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也沒想到婉兒這麽做,一時不知該如何做,一臉錯愕的呆在那裏。一旁的怡茹也看著二人,不知作何感想。


    良久,婉兒才緩過來,抱住李鴻的手鬆了些,李鴻此時已經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


    婉兒頭臉貼在李鴻肩膀上,輕聲說道:“鴻師弟,就這樣子給我治療可以嗎?”


    李鴻一下子不知所措,麵紅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最後竟然求助似的看向怡茹。


    婉兒也看向怡茹,“好妹妹,就把你的鴻哥哥接我一下好不?”


    怡茹也很驚訝婉兒這個樣子,但很快反應過來,“鴻哥哥,幹什麽呢?快點治傷啊!”


    李鴻看了眼怡茹,怡茹衝李鴻點點頭。這一切婉兒都看在眼裏,“你們感情真好,我好羨慕啊!”說罷更加緊的抱住李鴻,同時頭臉不斷在李鴻肩頭側臉摩擦。


    李鴻這才發現婉兒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這些話是一時胡話還是吐露真言?


    現在沒有時間多思考,李鴻用匕首將婉兒肩頭箭傷處劃開,翻出箭頭,瞬間拔出。同時另一隻手死死抱著婉兒,不讓她亂動。


    婉兒在匕首劃下的瞬間,疼的慘叫,隨即暈了過去。


    拔出箭後,李鴻用針線縫好傷口,再次撒了些酒水。原本已經昏迷的婉兒瞬間又被疼醒,一口咬在李鴻肩頭,鮮血直流。


    李鴻並未停手,將創傷藥倒在傷口上,又用紗布包好,用撕下的床單包紮好。婉兒咬的更狠了,李鴻肩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排牙印。


    怡茹看的心疼不已,特別是在婉兒的揪拽下,李鴻的另一側肩頭也有一排清晰可見的牙印——那是自己當初留下的,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接著二人又幫婉兒處理了一下其他傷口,肋骨處應該是有些內傷,可能是掉落的時候磕到樹枝所致。腳腕崴傷,大概是落地崴到了。


    不過這兩處問題不大,腳腕固定好,肋骨處隻能慢慢恢複,加上李鴻現在能用內功調理,問題應該不大。現在養好箭傷是最主要的,隻要不感染就都好說。唯一慶幸的是箭頭沒毒,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於村民們的石子攻擊,都是些皮外傷,問題不大。


    給婉兒治療完,天色已晚,李鴻趕緊看怡茹有沒有受傷。


    怡茹一把抱住李鴻,弄得李鴻有些不知所措,“茹兒,怎麽了?”


    “鴻哥哥,你不會不要怡茹吧?”怡茹一臉的委屈,“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也不會武功,幫不上忙,還總拖後腿,現在還要鴻哥哥治療才能活下去!我、我、我隻想能一直跟著鴻哥哥,我就知足了。”


    李鴻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看著怡茹,緊緊抱住怡茹,迴應著怡茹的擁抱。


    “傻姑娘,我都說了,我師父的事情結束後,咱們就迴家成親。”李鴻揉了揉怡茹被劃傷的眼角,“我也不想再查下去了,現在世道好亂,我下山的時候還是太平盛世,現在怎麽就亂成這樣了?等我找到師叔,把信交給他,咱們就迴家,找個安靜的地方,蓋間小屋,種上幾畝田,生一堆孩子,以後誰敢不聽媽媽的話,我給收拾他們!”


    “誰讓你隨便打孩子了!”怡茹一聽就急了,隨即反應過來,“討厭,臭呆子,淨想美事,誰給你生孩子?”


    “你不生嗎?那我可找別人了。”李鴻看著怡茹,一臉壞笑。


    “不行,不對,討厭!”怡茹發覺自己咋說都不對時,已經進了李鴻的套,氣的直捶李鴻,但沒過多久,又有些惆悵,“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我真的好怕!”


    “怎麽?怕我又找別人嗎?”李鴻調侃,但發現怡茹都氣的快哭了,知道這話說的不對,趕緊改口,“其實我是想說,你的問題快解決了。”


    “什麽意思?”怡茹聽的有些迷茫。


    “還記得司徒掌門說用他們的功法治療大概需要多久嗎?”


    “說的好幾年呢。”怡茹低頭歎氣。


    “如果我說也就個把月時間呢?”李鴻揚了揚眉毛。


    “怎麽可能,”怡茹明顯不信,“你騙我呢吧,要不就是司徒掌門騙我們?”


    “他確實沒說謊,要是按照之前的狀態,真的需要很久時間。可你發現沒有之前需要兩三天才能調理一次,現在我經常一天半左右就給治療一次,再過一陣應該時間會更短,知道為什麽嗎?”


    怡茹搖頭。


    “因為你體內的蠱蟲離心口越來越遠,它無法吸收更多你體內的氣力,現在行動越來越慢,我就可以更快的調理,現在這陣子明顯能感覺可以移動這隻蟲子距離越來越大了,”李鴻興奮的說著,“隻要離得夠遠,心口不會受到傷害,就可以考慮把這隻蠱蟲給弄出來了。”


    “真的?”怡茹還是有些不相信,但話語明顯充滿了渴望。


    “這事能騙你嗎?當然是真的。”李鴻笑著說。


    怡茹再也忍不住了,一頭鑽進李鴻懷裏,哭的稀裏嘩啦。


    李鴻輕輕撫摸著怡茹的頭發,火光照耀下,無意發現怡茹的頭發中摻雜著幾根銀白——


    李鴻先是一愣,隨即釋懷,誰還沒幾根白發!


    二人都收拾利索,清理了傷口,李鴻背上有十多個石塊打的傷痕,給怡茹心疼的夠嗆。再看婉兒,收拾利索後,就讓怡茹喂了幾口水就休息了,現在還是睡的很沉。


    李鴻拿出吃的,二人簡單吃了口,就讓怡茹躺下睡了,李鴻負責守夜。


    一夜無事,李鴻就這樣坐著,偶爾眯一下,拖到天亮。


    怡茹睡醒,看到李鴻這狀態,讓他趕緊先休息,自己給收拾弄點吃的再叫他。李鴻看了看婉兒,狀態好多了,昨晚有些低燒,看來過去了,讓怡茹又給她喂了點水,就這也是光喝不醒。


    李鴻也頂不住了,躺下就睡了。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各種夢境不斷,自己最近的經曆如過馬燈般轉過,時間越推越往前,自己小時候的各種經曆一個個浮現,自己裝傻被大哥各種暗中欺負的畫麵不斷迴憶,“傻小子,你怎麽還不死!”


    “臭小子,就憑你也想和我搶家產?”


    “傻子,滾一邊去!”一腳踹向自己。


    就在二哥離家之後,大哥開始對自己越來越不滿現在想想,之前可能都是二哥在受著大哥的欺負,而自己被二哥保護起來了,才能平靜的度過小時候。


    李鴻猛然驚醒,身旁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竟是婉兒。


    “臭小子,醒了?”婉兒坐在一旁笑著問道。


    李鴻看向婉兒,她的雙眸抖動,原本明亮的眼神此刻顯得有些黯淡,透露出一股虛弱和迷茫。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還殘留著未幹的汗珠,仿佛剛剛從一場噩夢中蘇醒。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來一陣劇痛。原本秀麗的長發此刻也散亂地披在她的肩頭,更增添了一份淒美。


    背上受傷,隻能趴著睡覺,臉上出現許多被壓後的痕跡,但這也無法掩蓋她俊美的麵龐。


    李鴻被看的不好意思,趕緊坐起,此時天已大亮,快到正午。


    李鴻左右觀瞧,“茹兒呢?”


    “怎麽,這就想媳婦了?”婉兒調侃道,“還是怕我吃了你?”


    “師姐,別調侃我了,”李鴻求饒,“我承認自己也是男人,受不了那麽多誘惑,就不要再考驗我了。”


    “我也不想考驗你,你昨晚都對我做了什麽?想必你也清楚,這就開始賴賬了?”婉兒一臉的嚴肅,“之前偷看我的腳不說,昨天是不是上下都看了?”


    “天地良心,真的沒有,你大部分部位都是怡茹幫忙治療的,不信你可以問怡茹!”李鴻忙不停的解釋。


    “那你就沒有想法,沒有偷眼觀瞧?”婉兒步步緊逼。


    李鴻被問得麵紅耳赤,張口結舌,因為他確實不自覺的偷瞄了幾眼。


    “這方麵你還真是實誠!”婉兒一下子笑了起來。


    李鴻這才知道婉兒是在逗自己,當下急了,“師姐,婉兒姑娘,能別再戲弄我了嗎?”


    “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茹兒妹妹好看?”婉兒再次不依不饒問道。


    “當然是茹兒好看!”李鴻忙不停說道。


    “哼,情人眼裏出西施,這話不可信。”婉兒眼睛一轉,“那你說我們誰的身體好看呢?”


    “喂喂,說什麽呢?”李鴻明顯慌了,“我哪有看過你的身體?”


    “還嘴硬,我一會就和茹兒妹妹說你老是偷看我!”婉兒傲嬌的說道。


    “別瞎說,誰偷看你!”李鴻已經完全被帶著節奏走了。


    “那你怎麽不敢說!”


    “肯定是茹兒身體好看!”


    “騙人,茹兒妹妹那小身體,都還沒完全發育好,怎麽比得過我?”婉兒說著整了整衣服,特別是胸前的衣服。


    李鴻眼睛不自覺的就看了過去,正好和婉兒眼神相對,立刻又轉了過去。


    “幹什麽呢?”怡茹打了一桶水迴來。


    “好妹妹,沒什麽,正在測試這臭小子是否配得上我的好妹妹呢。”婉兒笑著迴答。


    李鴻卻紅著臉,說不出一句話。


    “婉兒姐姐,你又欺負鴻哥哥了!”怡茹一眼就看出問題。


    “好了,不逗你了——”婉兒突然臉色一變,一陣咳嗽。


    李鴻怡茹趕緊上去查看,發現婉兒說不出話,臉憋的通紅,喘不出氣。


    李鴻一看就知道是血氣上湧,卡到喉嚨,趕緊示意婉兒盤腿坐好,自己在後麵運氣,幫婉兒將體內淤血吐出,整個人才緩過來。


    怡茹又給婉兒倒杯水,又給婉兒揉胸順氣,婉兒這才慢慢恢複正常。


    “茹兒,臭小子,又被你們救了一命。”婉兒看著李鴻,還不忘調侃著。


    “行啦,歇會趕緊吃點東西,有了精神才好趕路。”李鴻從包袱中找尋吃的,結果隻剩下一些幹饃和肉幹,之前在客棧買的食物都在奔跑過程中丟掉了。


    三人簡單吃了一口,婉兒沒有精神,吃的也不多,沒多久又躺下休息了。下午又有點發燒,李鴻讓怡茹給她用溫水擦拭全身,才好了一些。


    這兩天李鴻不斷四處探查,還迴了一趟之前的村寨,不過這裏已經破爛不堪了,也沒有任何人煙。而且這兩天一直下雨,最大的影響是他們所在木屋原本離河岸還有一段距離,可是現在河水都快到達木屋門口了。


    現在正是秋雨季節,可能還要持續半月左右,再拖下去問題更大。李鴻迴到木屋,把情況說了,現在秋雨不停,河水還在上漲,要是南麵泛濫的河水衝擊到這裏,和這條河匯合,咱們這裏立馬會被淹,而且附近連野獸都沒有,沒有食欲來源,咱們也該趕緊北撤了。


    李鴻建議先迴蒼穹派,一是路程短,這裏過去也就四五天路程。二是地勢高,不用擔心洪水。三是安全,不用擔心流民。四是有食物,不用擔心挨餓。五是婉兒能得到更好的治療和調養,在這裏三天了,婉兒都沒有好好吃頓飯,而且他們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這還都是省著吃的。


    怡茹表示同意,婉兒最初有些拒絕,才下山沒兩天就迴去有些掛不住臉,但是仔細思量這是最好的選擇,也點頭同意。


    三人趕緊收拾,恰好此時雨也暫時停了,三人立刻上路。


    雖說沒雨,但走在林中,樹枝樹葉上雨點不時落下,和下雨也區別不大,再加上地麵泥濘不堪,而草叢上又濕滑無比,走起來十分費力。沒多久,雨又下起來,行路更加艱難?


    在細密的雨幕中,三人艱難地前行著。雨不斷地落下,打濕了他們的衣物,讓地麵變得泥濘不堪。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以防滑倒。


    他們腳下的泥土濕滑,仿佛隨時都可能讓人失去平衡。而草叢也被雨水浸濕,變得更加濕滑,稍有不慎就會被絆倒。


    雨水不斷地滴落在他們的頭上和臉上,模糊了他們的視線,讓前行的道路更加艱難。他們隻能相互攙扶,鼓起勇氣,一步步向前邁進。


    走了不到半日,三人全身衣物已經完全濕透,緊貼皮膚,十分難受。頭發已經散亂貼在臉上,遮擋著視線。三人開始還說些話語,現在都低頭走路,一言不發。


    婉兒身上有傷,落涯時腳腕又扭傷,本身行走不便,歇了幾天稍有好轉,但是本身就虛弱無比,再被這雨水一澆,又耗力前行,身體疲憊不堪,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虧得三人是攙扶前行,李鴻在中間攙著兩人,發覺婉兒這裏有問題,一把摟住,轉身看去,婉兒眼神迷離,渾身無力,已經半昏迷。


    “婉兒姐姐怎麽了?”怡茹也發現問題。


    李鴻用手一摸,額頭滾燙,又發燒了。心中暗道不妙,將包袱轉到身前,之前李鴻已經背上所有包袱了,為的就是讓二女能夠輕鬆點。李鴻背上婉兒,讓怡茹在前麵開道,看看有什麽能休息的落腳點。


    正走間,遠處傳來“轟隆”一陣巨響!


    婉兒聽後有些害怕,“鴻哥哥,這是什麽聲音?”


    李鴻側耳細聽,伴隨著“轟隆”巨響還有不斷的“嘩嘩”聲。


    洪水來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真的自己出發前的最壞預想應驗了!南邊的洪水流到了這片水中,使得河水暴漲,聽聲音,就快到他們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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