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宋玉清和張富強被人推在了地上,腦袋上的蒙頭布也瞬間被拿開。


    這讓兩人忍不住眯住了眼睛。


    等到適應了光線,宋玉清就看見自己被關在了一間柴房裏。


    傍晚的陽光通過窗戶打出一道光柱,正照在自己臉上。


    他剛想伸手擋一下,才想起來自己身上被鐵鏈牢牢困住,纏了好幾圈,內勁也被封住,動了動手也隻是徒勞。


    他身子往旁邊靠了靠,躲開陽光,看了看身邊的張富強,見對方跟自己一樣除了被捆住外,也沒有絲毫的傷,隨即放下了心。


    又看了看屋子。


    一堆農家工具,碼的整整齊齊的幹柴,門口站著兩個大漢端著明晃晃大刀。


    “這就是咱們分舵的駐地?”


    宋玉清剛還想貧幾句嘴。


    就見門被推開,一個胖妞走了進來。


    這胖妞少說也得有二百來斤,往那一站就擋住了整個門口的光線。


    膀大腰圓,那腰簡直比胸都粗壯,而且五官粗獷,簡直是醜女中的極品。


    臉上抹著鮮豔的胭脂,嘴巴更是抹的像跟血紅色的大香腸,那種劣質的香味直衝腦門,隔老遠就險些把宋玉清嗆死。


    “小哥哥還記得我嗎?”


    她肥碩的大屁股扭著,手裏拿著手絹,走近了往宋玉清臉上一甩,差點沒把宋玉清熏暈過去。


    “我認識你嗎?”


    宋玉清從她那臉上隱約找到了一點記憶。


    這不是上午在集市上最早被自己吆喝聲吸引來的那個,說要養我的那個胖妞?


    “是你?”


    胖妞立刻花枝亂顫。


    越看宋玉清越覺得帥的不行,她雙手拉著手絹擋住自己的臉,吸溜著口水,隨即給了宋玉清一個媚眼。


    那眼神裏有一種讓宋玉清渾懼怕到渾身哆嗦的熊熊烈火。


    “我就說我這麽國色天香的美人,小哥哥一定記得我。”


    國色?天香?


    “嘔~~”


    宋玉清直接就吐了。


    胖妞趕忙給他按撫胸口:“一定是在車上被麻袋壓的,乖,沒事沒事哈,跟我走,我給你倒水喝。”


    宋玉清腿都是哆嗦的,這要是跟她去了,自己還有活路嗎?


    “別啊。你們快審審我吧,問問我到底是不是青蓮教總部的,問問我總教主的事,問問我為什麽要賣法器...不是,我招,我招,我叫吳彥祖...”


    宋玉清嚇得語無倫次,腦子裏把楊臨給他易容之後安排的身份,巴拉巴拉的就開始往外倒。


    “哎呀,看把你嚇的,我又不吃了你。再說審你那是殷舵主的事,我又不管。”


    胖妞壓根不聽,拽了鐵鏈子,就拉著宋玉清往外走。


    兩個端著刀的大漢也不攔著。


    還在胖妞走出屋外的時候,笑著彎腰行禮:“恭送左護法。”


    這這這...這特麽是左護法?


    張富強都愣了。


    這個青蓮教分舵特麽什麽情況?


    這樣的肥妞能當左護法?


    等等,這個分舵不是青蓮教擺在明麵上的假象吧?


    對。


    很有可能。


    這一路遇到過的人,除了一兩個有境界而且也不高的人外,其他的人身上的氣息我都仔細感受過,都是普通百姓。


    就算這兩個大漢,身體也隻是比普通人強橫一點,連不入境的江湖人都比不了。


    張富強眼神顫了顫,覺得今天這事可能沒那麽簡單。


    餘光掃過踉踉蹌蹌被拽走的宋玉清,又替他捏了一把汗,腦子裏亂成了麻。


    胖妞的房間裏。


    宋玉清被一把推在了床上。


    身上鐵鏈響起嘩啦嘩啦的聲音。


    看著胖妞走過來,宋玉清不斷地縮向一角,驚恐的說道:“等等等,我知道你想幹啥,我滿足你,但是你總得給我解開這鐵鏈子吧。我的手都還被捆在後麵呢。”


    哪知道胖妞興奮的說道:“帶著鐵鏈子好啊,人身上是熱的,鐵鏈子是冰的,體驗兩種相反的感覺想想都刺激啊。”


    “你特麽是個變態!”


    “你不要這麽抗拒嗎,反正今晚要死了,臨死人家讓你爽一爽嘛。”


    說著,胖妞抓住鐵鏈子一頭,將宋玉清一把拽了迴來,同時兩隻肥嘟嘟的大手就迫不及待撕扯宋玉清的衣服。


    胖妞的力氣極大,幾下功夫,宋玉清就被撕了個精光。


    宋玉清的身材不錯,肌肉線條明顯,白皙皮膚上纏繞著黑色鐵鏈,給了胖妞一種從未有過的視覺衝擊,讓她眼中的貪婪更加明顯。


    “你不要過來啊。”


    宋玉清已經絕望,似乎想到了什麽,他接著大喊:“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會有感覺的。”


    “是嗎?我不信。”


    說著胖妞撲了過去,對著宋玉清一陣鼓搗。


    宋玉清那是一臉生無可戀。


    可更可恥的是,胖妞突然大笑起來,聲音豪放的不行:


    “哈哈哈...嘴上說著沒感覺,身體這不是很誠實!”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宋玉清嘶吼。


    “因為你是我見過最帥的啊。”


    “不,不不...我不是最帥的,我有個兄弟,他才是天底下最帥的,而且他不挑,鬼都要...”


    胖妞都沒心思聽宋玉清廢話了,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幾百斤的胖肉。


    “小寶貝,我要來了哦。”


    宋玉清就感覺一座肉山,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內心裏哭嚎:


    我以後再也不扮帥哥了。


    這張臉害了我啊。


    ......


    深夜來臨。


    山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趴在枯草窩裏已經睡著了的楊臨,被身邊的暗探推了推,猛然驚醒。


    “堂主有情況了,廣場上。”暗探杜輝把雙筒望遠鏡遞給楊臨。


    楊臨拿過來一看,果然村子中間的廣場上已經聚了很多人,望眼鏡看過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他們的衣服樸素,仔細看全都是村裏的百姓。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聚往廣場,所有人像是早就排練過很多次一樣,把整個廣場為圍成了一個圈。


    而他們的站位和火把一起,形成了一種類似蓮花的圖案。


    廣場正中的位置空著,就如同蓮花的中心。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從廣場外圍的不同方向,順著蓮花瓣造型的隊伍中間的縫隙,走入了六個光著膀子的人。


    這些人赤著上身,斜掛著用金線繡出蓮花的青布,從左肩斜到右腰用東西釘住再垂到腳下。


    他們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白晃晃的刀,耍著某種類似跳大神的把式,時不時對著火把噴個火,似乎是以舉行某種儀式的方式一步一跳的走向廣場中心。


    每隔幾步,嘴巴裏就喊一句什麽,然後用那白晃晃的刀片子使勁砍向自己胸前。


    讓楊臨詫異的是,這種看似自殘的行為,卻並未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所有百姓頓時露出很明顯的崇拜和敬畏。


    楊臨冷哼一聲:武夫二境,就可以抵禦普通刀槍了,這特麽也就是隻能忽悠忽悠普通百姓。


    終於,這六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廣場正中間空出的位置。


    隨著他們各種念念有詞了一陣,又刷了幾套把式,終於有他們帶頭,頓時廣場所有人振臂高唿:“有請舵主!有請四聖使!”


    這次的聲音很高很整齊,楊臨這裏隔著老遠都聽到餘音。


    隨著山唿聲落下,眾人矚目之下,楊臨望遠鏡裏看到廣場中心忽的燃起個火堆,火苗直躥數米高。


    一個表情陰翳,臉色陰沉的青袍中年人猛地出現在火堆前麵。


    他身後還跟著四個表情都一臉冷漠,身材健碩的赤膊青年。


    四人胸前各自紋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頓時,廣場上黑壓壓跪倒一片。


    “參見殷舵主!參見四聖使。”


    一個暗探暗暗皺眉:“裝神弄鬼,這種把戲都能忽悠百姓?”


    一個暗探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村裏的百姓還是很吃這一套的,他們對武道了解較少,任何花裏胡哨的東西,都能讓他們崇拜和敬畏。尤其是大變活人。”


    哎,這特麽九年義務教育果然很有必要啊。


    楊臨問身邊的暗探們:“這麽遠,你們不帶望遠鏡,總是凝聚目力耳力去聽去看,不累嗎?”


    “累啊。”一杜輝迴答道:


    “我們暗探其實也很辛苦的。耳力和目力的偵查,其實很耗精神。”


    “有時候精力跟不上,視線和耳力都會跟不上,就會失去很多重要信息。如果對麵有高手,我們也不敢窺探,容易被發覺。”


    “不過這會兒倒是不怕,廣場上人多,我們耳力和目力的探查就不容易被發覺。”


    杜輝解釋完,然後又嘿嘿笑了:


    “堂主,這個望遠鏡,果然是好寶貝,而且即使目力探視過去,也不會被高手察覺,很安全。”


    “那咱們這鎮妖司為何不采購?”楊臨問道。


    一個暗探解釋道:“咱們鎮妖司隻采購司天監經過檢測的法器。不過聽說,已經有一批望遠鏡送到司天監檢測了,檢測完應該就能配備了。”


    又有一筆收入快要入賬了。


    楊臨笑了笑,繼續拿起望遠鏡,看向廣場中心。


    這段時間,不知道那個舵主說了些什麽,此時他聲音突然高亢:


    “把人帶上來!”


    聲音很有氣勢,也傳得很遠,楊臨這裏都能模糊的聽清。


    得到教主命令,很快就有幾個大漢領命,走出了廣場。


    另一邊。


    滿臉都是淚水的宋玉清直挺挺的擋在床上,雙目無神,瞳孔渙散,仿佛成了一個死人。


    靜悄悄的屋子,突然被嘈雜的人聲打破,突然有人舉著火把,衝進了屋裏,二話不說,就把宋玉清抬起來扔在了擔架上。


    涼颼颼的風從身上不停吹過,房頂、天空、火把、黑黝黝的土牆以及數不清的人影不斷從瞳孔中變幻。


    宋玉清也渾然不覺。


    最後,他被人抬到了祠堂前的廣場中央,扔在了地上。


    而張富強也被綁在了旁邊的十字架上。


    張富強朝四周看了看,看到廣場上的火把照出黑壓壓的人影。


    他們有男女老幼,整整齊齊的站著,似乎是剛剛舉行完某種神秘的儀式,整個廣場的氛圍很詭異。


    張富強焦急地看向宋玉清,在他那死人一樣半睜的眸子裏讀不出任何信息。


    看了幾眼,便不忍再看。


    宋哥這可太慘了,被胖妞折磨完,還不給件衣服遮一遮啊。


    在望遠鏡裏看到宋玉清的模樣,楊臨皺了皺眉:嘶,我這好兄弟一會沒見怎麽成了這副德性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意識到接下來將是重點了,楊臨啟動耳力,開始探聽。


    霎那間,人聲如海浪一般湧向自己的耳膜。


    “燒死他!”


    “燒死他!”


    伴隨著火堆燃起,衝天喊聲在人群中爆發出來。


    上千百姓舉著手振臂高唿,充滿興奮和激動。


    張富強看到站在最前麵的四人當中的胖妞,喊得最為起勁。


    這樣的聲音喊了許久之後,那位舵主動了。


    他表情肅穆,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到了正中間。


    眾人的喊聲戛然而止!


    殷舵主高聲喊道:“大家放心,我今天已經和總部通過信,總部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中年人環視了一圈眾人,指向宋玉清和張富強:“是他們!造謠、侮辱我們青蓮教,該當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


    群眾再次喊了起來。


    這不對啊。


    張富強隱隱感覺少了很多流程。


    不得審審我們嗎?


    不問問我們是什麽人?


    這麽一愣神,宋玉清已經被抬上了不知道哪裏弄來的一個長長的桌子。


    那舵主指向兩名乞丐和纏著腦袋上纏著傷布的地痞:“今天又有三名兄弟加入我們!就由他們仨人,活剮了這兩人。”


    話畢,早有一人拿出了準備好的三把菜刀。


    這三名暗探頓時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和疑惑。


    這到底是單純的投名狀,還是他們早有察覺。


    見三人遲遲不動,那位殷教主看向身邊一名身纏青布的青年人:“青龍聖使,去!”


    那個身上紋著青龍的人二話不說,拿了三把菜刀,走了過去,遞到每人三人手中。


    “殺了他們,你們就是我們青蓮教的正式兄弟!”


    “你們可以平均分田,平均分銀,再也不用討飯,過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也在不用怕被人打罵!在這裏,我們人人平等,自己是自己的主人!”


    “我隻是個要飯的。你們想幹什麽?”一個乞丐假裝眼中露出怯意,一下子扔了刀。這種表現很合情合理,看得出這個暗探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青龍聖使向前一步,聲音鄭重了起來:


    “你知道為什麽你會成為乞丐?”


    “你知道為什麽我們會吃苦?”


    “憑什麽那些貴族什麽都不用幹,就可以天天吃好的喝好的,還有我們這樣的苦命人給他們當仆人?”


    乞丐哆嗦著後退,內心已經有所明悟:“你們...是想...造反?”


    “不錯!”


    青龍聖使緊跟一步大聲道:“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我們隻不過是要拿迴屬於我們的東西!大新國五百年國運到頭了!”


    刹那間廣場上響起衝天的喊聲:


    “天下一家,同享富貴!”


    “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


    楊臨一驚。


    臥槽?


    太平天國亂入呢?


    青蓮教原來是想造反啊!


    各地的分舵數不勝數,那全國各地得有多少人呢?


    大新國岌岌可危啊。


    起身抖掉了身上的枯葉,楊臨臉色凝重道:“這特麽出大事了。準備幹活,按計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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