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長得並不怎麽樣的老板娘把老四給甩了!

    莫遠和阿明想去幫老四襯襯場子,誰知被那個女人罵得灰頭土臉。

    本來誰甩誰都無所謂,老四也沒少幹這樣的事。可這老板娘也太看不起人了,移情別戀了還要在老四的麵前顯擺,居然依偎在一個大老板的懷裏約了老四。

    打人也不能盡打臉呀,你說這事傳出去讓老四還怎麽做人?

    老四帶著莫遠和阿明去找這個女人討個說法,這女人的一頓臭罵讓他們半天都喘不上氣來。

    她說老四有什麽臉來和人家大老板鬥,身上有兩小錢就想充大款,以老四那水準泡個發廊妹已經是到頂了,也不對著鏡子瞧瞧自己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把老四那點優越感說得一文不值。

    當時那大老板也坐在她的旁邊,用蔑視的眼光瞧著他們。

    老四氣得吐血,想衝上去跟他們拚命,阿明拉住了他。

    阿明把老四拉到了冷飲店,一個勁地給老四灌冰水,想讓他消消氣。

    莫遠很不理解,說:“四哥,你幹嘛要生氣呀?你看那男的老得都可以做她爸爸了,還長的那樣,怎麽看都像葛優演的李梅亭,眼睛裏發出的是色狼一樣的光。”

    當時正在播放錢老先生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圍城》,莫遠被陳道明精湛的演技迷得神魂顛倒,也對劇中的李梅亭恨得咬牙。

    阿明說:“正因為這樣才讓人生氣,你說你四哥哪一點不如他,不就多了幾個臭錢嗎?老四呀,有本事就賺幾個大錢給她看,要讓她知道她是狗眼看人低。”

    老四沒好氣地說:“講得好聽,要是賺錢都那麽容易的話,怎麽還有這麽多窮人。對了,為什麽你不去賺大錢?”

    阿明說:“別人賺大錢可以說很難,但你卻很容易。”

    老四啼笑皆非,說:“這是他媽的什麽邏輯?我會畫錢還是會印錢,要不我是那財神轉世,打個噴嚏天上就嘩啦啦地下錢?”

    阿明知道老四正在氣頭上,也懶得再和他計較,說有家飯館剛開業,要帶他兄妹倆去嚐嚐鮮,而莫遠晚上有一場喜酒,是學校的老師結婚,不去不好,就跟他們告辭了。

    等莫遠離開後阿明跟四哥說了他的賺錢計劃。

    四哥聽後有點動心,問:“這樣做會不會被人發現?”

    阿明說:“如果別人做可能很快會被發現,但你做決不會。做這事最關鍵是要掌握放入尾礦的度,多了容易被人發現,少了賺不到錢。”

    老四一聽就明白了。

    因為尾砂裏大多是泥砂,摻有少量的礦石這是人人知道的。關鍵是這少量二字很有文章,一度也是,十度也是,沒有人天天去測量尾礦的度數,但每月測量一到兩次是有的。老四隻要在測量的時候控製好尾礦的度數,偶爾有一兩次尾礦稍大,隻要不大於十度就可以說得過去,做這樣的事對於老四來說可是小菜一碟。

    老四在生活中一付花花公子模樣,在工作上卻是另一種狀態,他精益求精的工作態度使他在眾多的技術員中脫穎而出。

    這麽做雖然冒點險但一定能賺到錢,老四也想不出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辦法,於是答應了。

    阿明竊喜,這場戲就是他導演的,目的就是幫四哥洗腦,不用說了,那女人得了阿明的不少好處。

    阿明終於成功了。

    不到一年時間,老四和阿明就賺了不少的錢,在這期間他們一直很低調。一天,阿明對老四說不能再做下去了,被人發現就會前功盡棄。

    兩人分了錢,阿明拿著錢繼續開他的礦窿。

    老四拿到這筆錢後卻想開一家最大最先進的選礦廠。

    分錢的時候老四苦笑著說:“這一年我的心情估計和”地老鼠“差不多,如果五妹知道我們兩人都是大碩鼠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麽樣表情?”

    “地老鼠”指的是那些到礦窿裏去偷礦的民工。礦石是很重的,一個中號編織袋就能裝兩百多斤的礦石。所以他們一次隻能背一袋。每次下礦窿,都是趁著礦窿沒人的時候去。現在的礦窿都是挖得很深的,工人們在下麵作業的時候都要開著抽風機換氣,沒有人在下麵的時候空氣不但缺氧,還可能有毒。所以剛開始,很多這樣的“地老鼠”就為了這一百多斤的礦石死在礦窿裏。現在他們了有經驗,下礦窿偷礦的時候不帶手電帶蠟燭,一旦蠟燭熄滅,說明礦窿裏缺氧,馬上就迴撤。如果不幸被抓,沒收礦石不說,肯定要被一頓毒打。

    與這些小打小鬧的民工相比,阿明和老四的確是兩隻大碩鼠。

    沉默了許久的阿明喃喃自語:“我一定會迴報社會的,我一定要迴報社會。”

    老四去廠裏辦退職手續的時候,廠長非常舍不得,說:“年輕人有發財的機會我們也不好擋著,隻是用不著辭職呀,你辦個停薪留職,廠裏不收你一分錢,萬一混不下去了還有一條退路不是?”

    廠長對老四越好,老四就越感到慚愧,他巴不得立馬從廠子裏消失,沒人記起他更好,哪裏還敢與廠裏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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