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自廢武功?


    兩名暗衛有些遲疑。


    有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全靠這身武功和境界。


    要是廢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但是譚俊卻不得不救啊。


    這一刻,輪到這兩名暗衛冷汗直流了。


    楊臨這小子,果真是個變態狠人。


    “你們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如果我計算的沒錯,再有二十個唿吸,你家公子憋也得憋死。到時候魚死網破,也是你們逼的!”


    的確。


    修仙也要唿吸的吧。


    渡劫之後的人,沒有記載,但即使九境巔峰的神經病,雖然可以辟穀,但也得唿吸。


    而譚俊隻不過是武夫煉血境的境界,被楊臨卡住氣管這麽久,快到極限了。


    這時的譚俊隻想著如何保命,對於這兩個辛辛苦苦培養的暗衛,哪裏有一絲半點的同情。


    趁還有一點意識,他衝暗衛猛然點頭。


    沒有時間考慮了。


    兩名暗衛臉上表情冷漠,仰頭看天。


    長歎一聲,隨後一臉的決絕,掌上運起氣機,震碎了胸口大穴!


    “叮,懲治惡少保鏢霍胡南,獎勵係統積分250。”


    “叮,懲治惡少保鏢霍路錢,獎勵係統積分250。”


    這倆貨牛啊,積分這麽多。


    楊臨不費吹灰之力,終於解決掉了最危險的兩個人。


    沒了這兩大高手的壓力,楊臨的生死危機終於化解。


    他的手一鬆,譚俊便如蝦一樣,弓在地上猛然喘氣大咳。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楊臨一腳把譚俊的臉踩在穢物上,腳掌發力,譚俊一身錦衣頓時變得不堪入目,他一邊咳,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知不知道,爺在度蜜月。


    新婚第二天!


    你就敢當街縱馬要踩我夫人。


    那我就踩你!!


    “譚俊?你的馬?”


    譚俊求饒:“不值一錢。不值一錢。”


    “不值一錢是多少?”楊臨扔了兩個銅板在地上:“夠不夠賠你的馬?”


    “夠了,夠了。”


    “給我夫人道歉 !!”


    譚俊抬眼看向紀心蘭,臉上盡可能擠出笑容:“楊夫人,小人有眼無珠,還請夫人饒我一命。”


    楊臨的腳又在他的臉上碾了一下:


    “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正七品?哼!我看,就像一條狗。”


    說完,他抬腳過去扶助紀心蘭。


    這時候那些還能動的扈從,才敢跑過去,趕緊扶起來他們家公子。


    可楊臨剛剛走遠。


    譚俊看到身邊還有兩個活蹦亂跳的扈從,這時候,他感覺自己又行了,張口罵道:


    “楊臨!你一個小小的捕正雖是官身,卻無品無級,竟然敢打我正七品的副指揮使!”


    “蔣鴻舟、魏大勇,給我打!殺了他!”


    此時,衝突早已升級,已經不是最初的教訓楊臨那麽簡單了。


    現在的譚俊當街被當成這副德行,


    他現在,就是非要打死楊臨。


    楊臨迴頭。


    那個氣呀。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現在又找這個借口了。


    全城百姓的臉皮加起來都沒你厚吧。


    但是跟這種人講道理,肯定沒指望了。


    楊臨望著衝過來的最後那兩個高手,再次擺開架勢。


    雖然這兩個一個是一境巔峰,一個二境。


    可能真的要吃點苦頭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捕正衣服的中年人,帶著十幾個腰間佩刀的青衣一等捕快趕過來了。


    為首的正是李捕正,李東海。


    除了主司主簿,京兆西衙門裏就隻有楊臨讓他服氣。


    聽聞楊臨被人堵了,李東海十分地生氣,帶著兄弟們就趕了過來。


    我曹!


    誰這麽大膽,


    惡霸都不敢當街堵我楊臨兄弟。


    但他看清現場,尤其是看清錦衣公子哥後,臉色僵了僵,目光一閃。


    但隨後,他的臉上立刻又恢複了怒容:


    “何人膽大包天,敢在京兆西當街鬥毆!還敢打衙門楊捕正!”


    當即就讓捕快們圍了眾人。


    譚俊看到李東海帶著衙門的人到了,頓時怒喝:


    “李東海,把楊臨給我抓起來,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李東海口中罵罵咧咧的聲音一直沒停,假裝聽不到:


    “混賬東西,統統帶走。”


    “李東海,你他媽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李東海大著膽子看向譚俊滿是汙穢的臉:“跟個叫花子似的,你誰呀?”


    然後他轉身繼續喝罵,就是一臉老子很生氣,老子誰也不認識的姿態。


    大概是覺得這些個捕快實在沒見識和腦子,譚俊也不鬧了。


    不要臉的人往往能屈能伸。


    他今天畢竟沒穿兵馬司領導的製服,暫時壓不住這幫捕快。


    等著到了衙門,見了吳瑜琛再說。


    看著一眾人把譚俊和他的扈從押走,李東海走到楊臨身邊:


    “兄弟,你闖...”


    可當他瞅到臉色煞白的紀心蘭後,立刻憋住了下麵的內容,轉移話題道:


    “哦,我先讓幾個兄弟,把弟妹送迴家吧。”


    中年老大哥就是貼心,他怕說的重了,嚇到紀心蘭。


    可紀心蘭也知道,對方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她臉色擔憂地看向楊臨。


    這時,三個小丫鬟終於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楊臨忙道:“正好,你們送小姐先迴家。”隨後他又安撫幾句紀心蘭,目送著幾人離去。


    李東海見紀心蘭走遠了,這才說道:


    “兄弟,你闖大禍了,那是譚俊。這事,你想好怎麽解決沒?”


    楊臨道:“我知道,這王八蛋都自報家門了。但他當街縱馬踏人,我們有理占先。”


    李東海著急道:“哎呀,楊臨兄弟。不是有理沒理的事情。把他們送到衙門,吳主司都得放了他。可是他會善罷甘休?早知當日就該簽了那份投名狀的。你現在越惹越大了。”


    楊臨冷哼一聲:“哼!不是我惹他們,是他們先惹的我。”


    三個丫頭去衙門喊人時,已經說了起因。


    當街調戲自己老婆,還要縱馬踐踏,是個漢子都會不服。


    所謂武夫一怒。


    但譚俊和他爹譚徹的背景,卻不得不讓李東海替楊臨皺眉。


    這一次,他那精明老道腦袋裏,也沒了任何主意:


    “走吧,咱們去衙門吧。這事還得處理。看吳主司能不能化解。”


    而楊臨攔了一下李東海:“李大哥,幫我個忙...”


    ...


    衙門裏,吳瑜琛,也是十分的生氣。


    自他上任以來,就沒聽說過有惡霸敢當街攔打捕正的。


    但當他見到眾衙役押著一群人進來,看清滿麵怒火的譚俊後,頓時嚇了一跳,急匆匆的起身迎過去。


    “哎呦,這不是譚公子嗎?今日沒在兵馬司的任上,難道也是休沐?尊府譚大人可好?”


    來時,譚俊已經把臉擦了。


    外麵的袍子也脫了,此時看上去還算幹淨。


    終於有人認得自己了,他那股跋扈的姿態更兇了,猛的揮袖,指著楊臨惡狠狠道:


    “此人當街行兇,差點殺了我,吳大人,還不速速將他拿下。”


    當時三個小丫頭的話,吳瑜琛也聽到了,事情的起因就那麽迴事。


    這時候,吳瑜琛也隻好陪著笑臉,“譚公子,言重了,言重了....”


    譚俊一聽話風就不對,眼神冷了冷:“吳瑜琛,傳聞你和楊臨拜了兄弟,可你也不能包庇惡徒!”


    為了給譚俊消消火氣,吳瑜琛扭頭,假裝滿臉怒容的喝道:


    “楊臨,為何如此大膽!此事究竟為何?”


    楊臨義正言辭:“天子腳下,他當街縱馬踏人!”


    好兄弟,說得好。


    罪名先給他按上!


    但吳瑜琛依舊衝楊臨擠眉弄眼:


    “連戶部侍郎譚大人的公子,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也敢打,你該好好反省反省了,還不快給譚俊賠個不是!”


    楊臨不為所動。


    吳瑜琛也知道楊臨這脾氣絕不可能會向譚俊低頭,現在戲演完了,於是他轉頭,又是一臉舔狗笑容:


    “譚公子,衙門和兵馬司同領京城治安,互幫互助。您可能還不知道,這位是本衙剛升的捕正。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譚公子消消氣。”


    譚俊張口罵道:“少特麽給我來這套,你不抓人是吧,我自己動手。”


    隨後他大手一揮,命令扈從:


    “把這小子給我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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