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重長發飄逸,迎風飛舞,背負欺霜刀,肩膀寬闊,步伐矯健,宛如一尊神隻臨凡。


    他的眼睛冷冽,仿佛能洞穿人心,看似無悲無喜,又似乎在嘲弄眾生的無知和愚蠢。


    他漫步在飲馬平原上,身後跟隨著三位不同的人物。


    一位和煦清雅的老者,身穿潔白的長衫,腳踩潔淨如新的布鞋,腰間懸掛著一把三尺長的古劍。


    這位老者顯然是那種清風明月般的隱居大儒,年輕時定是個極受女孩子歡迎的俊美劍客。


    另一位男子則普通得多,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


    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身材中等,相貌平凡,毫不引人注目。


    幸好是在空曠的平原上,若在繁華的市集,恐怕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的存在感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最後一位是一位年輕少婦,皮膚白皙如雪,嘴角微微上翹,臉龐圓潤可愛。


    這幾人一路上並未交談,彼此間似乎並無明顯的聯係。然而當他們並肩前行時,卻散發出一股令人敬畏的神秘氣息。


    天元劍宗的門前已經近在咫尺,帝九重終於開口道:“阿滿,隻差最後一步了,我有點緊張。”


    俊雅老者和平凡青年都沒有迴應,而那名少婦笑著說:“天龍玉、欺霜刀、天龍血脈的後人都已集齊,確實不容易。”


    麵對這即將到手的無上神功,即使是帝九重也難掩興奮之情,“還要多虧有阿滿你的幫助。”


    原來這位少婦正是李秋陽曾見過的阿滿,也就是李行轅的妻子。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此時天元劍宗已經湧出了大批護宗弟子將他們團團圍住。


    眾弟子見帝九重穩如泰山,氣魄驚人,本想先發製人,但在看到那位老者的瞬間,立刻打消了戰意,連忙鞠躬道:“張閣主蒞臨天元劍宗,晚輩有失遠迎。”


    原來此人便是武學聖地妙音閣的前掌門閣主張菱溪,世人皆傳他已經退位隱居,誰能想到今天竟會與帝九重一同來到天元劍宗。


    張菱溪輕輕地笑了一聲,宛如春風拂過湖麵,悠然而淡然。


    他的動作緩慢得仿佛時間在他周圍凝固了一般,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讓人不禁佩服。


    他緩緩地抽出了他的劍,那是一把流光溢彩的長劍,劍刃上閃爍著寒芒,仿佛能洞穿一切。


    然而,當他隻露出一半的劍鋒時,突然之間他停了下來。


    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在周圍的五丈左右的虛空中,無數透明的晶體開始迅速凝結,它們如同星辰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些晶體散發出來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地,如同白晝降臨黑夜之中。


    然後,一股冰冷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天地。


    這股氣息寒冷刺骨,仿佛能凍結一切生命。


    它從張菱溪的身上散發出來,宛如一條無形的冰龍,威猛無比。


    護宗弟子們一時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那冰冷的劍氣所震懾住,身體瞬間僵硬,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臨。


    轉瞬間,他們全部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倒在地上,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他們的生命如同燭火一般熄滅,連一聲唿喊都無法發出。


    帝九重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讚歎道:“厲害!真是了不起!遺憾的是世人無法親眼目睹先生的四季神劍的驚人劍法。”


    “雕蟲小技罷了,和帝君的無上神功相比不值一提。”張菱溪輕按劍柄迴鞘,優雅的風度就像畫聖收迴畫筆,與普通武林高手截然不同。


    “最難的天龍玉都已拿到,千萬不要在陸滄海身上節外生枝。”阿滿身法如煙,一步走到最前。


    “說得有道理,快走吧。”帝九重點點頭,又續道:“盡量不要殺傷天元劍宗門人性命。”


    四人從正門闖入天元劍宗,沿途如同無人之境。


    張菱溪不再運轉強悍的內功罡氣,隻是偶爾出劍點刺,每動一下必倒一人,均妙到毫巔。


    阿滿嫌麻煩,遂雙掌翻飛,中指相扣,拇指並攏,最後再朝天展開,呈鮮花盛開之形。


    自她怪異法印內突然像吹肥皂泡那樣,冒出了一層暗金護罩。


    明槍暗箭全當小童搔癢,無論外人如何攻擊也沒辦法打破,隻能目送他們閑庭信步地進入英招峰。


    “這裏就是英招峰死牢,據傳聞,天元劍宗在這裏麵關押著不少私自修煉邪法的弟子......\\\"


    先開口的竟是那個相貌平凡的青年武者。


    好像眾星捧月般,上百名天元劍宗弟子跟隨四人來到一扇精鐵大門之前。


    哢嚓!


    帝九重微微揮動手臂,乾坤之力瞬間爆發,將巨大厚重的大門炸得粉碎,露出了一條寬敞的地道。


    “我自己下去吧,接到陸滄海後我們一起去開啟天龍秘境。”


    話音剛落,鎮魔金鍾在空中迴蕩起洪亮的,緊接著數股真元強大的武者迅速接近。


    帝九重毫不理會,徑直走進了英招峰的死牢之內。


    張菱溪微笑著說:“來了一些老朋友,就交給我應付吧。”


    冷無情、曆萬隆、楊墨宣、蘇星河,天元劍宗留守的四大峰主齊聚此地。


    英招峰主冷無情說到:“張鬆溪,你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今日強闖天元劍宗山門,打傷我眾多弟子,到底是何居心。”


    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隱約形成了某種陣法,同時出手,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強大。


    隻見張菱溪左手五指虛握,既非拳也非掌,淩空一抖,頓時百聖齊鳴,正氣浩蕩。


    一股威嚴不可侵犯的罡氣衝天而起,瞬間擊潰了四大峰主的合擊之術。


    僅憑這一招,便可知妙音閣之主的武功在以往肯定是大大隱藏了自身的實力。


    曆萬隆怒吼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來天元劍宗想幹什麽?”


    張菱溪依然保持微笑,仿佛永遠都不會生氣發怒。


    然而,那個年輕人突然斜眼看著曆萬隆的左肋。


    他的目光所及正是曆萬隆修煉橫練武功的致命罩門處。


    緊接著,那年輕人輕蔑一笑,仿佛在說:我若出手,你必死無疑。


    曆萬隆冷汗浸濕了後背,恐懼得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這可怕的氣勢......此人的武功或許已經超越了張菱溪。


    在昏暗的囚室裏,隻有一盞微弱的油燈點亮著。


    陸滄海盤坐在地上,身上穿著由玄鐵打造的鎖鏈,穿過他的琵琶骨。他的筋骨鬆弛無力,眼窩深陷空洞,麵色蒼白憔悴,雙目黯淡無光。


    帝九重手握欺霜刀,一刀揮出,罡氣強大無比,玄鐵鎖鏈應聲而斷,仿佛脆弱得不如一根草繩。


    他凝視著陸滄海,眉頭微皺,問道:“我曾傳授給你半部陰陽乾坤道,連葉無痕都不是你的對手,為何會陷入如此境地?”


    陸滄海冰冷地迴答:“一個背信棄義的惡徒,根本不配使用通聖神功。”


    帝九重絲毫不為所動,平靜地說道:“你的母親,陸茯苓,曾是開明峰的頂尖高手,她的悟性和境界僅次於葉無痕。然而,紅顏薄命,她在你幼年時因病離世。如果不是這樣,那天元劍宗的宗主之位也輪不到陳霄,你陸滄海也不會陷入如此困境。”


    一提及母親的名字,原本形如枯槁的陸滄海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出恐怖的寒光,發出悲慘的嚎叫聲。


    帝九重笑道:“你並非膽小怕死,你隻是個多情的人。哈哈哈,天龍教的陸破天,一生梟雄,狠辣無雙,卻有個如此深情的後人。”


    陸滄海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他猛然間揮出一拳!


    這一拳的力量無與倫比,仿佛可以撼動整個天地。


    拳法兇猛剛烈,如同神龍在空中翻滾,勢不可擋,霸氣滔天。


    拳頭帶著破空的聲音,瞬間劃破了空氣,帶起一陣狂風。


    那股強大的氣勢,讓周圍的一切都為之顫抖。


    甚至整個天元劍宗九座山峰都因此震動搖晃,仿佛在為他的拳頭助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帝九重突然伸出手指,一道太始法印淩空鎮壓而下。


    那法印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峰,帶著無盡的威嚴和力量,向著陸滄海的拳頭壓去。


    一聲巨響響起,仿佛天地都在為之震撼。


    玄黃之氣從天而降,沉重如厚土,將整個空間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


    在這股強大的壓力下,陸滄海的拳勁在半空中崩潰消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碎。


    陸滄海的攻擊再也無法維持,天地重新恢複了寧靜與平靜。


    “別激動,我生平行俠仗義,救人無數,最討厭暴力和殺戮。”帝九重輕輕一揮手,便解除了陸滄海的穴道。


    他耐心地解釋道:“唉,這一切都是因為開啟天龍秘境太過困難。我潛伏在南疆多年,就是為了得到天龍玉。我安排你背叛師門,隻是因為要盡快提升你的修為。否則,在至人境之下,天龍血脈是無法開啟秘藏的。”


    陸滄海仰天長歎,沉重地問道:“天龍教應該有三位傳人,為什麽選擇功力最弱的我?”


    “這個嘛......”帝九重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迴答:“貪狼武功太強大,而且他一直隱居在蓬萊島深處,我可不敢去招惹他。古家後裔統領神拳門,同樣有高手坐鎮。令堂不幸早逝,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沒有其他選擇。我已經迴答了你所有的問題,誠意應該夠了吧?”


    聽完後,陸滄海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幾乎要流淚。


    隨著天龍血脈被激活,他肩上的傷口迅速愈合,然後他穿上外衣,說道:“好了,我們走吧。在開啟天龍教之後,我還有一些話想和你說。”


    帝九重對他的情緒並不太在意,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沒問題。無論成功後你想死還是想活,都與我們無關。當然,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麾下,我會非常歡迎。”


    陸滄海堅定的神情似乎表明他已經下定決心,恢複了往日的霸氣和威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武俠:江山美人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名花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名花酒並收藏武俠:江山美人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