽得叮叮叮一陣亂響,袖箭、鐵蓮子、鋼鏢、背弩,一批暗器紛紛落在原地,卻是在場名劍山莊眾弟子為助韓世禎而放。


    沈天抒一劍刺空,跟著縱身躍下大廳,腳未踏實,突然一陣掌風向胸口襲來。


    他身形未定,無法避讓,掌風來勢淩厲,危急中橫劍在麵前一立,縱身向敵人撲去,拚著受她一掌,落個兩敗俱傷。


    敵人見沈天抒撲來,側身讓過,左手來抓他手腕。沈天抒見她手法又快又狠,不覺咦的一聲,暗暗驚心:“這人是誰?”


    隻見那人也是名女子,一襲大紅色衣衫,約莫二十八、九歲,此人身材卻比鄔凝霜、梅勝雪還要好上幾分。麵目生得綽韻風流,甚是嫵媚。沈天抒見此人年紀不大,武功好得出奇,心想:“冷煙門中竟然還有這般高手?”


    他待要再向邊上望時,卻大吃一驚。


    隻見鄔凝霜正把沈柔雲逼得連連倒退。沈天抒急忙大叫:“柔雲,退開退開。”


    沈柔雲聽到父親叫喚,轉身便走。鄔凝霜也不追她,待要上躍至二樓,沈柔雲卻站住了腳,罵道:“醜八怪!你敢追我麽?我這裏有埋伏。”鄔凝霜一聽她罵自己“醜八怪”,雙腳一點,如一枝箭般直飛過來。沈柔雲大駭,返身便逃。


    沈天抒右手擲出飛蝗石,向鄔凝霜後心飛去。鄔凝霜堪堪追上沈柔雲,剛要伸手抓她後心,忽聽得背後暗器之聲勁急猛惡,不敢伸手去接,當即使出輕功縱身子向外一避。“鐺”的一聲大響,飛蝗石打得大廳中桌椅火星亂飛,木屑碎片四濺。


    鄔凝霜避開飛蝗石,又追沈柔雲。沈天抒縱身到她身前,橫劍當路,哪知道沈柔雲已逃到桌子後,兩人一逃一追,繞著桌子打轉。


    沈天抒剛立定身子,已見女兒從桌後繞了出來,鄔凝霜仍然空手追趕,她背後卻又有一人跟著,挺劍揮到,向她後心挺刺,卻總是差了尺許,看他奮勇直前,救援沈柔雲,正是小和尚慧遠。


    沈天抒迎上讓過沈柔雲,長劍生風,連刺兩劍。鄔凝霜見他劍法精奇,不敢輕敵,退開三步,正要拔劍,忽然那大紅色衣衫的女子在上麵喊道:“我去找韓家小子要東西,你在下麵接應!”


    鄔凝霜一聽,不再和眾人纏戰,飛身縱起,左手在桌子上一扳,借勢又翻上了二樓。


    二樓現已無人阻擋,那紅衣女子知道沈天抒是武林高手,全力拚鬥,自己未必能勝,隻怕房中有更厲害勁敵。她凝神屏氣,竄到房前,身未進,劍先入,挽花護頂,忽覺手上一震,長劍被敵人兵刃粘住,險些脫手。


    那紅衣女子知道又遇勁敵,長劍乘勢向前一探,解去對方粘走之力,不敢正麵縱上,向左斜奔三步,突然反身向右疾馳,一躍縱到房門口,寒風起處,一劍迎麵刺到。


    那紅衣女子以攻為守,唰唰唰三劍均攻對方要害。敵人以達摩劍中“梵音靡靡”三式解開。紅衣女子見他化解時舉重若輕,深得內家劍術三昧,不待對方迴手,跳開一步,看敵人時,見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和尚,上唇一叢微斑細髯,左手捏住劍訣,凝神而視,並不追來。


    那紅衣女子叫道:“你一個出家人,可惜可惜。”那人正是妙清禪師,他見這紅衣女子身手迅捷,也自驚佩。兩人挺劍又鬥在一起。


    妙清禪師和那紅衣女子攻拒進退,旗鼓相當,轉瞬間拆了百餘招。那女子劍法迅速無比,妙清禪師一手達摩劍法使得純熟,也是以快打快,心中暗暗稱奇:“這人年紀不大,又是女流,怎地竟然戰她不下?”心中焦躁,豈知那紅衣女子逼得甚緊,微一疏神,左手衣袖竟被她長劍劃破了一道口子,雖然未傷皮肉,但也不免心驚。


    他不敢分心,凝神再戰,隻見白刃耀眼,滿室劍光,兩個人影在房門前走廊中盤旋飛舞,雖隻兩把劍相鬥,但金刃劈風之聲,有如數十人交戰一般。


    晃眼之間,妙清禪師和那紅衣女子又已拆了十餘招。兩人鬥到酣處,劍法一招緊似一招,點到即收,雙劍不交。


    鄔凝霜本來以為在場除了沈天抒以外,再無高人。但看到兩人拆了數十招後,紅衣女子絲毫未見便宜,不由得暗暗心驚:“怎地這小小的客店竟有如此人物?”隻見兩人越鬥越緊,兀自分不出高下。


    沈天抒隱隱有點擔憂,心想這兩人武功卓絕,出手快速,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哪一個失手疏虞,都是終身恨事。


    鄔凝霜卻漫不在意,知道紅女衣女子平生罕遇敵手,決不致有甚麽閃失。忽聽得沈天抒叫道:“宋大哥、這位姑娘,請住手吧!”他與妙清禪師相識多年,還是以他未出家時的名字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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