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看那人鋼刀砍來,連忙閃身躲過,尋路再逃,那人卻不依不饒,那鋼刀就在李鴻背心舞動。


    李鴻知道不處理此人根本無法抽身離開,手中暗暗聚氣發力,待其揮刀收招之際,迴身就是一掌!


    那人沒有料到李鴻會反擊,而且來勢如此兇猛,忙舉刀防禦。但是這劈空掌可以隔空擊打,那人用刀身擋住掌風,胸口卻中了一記猛擊,整個人都被擊飛!


    李鴻本以為這一擊對方不死也是重傷,但沒想到掌氣打到對方身上時,明顯感覺像是打到一顆巨石上,堅硬無比。


    那人被擊飛,在半空中一個翻身落地。抬頭看向李鴻,“可以啊,這是中原的招數吧?是中原來的奸細嗎?那就先砍了再說吧!”說罷掄刀又衝了上來!


    李鴻一看,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邊跑邊觀察,來到一處僻靜角落,等著那人到來。


    “怎麽不跑了,認命了嗎?”那人看到李鴻呆在原地,憤憤地說著,揮舞著鋼刀走了過來。


    李鴻沒有迴答,心中暗想,此人並不會罡氣護體,但是身體堅硬無比,簡直如同鋼鑄鐵打一般,僅靠劈空掌或者鴻拳短打肯定不行,根本無法傷他分毫。


    但是沒有思考時間,鋼刀已經劈了過來。李鴻左躲右閃,不停試探著攻擊。對方很強,要是在戰場上,絕對是個衝鋒陷陣的威猛將領,但是現在不是戰場,這裏更像是江湖人士對戰的場地,招數和技巧比氣勢和勇猛更加重要。


    就在對手攻擊的間隙,李鴻不斷地找尋著對手的弱點,心口、腹部、關節、脖頸,鴻拳短打瞬間的爆發力可以劈石斷樹,但是李鴻還沒有練到那種境界,不過簡單些的劈磚斷木還是可以做到。但是沒有想到這些攻擊隻能延緩對方的行動,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臭小子,像個猴子一樣蹦來跳去,真的讓人討厭,有本事咱們好好較量一番!”那人憤怒不已,揮刀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李鴻也開始著急起來,對方似乎氣力不見底,自己卻開始喘氣,而且自己嚐試過劈空掌似乎也無法深入對方的內髒。


    情況不妙,必須速戰速決!李鴻還從沒進行過這種較量,這種對手真的難纏,自己該怎麽辦?


    李鴻突然想起自己和大族長較量時的話語,要不然嚐試一下?李鴻聚氣於掌,趁著對方攻擊間隙,繞到對方身後,一掌拍向後心,那人根本不躲不避,直接弓背硬接這一擊。


    “毫無力量啊!”那人嘲笑道,“小子,要是就這點本事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咱這把刀可不認人!”


    那刀舞動如風,氣勢如虹,真是有著吞食天地的氣勢。


    李鴻一邊躲閃,心中暗暗讚歎,這人確實剛猛,真是一名優秀的將領,可惜了——


    那人打著打著,突然發覺不對,自己感覺喘不上氣來,不知道什麽情況,緊接著,自己全身無力,揮刀越來越慢。


    “不對,怎麽迴事?”那人連退數步,發覺自己已經站立不穩,“我這是怎麽了,你做了什麽!”那人憤怒的看著李鴻,發現自己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


    “抱歉了,請你去死吧!”李鴻邁步上前,在那人背後猛擊一掌,那人因為全身鬆軟,根本沒法繃緊全身來抵抗攻擊,背後重重挨了一下,當場暈了過去。


    這人不能留!李鴻知道,自己這招要是讓別人發現了,他們就危險了。沒錯,李鴻使用的就是體內原來怡茹體內蠱蟲的劇毒,現在他已經能夠做到提煉多少,使用多少,不會傷及自身了。但是一旦使蠱被發現,他們定會把矛頭指向他們一族,到時候別說三日後再戰,現在就有可能會被西南王下令全滅。


    問題是這家夥放到哪裏呢?李鴻四下觀瞧,前方不遠處有間廟宇。


    李鴻扛著這人來到廟宇內,裏麵供奉的是什麽神佛他不太清楚,不過要想保證這人的屍體不被發現就要靠佛祖保佑了。


    李鴻左看右看,廟宇內沒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李鴻皺眉,時間很緊,必須盡快解決眼前的事。


    李鴻無意碰了下佛像下麵盤坐的圓台,裏麵是空心的。李鴻大喜,使出全力將一人高的佛像抬起,看到下麵將近二尺高、直徑四尺的圓台上麵是一個木質蓋板,裏麵還有一個二尺高、直徑二尺的木質圓環支撐著蓋板。


    李鴻看了看裏麵,又看了看那人,伸手探了下鼻息,唿吸竟然漸漸平穩。


    好驚人的恢複力!李鴻歎了口氣,這次自己肩負著幾千人的性命,如果算上他們西南的家屬族人,上萬人都期盼著他的勝利。所以這次絕不能有閃失!


    李鴻坐在那裏,約摸一炷香時間,緩緩起身,抽出自己的腰帶,靠近那人,將腰帶纏到脖頸之上,雙手發力。那人已經昏迷,突然脖頸一緊,唿吸變得困難,立刻清醒過來瞪大雙眼,卻說不出話。想要掙脫,卻由於唿吸困難,無法發力。伸手亂抓,李鴻表情也是極其痛苦,但是手上力道沒有任何減弱。


    那人的雙眼由於充血變得通紅,雙臂不停地揮舞著,雙腿在地上不停的搓著,想抓住些什麽,想蹬些可以支撐的物件,但是什麽都沒有,那人的手臂揮舞越來越慢,兩腿蹬的也漸漸停止,最後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李鴻的手顫抖著,額頭上布滿了冷汗,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惶恐和不安。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殺人兇手,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無辜之人。之前的戰鬥他也殺過人,但從未像現在這樣充滿罪惡感,第一次這麽厭惡現在的自己。


    他的心跳聲在耳邊迴蕩,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每一次唿吸都變得如此困難,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人臨死前的眼神,那是一種絕望和恐懼的交織。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後悔自己的行為。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挽迴已經發生的事情。他感到自己的靈魂被罪惡所吞噬,無法自拔。


    他環顧四周,發現四周的壁畫都是一個個神佛菩薩,但是表情卻都是猙獰恐怖。一雙雙眼睛凝視著自己,看著自己的惡行,讓自己無所遁形,他想要呐喊、發泄,但是卻發不出聲,周圍一片寂靜。他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罪行。他感到自己被世界所拋棄,孤獨和恐懼籠罩著他。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心跳再次加速,他不知道這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會發現他的罪行。他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腳步聲從廟前走過,應該是巡查的士兵。直到腳步聲消失,李鴻才從驚魂不定中迴過神來。這次他不再猶豫,先將那人放進圓台內部和裏麵的圓環之間的地方,再蓋上蓋板,又將佛像搬迴去,把佛像擺正後,仔細觀察周圍,確保沒有問題後,又從地上抓抓幾把土,撒在佛像身上、圓台上,用衣袖輕輕揮舞,掩蓋搬動過的痕跡,又把地上的腳印痕跡擦除,一切都結束後,李鴻轉身離開廟宇,頭也不迴。


    李鴻迴到駐紮的營寨時,已是黎明時分,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屋,發現婉兒正在屋內焦急地等著自己,烏雲娜也在一旁陪著婉兒。


    看到自己進屋,婉兒直接撲了過去,口中不停地抱怨著,“你跑哪去了?也不說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李鴻輕輕拍了拍婉兒,“沒事了,我迴來了嘛!”


    “鴻大哥迴來就好,你們快休息吧,我也迴去躺會,明天一早還要和祥大哥學習呢!”烏雲娜轉身離開。


    李鴻和婉兒躺在床上,婉兒不停的說著,李鴻卻一句話也沒說,直到婉兒停下,李鴻才開口說道:“我殺人了!”


    李鴻把晚上的事情和婉兒說了,婉兒坐了起來,瞪大雙眼看著李鴻,愣了好一會才說:“我們都不是完人,隻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不是嗎?”


    李鴻心頭一顫,這些話自己曾和婉兒說過,確實,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誰都可以說三道四,但是誰又能真正體會到你的感受呢?


    李鴻起身,抱住了婉兒,“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了,為了救人不斷地殺人是對是錯,我現在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那你還想像誰?”婉兒托起李鴻的下巴,一口親了上去,“這不還是鴻哥的味道嗎?”


    “不管你做什麽,知道自己的目的並且一直做下去的人,就是我認識的鴻哥哥。”婉兒微微一笑,“我想,怡茹妹妹會這麽說吧。”


    “帶我們迴家吧!”婉兒瞪大雙眼,看著李鴻。


    “嗯,我們一起迴家!”李鴻拚命的點頭,“謝謝你,婉兒,辛苦你了。”


    “咱倆誰和誰,這麽見外。”婉兒捶了李鴻一拳。


    “這陣子太忙,冷落你了。”李鴻歉意的說道。


    “看到自己的男人這麽能幹,這麽威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婉兒一臉的驕傲,“不過,可不能在外麵沾花惹草知道嗎?”


    “好好好!”李鴻連忙應和道。


    “鴻哥,你覺得娜娜怎麽樣?”婉兒問道。


    “什麽怎麽樣?”


    “別裝傻,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那的看你的意思了。”


    “先看你對人家有沒有意思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人家對你有意思。”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麵對人家的意思。”


    “你有完沒完?能好好說話不!”婉兒終於怒了,“你要是覺得娜娜不錯,我就去和她說,畢竟都是一起經曆過這麽多事情,她是什麽樣的人都心知肚明,你要是想要她,我不反對。”


    “我的婉兒這麽大度嗎?”李鴻抓著婉兒的手,“我已經辜負了茹兒,我不想再辜負你了,至於烏雲妹子,我不想更多人傷心了。”


    “你為什麽這麽善良?”婉兒哭了,“你為什麽做事總要替別人想那麽多?對自己卻那麽嚴厲?你有真正為自己想過嗎?”


    “我——”李鴻聽到婉兒這番話愣了,自己真是這樣嗎?其實李鴻也明白,自己是什麽樣的人,隻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才最終確定,這是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現在卻成為了自己。


    “我到底怎麽了?”


    “你從一個男孩子變成有擔當的男人了而已。”婉兒笑著迴答,“恭喜你長大了!”


    “成長嗎?”李鴻看著身旁的婉兒,“那就讓你看看我成長到什麽地步了!”


    “討厭,天都快亮了!”反抗無果,其實與其說是反抗,不如說是半推半就,都是如饑似渴的年紀,當然都想好好享受一番。


    次日正午,婉兒才去報到學習武義,李鴻在屋內轉悠,該做什麽呢?見到責義很令他欣喜,但是現在責義的立場很耐人尋味,自己也很難定位自己的立場,要是這幫人全部反抗西南王才走到了一起的話,自己還有機會。


    “有意思,”李鴻暗暗點頭,“西南王的權威壓迫和實力保證,是他能夠稱霸一方的基礎。”


    “看來這次要做壞人了!”李鴻暗自說道。


    吃飯的過程中,李鴻偷偷把昨晚的事情和眾人說了,祥哥聽後連連搖頭,說李鴻太冒險了!


    “先不說這個,要是南邊的龍江關被攻下,對於西南有什麽影響?”李鴻發問。


    “那西南真要飛起來了。”烏雲拓開口,“這樣西南來中原不用再翻山越嶺,繞過一座座險山,糧草才能送達。而且要是趁東南不備,趁機偷襲,機會更大。”


    “這樣,難怪西南王要去嚐試。”李鴻這下明白了原委,但是眼下的情況想太多也沒用,專注眼前吧!


    就這樣三日很快過去,西南王的信使前來,還有書信,大體意思就是正午演武場定輸贏!烏雲拓迴書同意,讓信使離開。


    眾人休息三日,氣力都已恢複,在所有部族手下的簇擁下,來到演武場。場內已經人頭攢動,各族重要人物都來到了這裏,帶著自己的手下愛將,參加這場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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