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清家已是下午,一個女子給開的門,這女子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濃妝豔抹,衣著暴露,舉止放蕩,看模樣就是個風塵女子。


    她上下打量李鴻婉兒一陣,也不說話,擺擺手轉身迴到旁邊的房屋,“隨便看,別打攪我們就行。”


    李鴻徑直走向正堂,後麵果然也有暗間,不過被鎖住了。李鴻向詢問王清,結果剛到門前,就聽到裏麵一陣嬉鬧,裏麵傳來那女歡愉之聲,李鴻皺眉歎氣,看向婉兒,發現婉兒麵露紅潤,低頭不語,一定是想起昨晚之事。李鴻也不由得迴憶起來,臉瞬間變紅。


    李鴻迴過神,趕緊拉著婉兒離開。但是這麽離開真的就什麽都沒有收獲了。李鴻在院內查看一番,來到廚房,倒不是因為餓了嘴饞,隻是覺得他們的廚房和別家不同,沒有一點煙火氣。進來一看,發現灶台幹幹淨淨,根本就沒有用過。


    不止灶台幹淨,甚至沒有任何的食材。


    李鴻看了看婉兒,倆人都很驚訝,這仨人每天吃什麽?


    “我們都不做飯吃什麽呢?是不是有點驚訝?”王清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門口,“別猜了,我們是去別人家蹭飯吃。”


    李鴻婉兒都迴頭看王清,一臉的嫌棄。


    “想什麽呢?”王清看出二人的想法,連忙解釋,“我現在是這裏唯一的獵人,想要吃肉都得看我的運氣了,所以去他們那裏吃飯是很給他們麵子了。”


    “王二哥,能說下有關三哥的事嗎?”李鴻話一出,王清就沉默了。


    一陣沉默之後,王清開口了,“我和三弟關係是最好的,我們幾乎無話不談,不像大哥喜歡跟著父親,我們更喜歡自己玩耍。”


    “三弟剛出生,老頭子就帶我們離開了家族,走了有多久?記不清了,一年、兩年?來到這裏後已經是這樣了,看來老頭他早就做好了要離家來這裏的準備,才會提前在這裏布置好的。”王清邊迴憶邊說,“這一路上老爹教我不少功夫,雖然那時我也就五六歲,但那是我和老頭子唯一正式有過交流了。老頭子教我們所有孩子,除了小妹時來到這裏出生的,三弟和三妹都還小,剩下的四人、我、大哥、還有兩個姐姐都要學。但是大哥對這個不感興趣,總是偷懶,最後也就學了個皮毛,學得最好的是大姐,二姐也一般,我是很喜歡,但是年紀太小,學不到精髓。不過,我進林打獵還是有用的。再後來,我教給了三弟。”


    “這也是我們關係的開始,他對武功近乎癡迷,跟我學完找大姐,接著又找老頭子。但是老頭子經常數月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去做什麽,沒人知道。”王清好像有些記不清了,“總之,我們倆經常一塊出去玩耍,出去探索外麵,盡管母親反對我們外出,但沒有用,我們倆還時常出去玩,有一次,我們還遇到了外麵的人。”


    聽到這裏,李鴻打斷道:“那會你們多大?”


    “大概十五六年前吧?”王清想了想,“那是一名十分漂亮的女子,有多漂亮呢?就好像天仙下凡的感覺,盡管她用紗蒙著麵,我們從未見過她的真麵目,但是那種感覺,你肯定能感受到。”


    “我和三弟當場看呆了,三弟一直生活在村裏,見的人少,但是我見過不少人的,但這樣的絕世美女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見過。”王清眼睛變得迷離,“真的太美了,我永遠也忘不了,而且她問了我們身份後,聽說我們喜歡功夫,還主動教我們。看的是個年輕的弱女子,但是真的厲害,武功甚至比老頭子都高。我們跟她學了好多功法,也就是這會,我們才真正學會了武功。”


    “我們幾乎每天都去,但是她一般四五天、甚至更久才來一迴。我們不知道她叫什麽,問過她不說,教我們也是點到為止,更多的讓我們自己領悟。這樣持續了小半年,她突然不再出現,正如她突然到來一般。我們去了那裏無數次,至少持續了半年多,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了學武功,還是為了能見她一麵,但始終未能如願。最後,我們才都放棄了。”王清的話語中滿是惋惜,“我們沒告訴任何人,老頭子也不知道,我們沒有向其他人展示過我們的武功,感覺就像一旦展示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一樣。”


    王清突然冷笑起來,“你能想象嗎?一個十七八的孩子和一個十三四的孩子會為了一名從未見過真實麵目、甚至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我倆打的昏天黑地,鼻青臉腫,都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然後哈哈大笑,”王清突然笑出了聲,“我說我要找遍天下女子,一定要找到比她更漂亮的。三弟說他不會再相信女人,找尋自己的路。”


    “之後的事你們應該也有個大概了,我倆承擔打獵的工作,進城用我們生產的東西還有獸皮換錢和我們需要的物資,也就在這段時間我先後認識了這倆女的,她們不知道犯了啥事,一個被人浸豬籠,一個被人追殺,都被我救了,跟我迴來的。至於三弟什麽時候認識的弟妹,我就不知道了。我以為他和我一樣就是玩玩,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成親。”王清有些不解,“可能是為了讓老頭子和娘開心,也可能是真的動了心,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們成了親,過了四五年還有了孩子。我問過他怎麽想的,他隻是說隨緣。再後來,他帶著孩子一塊出來,我建議他再大點帶上孩子,他卻執意要帶上,接著,遇到了暴雨、洪水、山洪卷走了孩子,我們沒有任何辦法。他卻選擇跳入山洪中去救孩子,我理解他的選擇,那是他的骨血,但是這個選擇真不像那麽冷靜的他會做的。”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什麽問題嗎?二位。”王清看向李鴻,明顯不想再說下去了。


    “這兩名女子,你打算怎麽辦呢?”李鴻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你還真問住我了,這個事情還沒想好,沒準過一陣子會送迴去吧。”王清歪著頭迴道。


    “二哥,謝謝你的迴答,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李鴻看著王清,“各家正堂後麵都有個暗門,相信你也知道,你那裏我們能看下不?”


    “你想看暗間?抱歉,我家的門上鎖了,鑰匙丟了。”王清一攤手,自己也很無奈。


    “怎麽可能?就算是鑰匙丟了,也可以強行撬開吧?”婉兒一聽就知道這是在敷衍,憤怒的反駁道。


    “裏麵又沒有什麽東西,為什麽要破壞?等的找到鑰匙不就可以打開了嗎?”王清已經有些不耐煩,“要是你能打開,就自己打開去看唄。”


    “真的嗎?”李鴻突然意味深長的反問,“隻要我們能打開門,就可以進去看嗎?”


    “當然,但是別拖太久,我還有很多事!”王清似乎已經明白了李鴻問話的意思,又不想反悔,隻能憤怒的嗬斥。


    “多謝!婉兒,我們走!”李鴻婉兒立刻進到正堂。


    王清也趕了過來,“我得看著點你們,別弄壞了我的東西!”


    李鴻來到後牆,伸手在牆上暗門附近撫摸,很快摸到一個暗槽,拿出火折子,讓婉兒拿著,自己從百寶囊掏出工具,開始在槽內一陣搗鼓,接著,就聽“哢嚓”一聲,暗門打開。


    王清看到臉色一沉,但是沒說一句話。


    李鴻接過火折子走在前麵,婉兒跟著進去,王清跟在後麵。


    還是一小段隻能彎腰通過的小路,進入一間狹長的房間。因為長時間沒開門,裏麵味道有些難聞,但是火折子依舊燃燒,說明通風還好。


    房間裏麵有些淩亂,橫七豎八扔著很多包袱。李鴻有些納悶,正伸手要去拿其中一個包袱,被王清一把拉住,“裏麵都是些私人物品,隨便翻看不太好吧?”


    “對不起,我也是一時衝動。”李鴻連忙道歉,“那就這樣吧,咱們迴去吧。”


    “迴去嗎?這麽快?再好好看看嘛!”王清話語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真的不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別處再看看了,老爺子交代的問題還沒弄明白呢。”李鴻連忙解釋道。


    “是嗎,那就出去吧。”三人魚貫而出。


    李鴻連忙向王清道別,帶著婉兒離開了這裏。


    王清跟到大門口,看著兩人越走越遠,隨即關上了大門,迴到屋裏,揪住其中一名女子的頭發,直接丟到床上,從床邊抽出一根鞭子,不斷抽打,疼的女子哀嚎連連,隨後又強行脫下女子的衣服,一陣發泄之後,直接轉身離開,留下女子自己躺在床上哭泣不止。


    ————


    來到外麵,李鴻迴頭看到大門關上,才長出口氣。


    “怎麽了,看你這麽驚恐發生什麽事了?”婉兒不太清楚李鴻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


    “我感覺這裏問題太多了,這個王清問題很多,你看出那些包袱是什麽了嗎?”


    婉兒搖搖頭,“不是說就是些雜物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是他打劫來的財物。”李鴻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婉兒有些不太相信。


    “他所謂的打獵可能就是搶劫,或者之前是打獵,後來改成了搶劫。”李鴻分析,“這兩名女子,很有可能是他打劫時虜來的。”


    婉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鴻,“真的假的?那——”


    “我們剛才很危險,現在也很危險,其實咱們進來這裏就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李鴻嚴肅地說,“現在想走太難了,真沒想到這裏會是這樣。”


    “鴻哥,我有點害怕!”一向要強的婉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李鴻一把摟住她,吻了下她的額頭。


    “別怕,有我呢!”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正西的住房,從外麵看布局果然和其他的一樣。


    李鴻敲門,同時小聲對婉兒說道:“言多必失,小心為妙。”


    婉兒不知道李鴻沒頭沒腦說些什麽,但還是點頭答應。


    “吱呀”,大門打開,一名年紀約二十五六的男子開門,看向二人,在看到婉兒時,整個人呆住了,怔怔的看著,對於李鴻的說話完全沒有聽進去。


    “你看什麽呢!”婉兒被看的有些毛,張口怒吼道。


    “真好聽!”那男人卻不為所動,反而在聽到婉兒開口後一臉的陶醉。


    “這位兄弟,我們是奉王伯之命調查的,請問我們能進去看下嗎?”李鴻見狀直接站到婉兒身前問話。


    “哦,你們就是那些外來人嗎?”男子這才反應過來,“進來吧,我去叫我娘。”


    兩人進來,婉兒被看的有些害怕,跟在李鴻身後,緊緊抓著李鴻的胳膊。男子看到兩人的親昵動作,臉色變得很難看,眉頭緊鎖。


    李鴻都看在眼裏,不時和他說話,打探著消息,知道這小夥叫王離,母親是王業長女,也是第一個孩子,所有孩子的老大,名叫王鏡。自己父親是入贅過來的,這裏都叫他王大,至於原名,誰也不知道,誰也不問,誰也不說。


    交談中,王離眼睛就沒離開過婉兒,而且是那種極度迷戀般的眼神。


    婉兒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整個人不停的往李鴻身後躲。


    “離兒,幹什麽呢?”一個中年婦女從房內走出,“對客人怎麽這麽失禮?”


    “二位一路辛苦,快來,進屋坐!”王鏡笑嗬嗬的招唿二人,伸手拉住李鴻的手就往進走,同時不停迴頭看著李鴻,看的李鴻都有些臉紅。“小夥子哪裏人?多大了?幹什麽的?來這裏可不容易啊!”


    連珠炮般的發問讓李鴻應接不暇,隻得勉強應付著,婉兒緊跟著李鴻,而王離跟在他們後麵,眼睛死死盯著婉兒不放。


    進到正堂,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正在那裏打掃。


    “阿大,幹什麽呢?還不快去給客人倒水!”王鏡一頓嗬斥,王大沒有任何反抗,拎著掃把出去了,到了門口還狠狠地瞪了李鴻一眼。


    “小夥子快坐,別理那個傻子!”王鏡拉著李鴻坐下,李鴻趕緊把手抽出。


    “離兒,待在那裏幹什麽?沒事就快迴屋去吧看看人家倆人比你還小都開始闖蕩江湖了,你都這麽大了連個媳婦都沒有!”王鏡怒喝道。


    王離狠狠地看了眼王鏡,又看著婉兒不放。被王鏡又嗬斥一頓後,才悻悻離開,邊走邊迴頭看婉兒。


    一會,王大端著茶水來了。


    “渴了吧,快來喝點水吧!”王鏡催促二人喝水。


    “小心有毒!”李鴻端起茶杯,正要喝水,蠱王突然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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