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椅很厚實,兩個人全都窩進去之後,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過來的重力,可卻也在能承受的範圍內,反而會覺得很踏實、很安心。


    褚妃梁笑著迴答了容光剛才的問題。


    剛剛容光問她,那些衣服放在那,她打算幹什麽。


    褚妃梁輕輕說道:「禮物總不能心急著拆,要慢慢品味才能覺得迴味更香甜。我現在太著急,拍情人的時候沒了期待感,手太熟了可怎麽辦?」


    容光有點臉紅,突然想起一個挺風靡的遊戲來。


    她不由笑了笑,說:「你別把情人最後給弄成了光光的換裝遊戲就好了……」


    就那櫃子裏的衣服,她就算是一套穿一天,也能穿上個把月的了。


    真要全都搬到戲裏麵,恐怕第一個跳腳的就得是張南川。


    「那倒不至於。」褚妃梁托腮,笑著說,「頂多了也就幾件——挑我最滿意的幾件。」


    於是容光開始仔細迴想那些衣服裏麵有沒有什麽……比較……奇怪的。


    結論是沒有。


    看來褚妃梁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愛好,這多多少少讓容光鬆了口氣。


    *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但卻也很快樂,容光每天都是三點一線,往返在學校、公司和家裏,偶爾會多出來一個支線——去查查的學校看她。


    查查對於校園生活似乎適應的還不錯,比起容光一開始想的來說,要好上很多。


    她一開始擔心查查融入不進去,上課下課都形單影隻的會顯得可憐兮兮的,但是卻發現似乎查查班級裏麵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挺讓著她——歲數小的優勢在這一刻簡直是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查查越來越開朗,也能跟陌生人說話,容光多多少少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今天也開學了有一陣子了,查查的月考過線,雖然偏科的毛病還是沒有徹底糾正迴來,但是起碼總分過得去——起碼過了四百五了,這樣一來,上大學是有希望的。


    於是容光決定獎勵查查去吃好吃的。


    路上查查和容光手拉著手,問她,「光光姐,你拍情人的時候,我還能跟著你嗎?」


    容光是打算讓查查跟著的。


    不過得先約法三章。


    「成績能不落下?」容光反問她。


    查查眼睛一亮,「可以!不光能不落下,還能考一個好成績!」


    為了不讓成績在後麵落下去,她這幾次考試特意把正確答案改成了錯的!


    這樣一來,她的成績就隻會上升,不會後退了!


    查查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極了。


    就連答案她都是用鉛筆先寫一遍,才用鋼筆又填的最終答案。


    擦掉之後,一點痕跡都找不到,容光檢查卷子的時候,也懷疑不到她頭上!


    容光摸了摸查查的腦袋,給她點了個兒童套餐。


    吃飯的間隙,容光不經意間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她母親。


    滿臉蒼白,步履緩慢,唇上一丁點的血色都看不到,看起來狀況十分的不好。


    容光皺了皺眉。


    查查順著容光的視線望出去,也跟著一起看見了。


    查查想了想,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小聲說道:「光光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容光迴過頭,斂眸說:「你說吧。」


    她媽不管再出什麽事兒,都和她沒關係。


    該容光的責任容光會擔著,可不該是她的,她也絕對不會再多管閑事了。


    查查道:「阿姨好像今天要去醫院做手術。」


    容光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是那個叔叔的外甥女告訴我的。」查查嘟囔了兩句,複述了一下當時的話,說道:「她說阿姨的孩子沒有胎心,去醫院保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反應,再耽誤下去會影響母體,大夫讓她做手術。」


    這下容光大概就知道是為什麽了。


    她又往外看了看,謝嫻似乎是已經做完了手術的模樣,滿臉的煞白,走了一段路就已經沒辦法再走了,坐到了旁邊椅子上。


    有小情侶從飯店出去,見到謝嫻的模樣上去詢問了什麽,被拒絕之後便相攜著離開了。


    謝嫻抬起頭的瞬間,目光和容光撞到了一起。


    容光帶著帽子和口罩,知道謝嫻看到了她,但也知道,謝嫻肯定認不出來她。


    她淡然的收迴視線,耳邊聽著查查的聲音還在繼續,說:「黎明明還說她舅舅不是好人,說她舅舅是個臭流氓猥褻犯……」


    容光這下才愣了愣,內心裏的噁心一陣的升騰而上,說道:「黎明明?這個人是你同學嗎?」


    查查點點頭,看了眼容光,從桌子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是我寢室的同學,阿姨的男朋友是她舅舅,來給過她錢,我看到了,她就跟我說了。」


    容光眉毛頓時皺緊了,看了眼查查,說道:「——我待會兒去找你們班主任,查查乖,我們不住校了,跟姐姐迴家住。」


    查查點點頭,純淨的眸子映襯出容光的模樣。


    她歪了歪腦袋,抓著桌子上平時容光不愛讓她多吃的漢堡又小心的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彎彎的牙印。


    然後查查這才說道:「好。迴褚姐姐那個家嗎?我一個人住一個屋子嗎?可以帶朋友去嗎?」


    容光還沒想過這麽多問題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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