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什麽意思?”駱一笑難以置信地看著駱遠峰,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不願意相信。


    “笑笑,我爹得了瘟疫,是殷太醫用了換血之法才將他救迴來,而五叔他犧牲了自己,救了我爹的性命。”


    駱一笑雙目含淚,捂著自己的耳朵猛搖著頭,“不,我不相信,你胡說八道,我爹怎麽會死?他是杏林第一高手,他什麽病都可以治好,你騙我的,你騙我的!”駱一笑歇斯底裏地咆哮著。


    看著她身體逐漸無力,最終無力地癱軟在地,閉上的眼睛周圍都沾滿了淚水,駱遠峰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插上了一把刀子。


    就在駱遠峰手足無措的時候,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人。


    “殷太醫,你怎麽在這兒?”駱遠峰瞪大了眼睛看著殷子楓。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邊境的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駱家大宅裏?


    而且,還是跟他一前一後到的,難道說他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後?


    還沒等駱遠峰反應過來,殷子楓已經將地上的駱一笑背了起來,朝她房間方向走去。


    駱遠峰跟在殷子楓身後朝駱一笑房間走去。


    殷子楓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駱一笑脈上,片刻後對駱遠峰說道:“遠峰少將軍,師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會暈過去,你別擔心,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殷子楓迴身對菱角說道:“在屋子裏點上安神香,現在去做點粥來,等你家小姐醒了,再喂她吃下一些。”


    菱角趕忙照著殷子楓的話去做。


    “殷太醫,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辦。”


    殷子楓心頭一陣苦笑,若是駱遠峰知道造成今天這一切的人是誰,他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殷子楓意味深長地看了躺在床上的駱一笑一眼之後,便起身對駱遠峰告辭,“殷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駱遠峰剛想開口,勸他留下來用了晚飯再走,但是殷子楓已經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駱一笑的房間,朝前門處去了。


    駱遠峰看著床上躺著的妹妹長籲短歎。


    妹妹現在已經沒有了父母,他們這些做兄長的,還有幾位伯父,都遠在前線邊境,將來恐怕隻能苦了她了。


    本來在邊境的時候極為思念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但是現在看到駱一笑如此,駱遠峰則是守在駱一笑的床前一直沒有走開。


    不過,駱府自然有關心駱一笑的人安插的人手在,所以駱一笑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最後雲深到了駱府,讓駱遠峰先迴自己府上去,他先照顧著駱一笑。


    而南郭尋收到消息本來是朝這邊走的,但是半路上卻被殷子楓給攔住了。


    “太子殿下,微臣有要事稟報。”


    南郭尋騎著馬,有些漫不經心,“不管多重要的事情,等本宮先去看看駱縣主再說。”


    說罷,他準備策馬離開,但是,殷子楓卻像瘋了一樣,完全顧不上自己是不是以下犯上了,冒著生命危險硬是將太子的馬給拉住了。


    “殷子楓,本宮已經說過了,不管什麽事情,等本宮先去見了駱縣主再說!”南郭尋的語氣當中帶著慍怒。


    在他心裏,沒有什麽事情比駱一笑的安危更重要。


    哪怕他知道殷子楓剛從邊境迴來,帶給他的會是很重要的消息,但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駱一笑。


    隻是,殷子楓哪裏肯依,他當街就直挺挺地給太子跪下了,“太子殿下,今天就算您當街斬了微臣,微臣還是要將這件事情先告訴您。”


    南郭尋蹙眉,卻還是不肯正眼看殷子楓一眼。


    “駱院判已經死了,您難道就不好奇他究竟是為什麽死的?您派他去邊境他究竟查到了些什麽嗎?”


    南郭尋從馬上猛地低頭看向殷子楓。


    難道,駱林竟將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訴了殷子楓?


    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他現在急著去駱家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因為駱一笑,還有就是因為駱遠峰剛剛迴來,他也想去找駱遠峰,將駱林查到的消息找出來,將幕後黑手揪出來,還給駱家一個公道。


    “駱院判查到的東西,在你手上?”南郭尋開口問道。


    “啟稟太子殿下,正是。”


    南郭尋跳下馬背,看著殷子楓,“怎麽會在你那裏?”


    很明顯,這是南郭尋在質疑他。


    但是,殷子楓卻是一副無畏的樣子看著南郭尋。


    “殿下,您不要忘了,是您派駱院判去的邊境,如今駱院判在邊境丟了性命,與您脫不了幹係,若是您不能將幕後黑手揪出來,現在就去見我師父,您覺得,我師父會作何反應?”殷子楓完全是一副忠臣進言的模樣。


    南郭尋的眸光變得深邃,這些問題他並不是沒有想過。


    駱林的死雖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是說到底卻跟他有莫大的聯係。


    當初,若不是他想將計就計,讓駱林在暗影的幫助下到邊境去查這場瘟疫的來曆,事情也不可能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是,當他聽說駱一笑昏過去的時候,他就再也忍不住自己滿腔的憂慮與擔憂,像個瘋子一樣策馬就從太子府跑了出來。


    他現在隻想知道她究竟怎麽樣了,她會不會有事!


    “太子殿下,師父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微臣不覺得您現在去是對的,若是她見到您,或許會加重病情。”


    南郭尋冷冷一笑,“跟本宮迴府。”


    太子府。


    南郭尋坐在主位上,而殷子楓則是低頭站在他麵前。


    “把駱院判給你的東西拿出來吧。”


    殷子楓點點頭,從自己左邊衣袖掏出了一張字條,遞到了南郭尋手中。


    南郭尋看了之後,皺著眉頭,拳頭慢慢收緊,字條也在他的強大力量之下變了形狀。


    南郭尋極少這樣將自己的情緒顯露在外,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的怒極了。


    “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殷子楓問道。


    南郭尋卻不說話,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殷子楓麵前,將字條舉在他麵前,“你能告訴本宮,這麽重要的東西,駱院判為什麽要交給你?”


    “相信太子殿下也聽說了,微臣在用換血之法的時候,府中沒有其他人,當時駱院判正在彌留之際,所以這個消息,隻能交給微臣來帶給您了。”


    南郭尋一勾唇角,“原來如此。”


    他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郭尋根本就不相信殷子楓說的話。


    殷子楓跪地,身上卻帶著一股子不屈之氣。


    “那你能不能告訴本宮,為什麽鄭賢妃作為一個後宮女子,卻有手段直接接觸到胡地的地方官,而且,還能將那麽大筆的銀子從禁宮之中帶出去,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是換成目前大順麵額最大的銀票,恐怕也有一人高,這樣的東西,根本就無法運出禁宮之中。


    南郭尋揚著手中字條,狀似無意一般問道。


    跪在地上的殷子楓抬起頭,一臉坦然的模樣,對南郭尋說道:“殿下,您的懷疑沒有錯,微臣知道您是難得的明白人,所以這個消息根本就沒有辦法蒙蔽您。”


    殷子楓突然說出這話,倒是讓南郭尋始料未及。


    就算是殷子楓造假,一個造假的人在沒有人逼迫的情況下會親口承認自己造假嗎?殷子楓究竟是要唱哪一出?


    “殷子楓,你究竟什麽意思?”


    很難得,竟然會有太子殿下想不明白的東西。


    殷子楓對南郭尋磕了三個響頭,開口道:“殿下手中的那份東西,是駱院判希望您看到的。”


    “希望本宮看到的?”南郭尋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麽。


    “是的,殿下,微臣沒有撒謊,您手中的這份消息的確是駱院判在臨終之前親手交給微臣的,這是他希望您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他還有不希望本宮看到的?”


    殷子楓自嘲一笑,“殿下果然聰明。”


    南郭尋這才低著頭正視殷子楓。


    殷子楓從自己右邊袖中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南郭尋手中,“太子殿下,微臣想,這才是院判大人調查到的事情的真相,而其中有些事情是他不想被您知道的。”


    南郭尋想也沒想就將信封打開,將裏麵的信件取出來,讀完了一遍。


    看完之後,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殷子楓。


    “你知道將這封信交給本宮的後果嗎?”


    “微臣知道。”


    “那你為何要交給本宮?”


    “事實便是事實,即便是微臣不交給太子殿下,您要知道真相隻是早晚的事情。何況,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駱院判對我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微臣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今日,是我殷家對不起駱家,駱院判之死已經無法挽迴,微臣但求一死,以償院判大人一命。”


    說完,殷子楓朝南郭尋深深一拜。


    而南郭尋卻是將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眼神才落在殷子楓身上,“雖然本宮與駱縣主還未成婚,但是在本宮眼中她早已是本宮的妻子,她的父親便是本宮的父親,既是父親的意思,本宮自不會不從,駱院判不希望本宮追究定西侯的罪責,怕最終會累及到你,這是他唯一的遺願,此事,本宮心中有數。隻是,莫要在你師父麵前提及,讓她知曉此事。”


    殷子楓猛地抬頭看著南郭尋,眼中當中全是複雜,“可是,太子殿下,這麽大的事情您讓微臣如何去瞞我師父?我敬她重她,絕對不可以欺瞞於她,這件事情,請恕微臣不能從命!”


    從拿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起,殷子楓就已經做好了要償還駱家的打算,他這輩子能夠遇上駱一笑這個師父,已經是死而無憾了。


    要讓他繼續這麽苟且肮髒地活下去,那還不如讓他坦坦蕩蕩地去死。


    “殷子楓!你難道還嫌事情不夠大嗎!”南郭尋抬起眼,眼中染滿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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