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陽運氣絕佳,飛魚快艇恰好快到黑水區域,二女都已經將腳抽了出來,並肩坐在一起說著什麽。


    具體內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因為李秋陽完全被她們圓潤嬌媚的玉足吸引住了眼球,二女雙足肌膚一般的光潔細膩,區別就是夏文鴛的小腳丫子,五趾自然的微微斂攏,形似蓮尖,言蕙心玉粒兒也似的足趾嬌俏可人,白嫩的腳背上透出條條淺淡的青色脈絡,水漬反光下,好像口水汗澤,讓酥膩的秀足居然散發出一股淫豔色靡之意。


    迎著李秋陽熾熱的眼神,夏文鴛三分驚慌,三分羞澀,三分自得,肌膚上暈出了淡淡緋紅。


    “看什麽呢,有什麽好看的,姑娘家說話兒,你船頭待著去。”言蕙心似嗔似笑,嘴上不以為意,卻不動聲色地抖平裙擺,蓋住了纖秀腳丫兒。


    目睹師叔豐潤俏頰上的紅暈一閃而過,李秋陽心滿意足,他這方麵的麵皮早就修煉到成仙成聖,麵不改色地道:“玉鼎峰醫書上說,南地沼澤某些區域不單無毒,而且清澈之水更勝江海,不輸天然溫泉,對體質極有好處。”


    夏文鴛道:“雲夢島內就有這樣的清沼熱泉,名為鍾乳仙境,十兩黃金可泡一個時辰。”


    李秋陽失聲道:“那不是比劫道的還厲害?”


    心裏卻意淫著:諸女燕瘦環肥,各有千秋,唯獨鴛兒最是乖巧文靜,將來一同住進鍾乳仙境或是綠水山莊,一起大被同眠,豈不快哉快哉。


    言蕙心笑道:“那是一處洞窟中的天然熱泉,巨石形似吊鍾,滴落價值連城的石乳,泡上一泡,延年益壽滋養身體,若耗時半個月以陶盆接上一壺,不見風光,運功飲用,對練武之人的修為也是大有裨益。”


    “南疆的鬼斧神工可真不少,中州就沒聽過這種神奇物事。”師叔和劍璃相貌相同,性子氣質卻是全然不同,如若祖墳冒煙,效仿先秦諸子那樣母女兼收,我來個姨侄兼收……嗯,到時隻怕慕南天非將自己大卸八塊不可!


    心不在焉,色眼勞累的李秋陽和二女聊到天黑,速行數百裏的飛魚快艇終於慢了下來,大澤由綠變黑,再由黑變清,瘴氣毒蟲越來越少,前方豁然開朗,遠見巨型島嶼雄立,威嚴與秀麗並重,無數依山傍水的建築燈火通明璀璨。


    船靠碼頭,四顧看去,處處小橋流水,樹皮碧綠,花蕊粉紅的櫻桃樹開得茂盛鮮豔,路上行人穿金戴銀一概非富即貴,且夜市繁華奢靡,熱鬧非凡,不考慮地域麵積的話,更勝中州最繁華的京城和南洲。


    剛剛下船,便迎麵走來一個三十出頭的褐衣文士打扮的男子。


    “在下玄陰宗清風堂堂主劉玉錕,特來接李公子和言峰主去見森羅魔尊。”


    “這麽快啊?”算到唐擎蒼不會怠慢自己,可也沒想到這般著急。


    劉玉錕道:“魔尊已經接到消息,星月宗的宗主彼岸魔尊已經受到雲嵐魔尊蠱惑,要與李公子為敵,所以在下才急著趕來,免得閑雜人等打擾到李公子清淨。”


    “什麽少……嗯,那辛苦劉堂主了。”李秋陽不太習慣什麽公子少爺的稱唿,但言蕙心眸子睜大示意,顯然是讓他莫要否認,多半這就要開始養些上層人物做派了。


    夏文鴛道:“我爺爺牛頭應該帶著龍溟少主迴來了吧?”


    劉玉錕微笑道:“原來這位小姐是牛頭護法的家人,在下失禮了,牛頭護法下午就已經到了,小姐請自便。”


    “李公子,言峰主,我還是擔心爺爺的傷勢,先不陪你們了,明後天的再去找你們。”


    李秋陽由衷道:“多謝鴛兒姑娘這幾天的照拂,見過森羅魔尊之後,我自當會先去夏爺爺那裏拜會。”


    言蕙心也不在意什麽輩分,溫柔笑道:“鴛兒妹子再見啦,到時咱們一塊兒去仙夢坊市那裏挑些香水首飾。”


    “好,沒問題的,我先行一步。”仙夢坊市為雲夢島最大的坊市,其中龍蛇混雜,但充斥著無數奇珍異寶的交易,算是天下富商大賈、名流貴族最喜歡去的地方。


    劉玉錕斯斯文文,沒有絲毫不耐煩的催促,等三人作別完畢才恭請二人動身。


    “咱們這是前往玄陰宗嗎?”


    “不是,森羅魔尊平日最愛吃的除了聖女唐玲瓏小姐燒的鬆鼠桂魚外,便是鼎香樓的水晶肘子了,此刻他人就在鼎香樓。”


    言蕙心低聲道:“鼎香樓名字俗氣,卻是天下排得上號的大飯莊子,我也好久沒去過了。”


    李秋陽道:“那敢情好,也不知森羅魔尊會不會請客……”


    話音未落,頓覺天色大暗。


    一張漆黑絲網鋪天蓋地的撒下,外加十幾把鋼刀砍了過來。


    這一變化委實太快,李秋陽有了早前的經驗,刹時勁貫全身,打算先護師叔,防範那個劉玉錕,再論其他。


    不料言蕙心應變奇速,竟在對方出招的那一刻就反應過來了,羅裙翩擺身形靈巧地往旁邊躲去,同時手臂向前一揮,長劍已在柔荑之中,雪足輕盈翻飛於半空之中,如蜻蜓點水,靈動又不失俏皮可愛。同時間劍氣綻放光幕,在空中形成巨大的光罩,劍芒縱橫交錯,猶如星辰一般閃爍著璀璨的光華,將己方三人全部攏了起來,叮叮當當不絕於耳,眨眼間連擋百十餘刀。


    迅疾舞劍,人逸似仙,淩厲劍氣,如狂風驟雨,李秋陽隱約可見言蕙心衣裙內修長雙腿,尤其中間那抹凹陷腴潤,驚鴻一瞥,更加讓人血脈噴張,一時竟全然無視刀網險境。


    一聲清嘯中,劍化飛雪,將那些鋼刀全部裹了起來,猛地卷上天空,隨後再讓其一柄一柄的落到眼前,而那張黑網,不知怎麽已在劉玉錕掌中。


    “剛才三生有幸,得觀飛雪劍仙的北鬥七星神劍,一時失神,贖罪贖罪。”


    劉玉錕說話似乎永遠讓人舒適,李秋陽則心道:同樣是北鬥七星劍,言師叔這套劍道可比劍璃耍的高明多了,但卻不如劍璃使得那麽狠辣淩厲,看來哪怕同樣的武功路數,由不同人使出也是別具一格,自行變化了。


    那些黑衣蒙麵人對望一眼,眼見兵器被神功攝走,知道這女人武功極高,絕非敵手,隻能扭頭便跑。


    言蕙心微笑收劍,李秋陽更加若無其事。


    劉玉錕衣袖震動,寒氣飛濺,漫天鋼釘暴射,看似無差別的胡亂攻擊,實際軌跡精密無比,十幾個黑衣人全部撲倒在地,了無聲息。


    還不等人群騷亂,街角、店鋪、路邊攤,憑空閃出不少市井小民,默默的收殮屍體,打掃街道,須臾間便像戲台似的恢複幹淨。


    “這些人多半就是星月宗派來的刺客。”


    李秋陽道:“原來如此。”


    劉玉錕見他神秘高深、毫不在乎的樣子,一時倒也不知從何說起。


    言蕙心岔開話頭:“劉堂主的暗器功夫好厲害啊,十六根機括鋼釘分頭擊殺,快慢緩急有序,比手法巧勁又要難上一籌了。”


    劉玉錕心中微微得意,麵上則怒道:“星月宗嫉妒李少俠即將加盟我玄陰宗,幹出這等齷齪行刺之舉,真是可恨至極,等下一定稟明森羅魔尊知曉。”


    李秋陽點頭道:“哦,原來如此。”


    劉玉錕氣往上頂,隻覺得和這個少年說話難受的讓人吐血。


    三人沒走一會,來到一處古色簡樸的飯莊酒樓。


    言蕙心笑道:“好懷念呢,這裏的菜式是天下間唯一一處徹底遵循古例的,別致至極。”


    酒樓多是單間,每層足有六間廚房伺候,力求火候完美無瑕,連送菜距離都考慮周到,僅這點小細節就比江南醉仙樓的外表奢華更勝一籌了。


    包廂打開,一個好像地獄惡鬼的老者獨自端坐在圓桌正座,身穿赤邊黑袍,披頭散發,臉上虯髯恰似鐵線,豹眼鷹鼻,身材壯碩高大如山,顯得氣勢逼人。


    劉玉錕躬身行禮,介紹道:“這位便是執掌雲夢島的玄陰宗宗主——森羅魔尊。”


    李秋陽還是點頭道:“原來如此。”


    你他媽的能不能換一句別的!七竅生煙的劉玉錕就快要七竅流血。


    高大威猛,相貌極醜的森羅魔尊哈哈大笑:“雙龍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友過來一敘吧。”


    李秋陽保持讓人愉悅的微笑,緩緩坐在了末座。


    “這位是言蕙心言峰主吧,當年貴派的葉無痕也常到這裏來和我討論武功,也算自己人,快請坐快請坐。”


    言蕙心聞言半福行禮,看了李秋陽一眼,可卻沒有開口迴話,坐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哈哈,想老夫縱橫天下,無敵於世,你我聯手……”


    李秋陽打了個哈欠,說道:“這究竟是試探還是暗殺?怎麽如此的不上心?你衣服華麗,靴子卻是又髒又舊,假裝中氣十足,實則虛張聲勢,隻靠喉嚨嘶吼罷了,我好歹也算是打贏寧無極的人啊,這麽倉促老土的陰謀哪能讓我和言師叔上當?”


    言蕙心也是再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對不住,我們雖然沒見過本尊,但你這森羅魔尊也實在忒假了些。”


    “森羅魔尊”尷尬看向劉玉錕道:“劉爺……我……”


    劉玉錕不理他,輕聲道:“我們也沒辦法,畢竟時間太緊,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演戲了。”


    李秋陽笑道:“您根本不是什麽清風堂的堂主吧。”


    劉玉錕絲毫沒有陰謀被戳穿的樣子,淡淡說道:“的確不是,其實啊,我也沒想靠這麽個替身騙二位,目的就是要讓你們不和玄陰宗的人接觸而已,這裏到底不是我們的地界,滲透十幾個死士已經是極限了……”


    言蕙心道:“那看來你也說了三分真話啊,你才是星月宗的人,對嗎?”


    劉玉錕點頭:“不是三分,差不多七分都是真的,雲嵐魔尊其實也到了,否則我可沒膽子和你們二位高手說這些話。”


    李秋陽一愣,沒想到兜個大圈子,竟又要看到馮胖子了。


    “哈哈哈哈,言仙子,咱們又見麵啦!”


    熟悉的猥瑣淫賤聲音響起,聽得言蕙心反胃想吐,隨即包間大門拉開,馮铖隕肥胖的身子搖搖晃晃擠了進來。


    在他身後忽然光芒一閃,金刀鬼麵人乍現。


    “自從江南一別,我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雲嵐魔尊的雄威英姿,甚至特意跑去黃泉派一趟拜見,順手借了神炁劍丸,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李秋陽表麵嘲諷馮铖隕,內心則震驚這個鬼麵人的神出鬼沒,但他現在已經曆練得深沉不少,並沒有流露出什麽情緒。


    室內溫度陡降,桌麵牆角甚至結出細碎冰花,馮铖隕怒的發狂,卻假裝沒聽見道:“言仙子乃是天元劍宗九大峰主之一,如此明目張膽來我南疆魔門,隻怕於理不合啊。”


    言蕙心道:“合不合那也是玄陰宗該處理的問題,你來插手的話,多半會惹怒森羅魔尊吧,天下沒人不知道,他要想出手,那可是百無禁忌。”


    馮铖隕眼皮一跳,高聲道:“少拿森羅魔尊壓我,我們八位魔尊向來情同手足,不分彼此!”


    李秋陽故意打個嗬欠道:“這種車軲轆話,說到天亮也說不完,你有閑工夫,我和師叔還有要事在身呢。”


    鬼麵人道:“好大的口氣,你武功很高嗎?”


    李秋陽看他似乎在假裝不認識自己,隻得笑道:“估計比你倆厲害一些。”


    馮铖隕怒道:“咱們倆的賬可完不了,等下自會收拾你!”


    “你們把我倆引來,真就是動手?”


    看到馮铖隕和鬼麵人語氣不善,言蕙心倒有些奇怪,他們兩個大費周章,不惜在雲夢島動手得罪森羅魔尊唐擎蒼的客人,本以為會有什麽毒辣的陰謀詭計,若隻是直接動武,反而有種多此一舉的感覺。


    馮铖隕揚起厚重的下巴,得意道:“那是當然,我乃魔門的雲嵐魔尊,當初開明峰葉無痕都留不下我,對付你們兩個,還用得著其他詭計嗎!”


    劉玉錕忽然道:“魔尊速戰速決,遲則生變,若夏文鴛迴去隨口一問,肯定會發覺我是假冒的,到時驚動了森羅魔尊可沒好果子吃。”


    鼎香樓內溫度再降。


    寒冰烈火掌乃南疆魔門的絕世奇功,本為天魔宗不傳之秘,馮铖隕當初使盡渾身無恥之力討得焚天魔主的歡心,才得償所願學得到手,此刻他好像一坨冒著寒氣的大冰塊包裹著一簇熾熱火焰,奇詭而又華麗,似乎隨時能爆發出驚人的掌力。


    言蕙心粉頰微紅,隨即燃起無名怒意,想到當初在天元劍宗完善北鬥七星劍剛剛結束閉關,被這死胖子擺了一道壓了一籌,否則絕不至於眼看著劍璃被擄,當然也就不會有後來的種種事端,外加連日來煩心雜事千頭萬緒,現今正好拿這死胖子撒氣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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