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手裏還端著剛剛給小白倒的水。


    咣當。


    水杯落地。


    楚離驚詫地看著小白,動了動嘴,沒說出話。


    又過了一會兒,“你……你怎麽知道的?”


    小白臉上還掛著淚珠,仰頭看著楚離。


    一個他一見鍾情,愛了很多很多年的人。


    他一直以為楚離不愛他,卻不知道楚離自己承受了那麽多。


    他記得楚離有一次喝了很多酒,抱著他說,“我隻有你。”


    重生後,他每次想起這句話都覺得諷刺,龍族的天之驕子,喝多酒也矯情麽?


    如今再想起這句話和當時的場景,小白才真的體會到了楚離的心境。


    楚離見小白一邊發愣一邊哭,忙俯身繼續幫他擦眼淚。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麽?”聲音輕柔無比,好像生怕驚到了坐著的人。


    小白猛地站了起來,直接撲到楚離身上緊緊抱著人。


    楚離被小白撲的一愣,隨即把人抱緊,“小白,能不能跟我說句話?別哭了,行麽?”


    小白依舊不說話,隻是抱的越來越緊。


    楚離快被他勒的上不來氣了,“寶貝兒,你要謀殺親夫麽?咳咳……”


    小白把人鬆開,往後退了一步。


    楚離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怕傷了小白,把人直接抱到了床邊。


    “你還沒迴答我呢,是不是很疼?”小白繼續追問。


    楚離把他摟在懷裏,讓他靠的舒服些,“小白,跟你的難過比起來,我這點疼真的不算什麽。”


    小白有很多問題想問,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問起。


    隻要想起楚離受了那麽多苦,他的眼睛就控製不住的酸澀。


    想了想,還是問了最想問的。


    “抽龍髓之後的幾十萬年,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楚離一愣,小白怎麽知道這麽多?


    但還是說道:“那幾十萬年,我過得很幸福。那是我離你最近的幾十萬年,你在裏麵休息,我就在外麵陪著你。”


    “當時你父親提出要用鳳凰一族的秘法涅盤,需要一件生了靈智的神器,還要和你契合的。”


    “恰好我找了天界的青雲帝尊幫我抽出龍髓,龍髓是最好的神器,我的龍髓和你自然會契合。我和你父親商量了幾天,找到了最佳的布陣方法。”


    “抽出龍髓之後,我就在陣法外麵搭了一個小木屋,那幾十萬年,我們一直在一起。”


    “你在裏麵,而且還有醒過來的可能,我就不覺得疼。”


    小白的眼睛再次蒙上了一層水汽。


    “楚離,你當初為什麽會同意和我在一起呢?斷情丹,是不會動情的,不是麽?”


    小白想不明白,既然身上有斷情丹,他們又怎麽會開始呢?


    楚離輕笑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望向原主,臉上掛著笑意。


    “那年我跟著叔父去戰場曆練,路上被魔尊襲擊,一個少年忽然擋在了我身前,對魔尊義正言辭的說,我剛救了你,你說欠我一命,這一命就抵給他了。”


    “魔尊愣了半天,然後罵罵咧咧的走了。”


    小白眼睛轉了轉,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漂亮哥哥?”


    怪不得第一次在紫竹林見楚離,他就覺得有點熟悉。


    就聽楚離繼續說道:“是,那次從戰場迴去之後,我就成年了,也被迫服下了斷情丹。”


    “後來我在天界又遇見你幾次,紫竹林那次,我是故意穿成那樣的,我知道你喜歡。”


    “我特意打聽了你的喜好,是不是當時看著特別傻?”


    小白:……


    “那是不是等於斷情丹對你無效麽?”


    所以,楚離在吃下斷情丹之前,就喜歡上他了?


    這個認知讓小白有點錯愕。


    他一直以為是他對楚離一見鍾情,然後楚離半推半就才和他在一起的。


    楚離幽聲說道:“怎麽會沒效呢?每次和你……親熱,都是我最難捱的時候。但是 我又忍不住。”


    “斷情丹,動心動情的時候,發作的最厲害。”


    小白腦子裏忽然出現了兩人親熱的場景,每次楚離都是板著臉,情話沒有,笑模樣更沒有。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楚離不愛他,所以才會那樣。


    小白心裏鑽心蝕骨的疼,楚離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為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楚離把人摟的又緊了些,側臉貼在小白的額頭上。


    “小白,對不起。我每次都要分出一半的精力對抗體內的斷情丹,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每次也不好受。但是我……我控製不住,是我太自私了。”


    直到現在,楚離依然在道歉,依然覺得對不起小白。


    小白沉睡的幾千萬年,楚離無數次後悔,為什麽要招惹小白。


    又無數次慶幸,慶幸小白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如果沒有小白,他這一生都將是一灘死水,沒有一點波瀾。


    小白伸手捂住楚離的嘴,“別說對不起,要說你是你們龍族的老祖宗說,我要弄死他。”


    楚離絲毫不覺得不妥,寵溺地附和,“好,我們一起弄死他。”


    龍族的老祖宗如果聽見楚離這句話,估計當場就得氣死。


    小白又問,“那你現在是徹底好了麽?我們親熱你……還難受麽?”


    楚離想了想,低頭吻住小白,聲音嘶啞,“要不要現在試試?”


    小白想,是要試試,萬一有什麽後遺症呢?


    雖然已經試過兩次了,但那兩次他觀察的不仔細,不算數。


    兩人試的有點急,轉眼的功夫,衣衫就散落了一地。


    楚離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親吻一切能親吻的地方。


    小白的嬌喘聲越來越大。


    “小白,我好難受。”楚離忽然趴在小白耳邊,委屈地說道。


    “哪難受?那我們趕緊停下,是不是身上還有殘留的毒?”


    這是小白最擔心的問題。


    楚離一邊輕舔小白的脖頸,一邊說,“不能停,停了更難受。”


    小白一愣,腦子的思維始終停留在是否完全解毒的層麵。


    “為什麽?不是應該停下就好了麽?”


    “是我想*你,懂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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