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禦史的府宅。


    楊臨手按鎮妖刀,來到大門口。


    看了看大門上的門匾,確定這就是左保攀的府宅無疑。


    隨後,他在門口兩個門衛疑惑的眼神中,伸出右手,他將掌心對準朱紅色的大門。


    下一秒,氣機如開閘的洪水噴湧而出!


    轟!


    大門化作齏粉!


    兩名護衛都懵了。


    我曹,這特麽左都禦史家啊。


    你特麽二話不說,一來就就把我大門打了個稀爛!!


    當我們是擺設啊。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門內門外的三名護衛,還有剛好路過的灰袍老者,顯然都是高手。


    他們沒管楊臨身穿鎮妖服,這特麽都打到家裏來了,還他媽說啥?


    老者眼神殺機暴起,一瞬間澎湃的氣機淹沒了楊臨。


    隨後,三名護衛在前,老者居後霎時間出手!


    五名武者的戰鬥瞬間爆發。


    楊臨看都沒看四人的境界,從初二到現在的時間裏,他已經詳細掌握了左都禦史家護衛的情況。


    而且身上有木心劍護甲,就算是高他一個境界,等閑也傷不了他。


    五境的速度極快,武夫拚的又是拳拳到肉以及左右躲避。


    五六個唿吸之內,五個人已經轟出了上百拳,青色鎮妖服帶著披風和四個灰色的身影,如陀螺一般在原地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最後化成殘影,澎湃的氣機湧動,帶起一陣龍卷風!


    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啊不,


    狂風卷起煙塵,形成一股小型沙暴!


    沙暴中,氣機如流彈,向外四下濺射!


    轟!


    院牆化為齏粉。


    轟!


    整座高挑氣派的門樓化為齏粉!


    門口兩座石獅炸裂!


    院牆內的古鬆倒了,大樹倒了,花池夷為平地,劈裏啪啦...


    剛跑過來的護衛,遠在十幾米外還沒靠近就悶吭一聲,栽到在地...


    大街上的行人瘋狂躲避,然後在幾百米外遠觀。


    煙塵越卷越大,隔住了眾人的視線,裏麵的拳爆如陣陣悶雷,十幾個唿吸之後,煙塵覆蓋了二三十米的範圍之後,不再擴大。


    繼而悶雷聲消失,四道灰影倒飛而出。


    三個護衛連同老者,口中鮮血飆成了一條線,在數十米外撞進房屋的牆磚裏,不省人事!


    煙塵散去,左都禦史的大門樓已經不見,以楊臨為原點,前麵的院子,後麵的大街,方圓二三十米的範圍,落滿了殘破破瓦!


    厚重的大青石板路麵,龜裂出幾寸寬、狀如蛛網般的裂縫,蔓延至幾十米開外,橫亙到了街對麵。


    腳下是半尺深的深坑,眼前一片狼藉。楊臨嘴角帶著一絲獰笑,散去氣機護盾,走出大坑。


    一腳踏碎還殘留著半截的高高門檻!


    他的刀尚且還沒有出鞘!


    看著眼前殘破的景象,迴想起剛才拳拳到肉的激情,楊臨尚且意猶未盡!


    這,就是武夫的破壞力!


    要不是這三個護衛隻有三境,老者也隻有四境,楊臨隻用了四分力,不然這會兒,這座豪華宅院,已經沒了半個。


    迴望了一眼身後的大街,地麵上沒有屍體。


    看來京城的路人,覺悟很高,身邊有高手打架,溜得很快!


    以後不能這麽打了,得留點神。


    就在他迴頭之際,撲啦啦的,從院子裏又衝出來十幾個身穿灰衣的護院家丁!


    楊臨猩紅的眸子睥睨了一眼,然後身子一彈,撞向家丁...


    .......


    左都禦史客廳。


    麵色似老農的左保攀臉色極其陰沉,氣得胡子都在顫,他拍了桌子:“楊臨此子,何其猖狂!何其猖狂!連我督察院和刑部的甲士都敢打!!”


    刑部尚書安書劍皺眉:“陛下怎麽突然有關照?”


    吏部尚書呂同博喝一口茶,砰一下墩在桌麵上:


    “有其師必有其徒!早上你們沒見陳明淵那個樣子,何其囂張!楊臨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鎮妖司風氣不正!陛下早該整治!怎麽還護著他?!”


    刑部尚書沉了一口氣道:“如今有些難辦?楊臨不能下獄,不能刑訊逼供,匡定縣的案子如何翻案?”


    坐在刑部尚書的對麵如老農一樣的左保攀,眼神淩厲了一些:


    “匡定縣調來了五個當時在場的差役,口供已經安排好了。再有那八個伶人,我會安排在獄中逼供,等全員的供詞拿在手裏,容不得他一個人狡辯。”


    安尚書搖搖頭:“可作為原來的主審官,他不供認,恐怕陛下也不會信!”


    呂同博嘴角帶著陰笑:“所有人都認了,陛下不也就...”


    突然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然後是管家的唿救:


    “老爺!老爺!不好了!楊臨!楊臨...他拆了咱家大門樓,重傷了兩名護衛,打暈了十幾名護院...”


    隨著喊聲越來越近,哐啷一聲,屋門被推開一扇!


    管家的臉剛剛映入三人眼簾,就見他噗的一聲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隨著管家撲倒在地,一個身穿鎮妖服俊美少年出現在三人眼中。


    他的臉龐無比英俊,嘴角卻帶著獰笑,眼神中有滔天殺意。


    三人騰一下起身,莫名顫抖了一下,本來就像老農左保攀,臉色青黑到了極點。


    楊臨踏門而入,捎帶腳的還嘲諷了一句:


    “左都禦史的護院家丁不行啊。沒有一個能打的。不過你們放心,他們都沒死,隻是受傷暈了,用不了幾天,又能活蹦亂跳。”


    他轉身把管家踢出門外,緊緊閉上了門!


    迴過身來,拄刀而立,斷罪之瞳掃過三人,已經知道誰是誰了。


    罪惡值都有好幾百啊。


    原來刑部尚書、吏部尚書也在。


    三個老銀幣正在商量怎麽弄死我呢吧。


    左保攀沉著臉怒喝:“楊臨,你為何打我護衛,傷我護院!”


    目光在左保攀臉上落定,楊臨一手無比自傲的拍了拍自己一身鎮妖服,衝左都禦史揚了揚眉毛:


    “大人看清楚我這身衣服!鎮妖司辦案,阻攔者視同違逆皇命,沒有打死他們,已是本官仁慈。”


    這句話如同嘲諷,在鎮妖司麵前,都察院始終是小弟!


    “辦案??”左保攀喝道:“你辦的什麽案??”


    “左大人!你買兇刺殺本爵爺,說說吧,該當何罪?”


    我特麽!!!


    還在憤怒中沒有迴過神來的左保攀,當頭又被悶了一棍子!


    他氣的渾身顫抖:打到我府上來,你特麽還說我刺殺你!


    我從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楊臨!你知不知道,硬闖高官府宅是何罪過?!”


    楊臨目空一切,冷喝道:“鎮妖司辦案!皇權特許,在我眼裏,沒有高官,隻有兇手!”


    這個世界的鎮妖司,在某方麵就像前世的錦衣衛,但很多特權他們還不會用。


    可楊臨卻可以把它發揮到極致。


    被剛才楊臨的眼神嚇得一時丟了魂的吏部尚書問了一句:“兇手?!什麽兇手?”


    “刺殺我的幕後主使啊。”楊臨淡然一笑。


    左保攀怒聲斥責:“楊臨!你我同屬武職,論職級我是你的上官!你汙蔑上官,該當死罪!”


    楊臨輕哼道:“都察院左都禦史,也不過三品武職。大人您可能還不知道吧,本官剛剛榮升地階鎮妖使,同樣是三品武職,和你同級。”


    隨後楊臨喝問:


    “左保攀,你前日收買刺客,到我府上行兇,你認是不認?!”


    左保攀愣了一下,隨即吐大槽。


    我曹你大爺啊。


    先是誣我買兇刺殺,然後你自己明目張膽地到我府上來抓我!


    這特麽什麽都是你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好一個鎮妖司辦案,本官買兇刺你,有何憑證?!”


    楊臨從懷裏摸出一張供詞,在三人憤怒中略顯驚訝地目光中,噗拉一聲甩開。


    “刺客都已經招了,左都禦史還不認罪?!”


    說罷,他直接將供詞扔在了左保攀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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