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太宰治總是笑著的,但綠穀總覺得他身上似乎籠罩著一種淡淡的憂鬱意味。比其他中原中也的表情就比較多了,他舉手頓足都幹脆利落,自帶一種瀟灑感。


    尤其是中原中也扯開嘴角笑的時候,那種感覺賊男人了我跟你們說。


    而此刻他用無聲的目光注視著綠穀出久,被殺伐無數的港口黑手黨幹部這樣注視著,可想而知綠穀感受到了怎樣的壓迫,再加上他毫不留情的質問——「我想知道你背信棄義的原因。」


    綠穀從容地迎上了中原中也的視線,迴答道:「為了自己的利益。」


    「還真是坦然的答案。」中原中也冷笑了聲。


    「而且其實我也想了,我並不適合成為黑手黨,如果真成了黑手黨我可能未來還會違背上級命令的,有些事情我做不到。」綠穀出久繼續說道。


    「然後?」中原中也問道。


    「更重要的是,我有自己的追求。」綠穀繼續說道,他的目光很堅定,隨後他鞠了一躬,「非常抱歉,中原先生。」


    「好吧。像你這種傢夥總能輕而易舉說服人。」中原中也聳了下肩,他在和太宰治通話之後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所以此時也沒繼續強求。


    綠穀露出微笑,「不止一個人這麽說過。」


    綠穀心裏其實有些意外的,自己居然這麽就被放過了。


    「哦,該死。」中原中也還是有些鬱悶,他錘了直升飛機一下,把那個駕駛員嚇得叫了聲:「冷靜點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悻悻然縮迴手,說道:「這次首領直接移交的任務我算是失敗了,還得提交報告上去,麻煩。」


    「額,抱歉。」綠穀說道。


    「太宰還打算把你收為直屬手下的,結果這次任務被我搞砸了,我還為此賠了太宰三個月飯錢。」中原中也繼續抱怨道,然後他看向綠穀出久,「你該當何罪?」


    「額。」綠穀聽著中原中也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為什麽這次是你來接我不是太宰先生,是不是太宰先生……」


    「什麽?」中原中也問道。


    接著綠穀就想起了太宰發來的簡訊:「如果發現什麽的話請不要說出來呦。」


    綠穀立刻閉上了嘴,「……好吧。」他明白了,太宰先生把中原先生給坑了啊,同時,太宰也知道綠穀能看得出來,所以才提前給他發了簡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綠穀有點哭笑不得,但既然太宰都專門這麽囑咐了,他就這麽說道:「沒什麽……」


    「算了,之後還有事,我先走了。」中原中也這麽說道,「以後有緣再見吧,綠穀出久。」


    「嗯。」綠穀點頭,然後揚起笑容,「中也先生,有空再來靜岡我請你喝酒吧。」


    「喝酒?我喝的酒很貴,你能請得起嗎?」中原中也勾了下唇,說道。


    「捨命奉陪。」綠穀笑著說道:「畢竟中也先生是我的恩人嘛。」


    綠穀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你的任務失敗了,但我把你過來救我的人情直接算到你個人身上了。


    「你這傢夥還不錯嘛。」中也遺憾地說道,「真希望你可以成為太宰那個混蛋的直屬手下,然後幹掉他後上位。」


    綠穀笑了,「哈哈哈好危險的話啊。」


    「畢竟這裏可不是學校了,小鬼。」直升飛機的螺旋槳開始旋轉了,中原中也上了飛機,對他揚了下帽子,「再會,小鬼,別在暗世界死了啊。」


    「不會的。」綠穀出久衝著中原中也揮動著爪子:「中也先生再會!」接著他心中一動,大聲喊道:「太宰先生知道我會留在敵聯盟的!」


    然後綠穀就驚恐的看到飛機可疑的來迴晃動了幾下,黑夜裏隱隱約約傳來了中原中也的怒吼:


    「太宰那個混蛋!我迴去一定殺了他!!!」


    ……咳。


    綠穀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個純潔無暇的十五歲少年而已。


    03.


    直升飛機徹底消失在了夜幕中。


    綠穀出就若有所感轉過身來,看到死柄木弔正站在酒吧門口。


    熟悉的水藍色頭髮,沒有帶他爸(……),也沒有帶他的其他親戚(綠穀猜的),普通的黑色t恤,皮膚狀況比以前見的好了很多,似乎青山優雅的勸告起了作用。


    他正站在那裏看著綠穀出久。


    酒吧頭頂上的霓虹燈之前就亮了,那帶著迷幻感的光芒籠罩了整片區域。正在這時黑霧放了一張唱片,於是悠揚的布魯斯便從酒吧裏飄了出來。


    氛圍正好。


    「崩壞。」綠穀叫了一聲。


    死柄木弔似乎猶豫了下,然後說道:「歡迎來到敵聯盟。」


    「嗯。我來了。」綠穀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對著死柄木弔伸出了手。


    死柄木弔微微皺眉:「你……」


    「我相信你。 」綠穀說道。


    死柄木弔伸出了手,和綠穀相握。


    燈光照在他們身上,相當美好的一幅畫麵。


    綠穀低下頭,看到了死柄木弔翹著小拇指。


    「噗……」綠穀忍不住笑出了聲。


    死柄木弔一秒黑臉:「殺了你!」


    綠穀飛快地抽出手,「哈哈哈……」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氣氛瞬間被破壞。


    ——不過這感覺也蠻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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