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想到這些,腳從碧禾身上抬了起來,她冷冷地喝了一聲,「滾。」


    碧禾頭髮散亂,眼睛紅腫,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都不敢看她就朝房門處跑去。


    明月看著她跑到房門處拉開門,心中剛鬆了口氣就看到碧禾僵滯住。


    明月眯了眯眼睛,她怎麽不跑了?


    「小,小姐......」碧禾目露驚恐地看著門外的人。


    小姐這時候不是應該還在宮中嗎?怎麽會這麽快迴來。


    她心中害怕極了,嘴巴止不住地顫抖,緊接著渾身都顫抖起來,小姐是不是都聽到了?


    沈瀲灩?明月聽到碧禾的言語愣住,她來了?


    碧禾害怕得一直後退,門外的人一步一步踏了進來。


    沈瀲灩麵上一向柔柔的笑意沒有了,神色冷淡,開口問她,「碧禾,你來這幹什麽?」


    「我,小姐,我,我來看看明月。」碧禾結結巴巴地迴答著


    沈瀲灩看向站在裏邊的明月,冷淡減了幾分,「是這樣嗎?」她問著明月。


    明月沉默,她不知道沈瀲灩是何時來到了這,是不是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動靜。


    若是剛剛才到,自己這會若是說碧禾想要殺她,沈瀲灩會相信嗎?


    明月抬起頭看了一眼沈瀲灩,不知怎麽的從沈瀲灩眼中看到了些期待,她心中一動,說道:「碧禾姐姐想要殺了我。」


    「你!」碧禾不敢相信明月居然說了出來,她滿麵驚恐。


    沈瀲灩很滿意明月的迴答,她笑了。


    明月看見她的笑,知道自己賭對了,精神上一放鬆,她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隻不過她並沒有摔倒在地上,因為沈瀲灩快速上前將她扶住了。


    沈瀲灩扶著明月上了床,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感受到正常以後才轉身。


    碧禾害怕地跪下了,「小姐,我,明月說的不是真的,她在陷害我。」


    沈瀲灩眉眼間閃過厭惡,開口道:「你做了什麽我一清二楚。」


    「小姐......」碧禾麵色慘白地倒在地上。


    「紅玉,把她處理了。」沈瀲灩轉身。


    「是。」紅玉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外,她走進房間一把將碧禾拖出了房間。


    碧禾聽見沈瀲灩對她的處罰十分絕望,然而看見紅玉眼裏又冒出了希望,哀聲道:「紅玉,你幫我求求情,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鬼迷了心竅......」她掙紮著求饒。


    紅玉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卻很快消失。她麵無表情地拖著碧禾進了後院一個荒廢的房間,鬆開了手。


    「紅玉,你幫幫我吧......」碧禾哭得可憐,身上衣物因為這一番折騰而變得十分狼狽。


    紅玉狠下心來不看她,側過身去說道:「小姐已經給你很多次機會了,我也提醒你幾次了。然而你死不悔改,剛才還對小姐說謊。我怎麽幫你?」


    碧禾嗚嗚地哭著,求她道:「那你放過我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真的要將我賣了嗎?」


    她以為小姐說的「處理」是將她發賣,然而紅玉卻閉上了眼睛。


    「我不會賣了你。」紅玉輕聲說著。


    碧禾眼裏閃起了希望的亮光,下一瞬這抹光卻灰暗了。


    「小姐的意思是要我殺了你。」紅玉聲音低沉,其中情緒複雜。


    碧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那裏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鮮血順著匕首的刀刃滴滴滴落。


    「紅玉你......」碧禾又看向紅玉,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驀地噴出鮮血,身體「嘭」地一下砸在地上。


    碧禾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被死在紅玉手中。


    紅玉看著她倒地而亡,蹲下身子拔出碧禾胸前的匕首,鮮血濺射了她一臉,紅玉眼裏閃過難過。


    她伸手將碧禾瞪大的眼睛閉合,沉默了一瞬卻並不後悔。


    她知道,這也是小姐對她的一次考驗。


    小姐身邊不需要碧禾這樣不聽話的人,碧禾死得並不無辜。


    而她自從被小姐救活後,她的一切都隻為小姐而存在。


    沈瀲灩看著昏睡過去的明月,神色卻是莫名複雜。


    「瀲兒,閉上眼睛......」母親的話落在耳中,盡管情況危急,母親卻並不恐慌,隻是十分冷靜地抱著她,護著她跳下了急速前進的馬車。


    然而那一次卻沒有這次好運,隻因為母親為護著她而撞到了石頭,髒腑破裂死去了。


    年幼的她還不懂那意味著什麽,隻是眼睛卻牢牢記住了那一場麵,而後這些年來每每想起便痛苦不已。


    沒想到如今......沈瀲灩坐在床邊看著昏睡著的明月,還好她沒事。


    明月這次昏過去沒多久就醒了,隻因為她之前精神太過緊繃,所以才在驀然放鬆時昏了過去。


    她醒來時房間內空無一人,她嘆了口氣,在心中對係統道謝。


    若不是係統幫忙用電流刺激她的神經,讓她保持清醒,她剛才說不定真的要被碧禾殺死了。


    係統連忙說道:「不用謝,這都是宿主你自己的主意。」


    明月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她剛從床上坐了起來,門就被推了開來。


    沈瀲灩帶著紅玉走了進來,紅玉手中還端著一碗東西。


    明月很快知道那是什麽了,因為空氣中很快傳來了聞著就覺得苦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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