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戈是對的。”


    “多弗,我們真的應該離開這裏。”


    “勢力,財富,天上金和七武海的名號,這些全都必須放棄。”


    “唐吉訶德海賊團唯一的出路,就是在羅森降臨北海之前,拋棄一切,逃到偉大航路裏。”


    幹部裏,唯一沒被羅森的霸王色震暈的琵卡,他是從來都不會去質疑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決定,哪怕是戰死。


    但這一刻,他不得不質疑了。


    隻因羅森所釋放的霸王色霸氣,凝聚而成一條條黑紅閃電,組成的霸氣雷網,如千雲蔽日。


    僅僅隻是輕輕一碰,唐吉訶德海賊團就全軍覆沒,被消滅殆盡。


    這樣的存在。


    根本不是人數、武器,船隻這些東西可以彌補的。


    無奈的是維爾戈的良苦用心,早早就雙手奉上的唯一出路,並沒有得到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認同。


    最後,卻帶著唐吉訶德家族,走上了絕路。


    “完了。”


    琵卡兩眼無神,嘴裏喃喃低語,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字音。


    他還有一戰之力。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也保持全盛姿態。


    但有用嗎?


    沒用。


    在他看來,唐吉訶德家族走向絕路這件事,已經是注定的事實。


    “結……結束了嗎?”


    “不愧是羅森提督。”


    “還沒動手,雄霸北海的唐吉訶德海賊團就全軍覆沒了。”


    “這就是百萬人之中僅有一人擁有的霸王色霸氣!”


    “太強了。”


    ……


    與琵卡的絕望不同,軍艦上的海軍目睹了唐吉訶德海賊團的覆滅,親眼見證了戰爭開始,即是結束的畫麵後,一個個都被震撼得無以複加。


    他們感受到的不是絕望,而是與有榮焉。


    為自己能成為羅森的部下,而感到驕傲與光榮。


    反觀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此時。


    利用線線果實的絲線,連接天穹雲朵的天夜叉靜靜地站立著天空,一言不發。


    他還是之前的他,但剛登場的時候,縈繞於周身的王者氣概,已經蕩然無存了。


    再也沒有了如同其代號,天夜叉那種桀驁不馴的氣勢。


    這一刻。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一如東海裏,首次直麵的喬拉可爾·米霍克的索隆一般。


    內心波濤洶湧,被站在世界頂點的力量,震撼得無以複加,根本無法平靜。


    甚至。


    他都不敢相信,世界原來是這麽的遼闊與巨大。


    “別發呆了。”


    “好嗎?”


    “這裏,可是戰場啊!”


    忽然。


    道格拉斯·巴雷特開口,將處於驚呆狀態的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喚醒,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羅森看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如大海般深邃,浩瀚的眼睛。


    兩人的目光一經交匯,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竟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


    羅森沒有攻擊,甚至連霸王色霸氣都沒有釋放,但就是目光的對視,卻讓他猛地向後倒退。


    不是被擊退,而是他自己在後退。


    仿若身體的本能認為隻有拉開距離,才有安全保障,所以強行接過了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意誌對身體控製權,飛速拉開與羅森之間的距離。


    這一退。


    他從原來離羅森僅有五十米的距離,一路退迴了唐吉訶德海賊團的主船。


    努曼提亞?火烈鳥號的正上空。


    止不住身體後,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額頭、頸脖,後背已然是冷汗淋漓,唿吸變得無比粗重。


    仿佛剛才的眼神對視,已經耗盡了幾乎所有力氣一般。


    如同被紅發香克斯一眼嚇破膽子的近海之王,隻能倉惶逃竄。


    而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這種變化,也更進一步加劇了琵卡心中的無力與絕望。


    連他的王,在直麵羅森的時候,都表現得如此不堪。


    王者的氣魄,幾乎被碾碎殆盡。


    唐吉訶德家族,還有未來嗎?


    “嗬嗬嗬嗬。”


    道格拉斯·巴雷特目睹了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小醜般的舉動後,忍不住搖頭失笑。


    不過同時,他也能理解對方的這種反應。


    曾經單槍匹馬,直麵過羅森的他再清楚過了。


    站在這個男人麵前,本身就需要無與倫比的氣魄與站在大海頂點的實力作為支撐。


    兩者,缺一不可。


    “為什麽要逃跑?”


    “召集了那麽多的海賊,準備了那麽多艘戰船,備戰了那麽多天,然後一見麵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宣告,北海的主權。”


    “你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在我麵前上演這一出滑稽的戲劇嗎?”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羅森目光跨越與努曼提亞?火烈鳥號之間的距離,降臨在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身上。


    “……”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聽到響徹大海的聲音,雙手握著,臉色陰沉卻又蒼白。


    麵對羅森的質問,他竟然無言以對。


    是啊!


    擺出這樣的陣仗,不就是為了直麵羅森嗎?


    現在羅森來了。


    然後。


    他卻選擇了後退。


    這種醜態百出的表現,還不如一開始就痛痛快快地答應維爾戈,然後拋棄北海的一切,逃到偉大航路更好。


    起碼,還不失王者的決斷與魄力。


    可現在呢?


    拒絕了維爾戈,明明是想保存王者的體麵與氣魄,但自己卻被嚇得倉惶後退。


    “好歹你也是我畢業出海後,真正意義上第一個要對付的海賊。”


    “這樣吧。”


    “你是自己戴上項圈,然後交還天上金,還是我幫你戴上項圈,然後親自拿迴天上金。”


    羅森看著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選一個吧!”


    “北海王。”


    他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充斥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


    咻


    在羅森話音落下的瞬間。


    朵爾抬手一甩,將一個海樓石器具如炮彈般擲出。


    鐺鐺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見狀,還以為是攻擊,正想防備,就發現朵爾扔過來的海樓石器具剛好掛在了努曼提亞?火烈鳥號的船杆頂端。


    他放眼一看,瞳孔緊縮,額頭隆起的血管幾乎要爆碎掉。


    那不是海樓石手銬,或者是腳鐐。


    而是一個海樓石打造的寵物項圈。


    傾盡四海之水都無法熄滅的熊熊怒火,湧上心頭,飛速吞噬大腦的理智。


    “哎!”


    另一邊。


    軍艦上的朵爾在將一個海樓石項圈扔到努曼提亞?火烈鳥號上後,便輕歎了一聲。


    “怎麽了嗎?”


    羅森見自己的副官忽然歎起氣來,不禁問道。


    “沒什麽,隻是有點惋惜。”


    朵爾搖了搖頭。


    “惋惜什麽?”


    羅森聽後,有點不解。


    “還能是什麽?”


    “托提督您的福,以後,我是再也不敢戴這東西作為裝飾品了。”


    朵爾再次歎了一口氣,然後一邊解下頸脖上帶刺的貼頸項鏈,一邊用無奈地語氣說道。


    作為副官,她已經知道了羅森這一次出海的任務。


    那就是將實力不合格的七武海,一一淘汰掉;把強大的七武海留下,全部馴服。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就是第一個。


    一想到日後七武海集結,一字排開,七人全部頸上戴著項圈,然後自己作為羅森的副官,也是戴著類似項圈的貼頸項鏈。


    她就覺得,從小戴大的貼頸項鏈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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