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哥利抬頭看向欲滅恭敬地道:


    “迴稟上師,以弟子目前的修為,還不能完全掌控。不過若能進入無我狀態,亦可召喚前兩世身,感悟無窮妙法。”


    欲滅欣慰地點了點頭:


    “菩薩羅漢轉世的先例少之又少,你有第一世藥師菩薩和第二世金身羅漢的修為加持,這一世年紀輕輕已到了法相境,未來不可限量。假以時日成能夠為下一任的佛陀也未可知。屆時可不能忘了為師這麽多年來的悉心栽培啊。”


    泥哥利趕緊俯身叩拜:“若無上師點化,徒兒也不知道自己有三世之身,自不敢忘上師的開悟之恩。”


    “嗯。”欲滅欣慰點頭。


    泥哥利問道:“上師,眼下我們無法進城,隻能等他們出來,何時是個期限啊?”


    “這才一兩天,徒兒勿燥。”


    “要不要把動靜弄的再大一點?”


    “可以,但也不要過於挑戰他們的底線。否則大新皇帝有理由派軍隊清剿就不好收場了。”


    就在這時,欲滅耳朵突然動了動,然後吩咐道:


    “小鎮上來人了。你去看看。”


    “是。”


    .......


    鎮國寺幾裏之外。


    空蕩蕩地小鎮上來了一群一探究竟的書生。


    當他麵看到小鎮空無一人的情況,頓時麵露震驚,又跑去遠處鎮國寺忙忙碌碌的情況之後,隨即相信了傳聞,也怒了。


    “原來是真的。”


    “正是準備春耕的時候,他們卻蠱惑百姓捐錢捐物,給他當奴隸,重建鎮國寺,耽誤了春耕,整個鎮子的人都被佛門坑死了!”


    “非要逼著我們文明人說粗話,這幫禿驢得好好教訓教訓。”


    書生們立刻就開罵了。


    “我們得找禿驢說道說道。”


    “對對對。我們打不過,還罵不過嗎?”


    “朝廷礙於邦交不好出麵,現在還得靠我們讀書人。”


    “對。講道理,我講死他們!”


    “那梵音很詭異,還是小心點。”


    “害怕你就迴去!我們是文鬥,又不是武鬥。看我如何用一腔浩然正氣罵他們幾百迴合。”


    說著,這群書生揚著頭上的書生巾罵罵咧咧地衝進了鎮國寺。


    有的指著和尚就開始罵,有的開始講道理,有的拽著百姓勸他們清醒。


    奈何和尚根本就不搭理他們,被渡化的百姓也不搭理他們。


    站在高處的泥哥利,望了片刻,便探明白了情況,迴到欲滅跟前迴稟道:


    “上師。是一群書生和低境界的儒生衝進了鎮國寺,不過,他們隻會罵人,不足為慮。”


    “書生?”


    欲滅微微笑了笑。


    “書生好啊。大新國皇帝武道修為不高,至今不肯承認武道才是王道,便弄了一套君臣父子的思想以文治國,書生可是他們的寶貝。而且書生講師乘又熱血,一惹一大片,好,很好。”


    泥哥利看向欲滅:“上師的意思是...”


    “我們不就是想把事情搞大一點麽?”


    泥哥利立刻雙手合十,點頭道:“徒兒明白了。”


    說完他走出房間,唱著經文,緩緩走向了書生和儒生們。


    與此同時,鎮國寺四個角落和尚誦經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書生們聽到誦經聲,突然一臉虔誠,嘴角帶著微笑,仿佛提線木偶一樣,加入了重建鎮國寺的大軍。


    “臥槽?這幫禿驢真就不講武德,道理都不講,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要下手。”


    “快退,大家退,快捂住耳朵。”


    一些有境界的儒生頓感不妙,立刻運行浩然正氣,捂住耳朵,快速撤退。


    然而,最終也沒有一個人能踏出鎮國寺的廢墟。


    ........


    日光西斜,快到黃昏。


    楊臨搖著太子送的一塊極品玉佩由王廷送著,出了禾親王府。


    這頓酒雖然喝了一下午,跟太子的關係你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也是其樂融融。


    而且手上還又多了一個裝有十萬兩現銀的儲物戒,也不知道是四個小兄弟送的還是太子送的。


    反正當時情況就很亂。


    喝到半截不盡興,薛世子嫌王爺府上的舞姬太素雅,見禾親王沒在家,膽子也肥了,直接讓人去自己府裏把自家的舞姬叫了來。


    還夾帶私貨叫了內城教坊司的幾個花魁一起到了王府。


    場麵那叫一個亂。


    都不知道四個世子小弟玩的有多花。


    關鍵酒勁上頭荒唐的沒邊,太子和王廷的話都不聽,差點現場就要搞起多人運動。


    一向克己守禮的太子和王廷在楊臨麵前都鬧得很尷尬。


    得虧楊臨當場訓斥,四個喝多了的小弟才沒太出格。


    好歹這是禾親王府啊,傳出去禾親王的老臉還往哪擱。


    禾親王是要臉的,王廷、太子也是要臉的,楊臨也是要臉的。


    訓斥完,正好借故說不能再喝下去了,這才告了辭。


    送楊臨出了大門,王廷趕緊迴去收拾爛攤子啊。


    父王晚上迴來要是知道了,估計這幫熊孩子逃不過一頓胖揍,我也得跟著挨罵。


    禾親王畢竟是跟玉景帝一樣,也是薛世子他們的舅舅,打起這幫外甥下手都不帶含糊的。


    出王府大門,楊臨就瞧見出去買買買外加散心迴來的王妃和雲安郡主卜玉娟剛好下轎。


    瞅了一眼,趁卜玉娟沒看到他,一溜煙趕緊跑了。


    這小妞暫時還不想惹啊。


    下了轎子,卜玉娟眼睛隻瞥到楊臨的一個背影,問門口的護衛道:“剛才那個是誰啊?”


    護衛迴答:“是安定伯,他說他有急事。”


    啊?


    卜玉娟一急,沒想到又一次擦肩而過啊。


    但人家有急事,這時候追過去,也太沒禮貌了。


    隻不過看著楊臨匆忙跑走的背影,卜玉娟又癡了。


    連跑都跑的這麽帥。


    ......


    皇宮裏。


    禦書房。


    張首輔和吳瑜琛匯報完工作,提了一句發生在南城的事。


    玉景帝聽完又摔東西了。


    這特麽就火大。


    “氣死我了!科舉臨近,那幫書生就不能消停點,好好在家讀書?啊?”


    “江湖人已有先例,去一個送一個,他們還敢去?欲滅什麽級別,不打聽打聽。”


    “傳朕旨意,尤其是鄭重傳旨文廟兩大書院,凡有書生出城,靠近鎮國寺者,直接取消這次的科舉資格。”


    張首輔和吳瑜琛對望一眼,非常不理解。


    “陛下。”張首輔道:“到底是為何?臣想知道,陛下到底為何火燒鎮國寺,到底為何突然就冷落了陳明淵,到底為何懼怕西域僧人,陛下直接下令不讓僧人進城?”


    吳瑜琛立刻誠懇跪地:“陛下,西域妖僧強行度化小鎮百姓,更是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不放過,已經引得京城民怨沸騰,此事不可不管。”


    玉景帝氣得咬牙,但也沒脾氣:“我這不是管了嗎?”


    張首輔道:“陛下應該讓鎮妖司解決源頭,而不是限製書生出城。”


    又提陳明淵,又他麽提陳明淵!


    玉景帝沒搭理張首輔,看向吳瑜琛道:“吳愛卿起來吧。朕自有對策。”


    張首輔問道:“不知陛下有何對策?”


    “靜觀其變。”


    啊這...


    張首輔和吳瑜琛直接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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