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八十年八月。


    三個寒暑,不長,也絕對不短,它可以改變許多人和事,比如....塑造一個人。


    這年金秋,大荒學院的大門口早已積滿了落葉,街上的路人也不是很多,但一牆之隔的學院內卻顯得格外熱鬧。學院的學員已經激動不已了。


    “聽說今年的擂台賽又要開始了”


    “和往年一樣,由玄院和黃院先進行擂台比賽,優勝者就可以參加一個月後天院和地院的擂台賽”


    “天院和地院全是帝國的精英,我們玄院和黃院的連給他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學員忍不住嘲諷到。


    “那可未必!聽說這次玄院和黃院都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人才。”


    “那可不,聽說兩院院長花了很大的心血才各自培養了五名資質好的選手,就等著這次大比展露頭角了”幾個學員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那你怎麽不去報名啊?”一個學員撞了另一個學員的肩膀一下。


    “你傻呀,我們才來兩年,怎麽可能打得過上一屆的老人”


    “那可未必啊,聽說今年學院並沒有限製低年級的學員參加啊,要是比賽表現好,說不定會被學院破格推薦到大家族去當護衛啊”


    “哎,我也想啊,但是聽說這次比賽天院地院前五十名都是已經打通小周天的高手,我都還沒有啊,去了不是丟臉嗎?”這個學員忍不住長歎。


    ......


    玄院內,後山的一個瀑布之下,有一片水塘,正有幾個青年在嬉戲。


    “大牛,你小子是越來越強壯,真的成了一頭牛了,哈哈,就是有的地方還有點小,你平時多喂點米嘛”,話音一落,隻見一個一米六個頭的少年光著身子從水裏出來,拿起岸邊的衣服就躲進草叢堆裏,嘴裏還罵罵咧咧“我草!混蛋!”


    “小凡,你少說兩句,別人現在是小,以後說不定能當燒火棍呢,哈哈”一個瘦高的少年坐在石板上,青衣打扮,膚色略黃,瓜子臉,高鼻,劍眉,眉宇間流露出一種少年英氣,此人便是三年後的李勇。


    而水裏還有一人,也是瓜子臉,高鼻,劍眉,不過看其眼神澄澈,如彗星四射,銳利非常,此人便是張小凡。


    三人嬉戲玩樂,卻少了一人。


    “走啦,時間不早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就有惡戰了”張小凡催促這幾人。


    “那我們去叫木頭吧”


    眾人穿好衣物,對著瀑布吼了起來“木頭!快出來,我們走啦”


    幾丈高的水沿著崖壁落入水中,濺起了“隆隆”的聲響,幾人吃力的叫喊,卻不見瀑布那邊的動靜,洶湧湍急的瀑布,一地的青苔石讓幾人無法進入,幾人隻好繼續等待。


    稍頃,瀑布那邊終於有了動靜,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的瀑布之後走來,身形越來越清晰。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清秀的少年映入眼簾,一米七的個頭,隨意披散的長發,同樣是劍眉,但是眼神卻異常深邃,高高的鼻梁,勻稱的五官,雖算不得絕頂俊俏,卻也給人一種鶴立雞群,非同一般的感覺;淺古銅色的肌膚被錯落有致的肌腱拱立起來,瀑布上落下的水打在上麵,發出一種沉悶的聲響,看到這一幕的人,隱約都會感受到一種力的感壓迫迎麵而來。


    “三年了,這小子是越來越讓我們看不透了,感覺我們和他之間有好大的代溝啊”李勇感歎道。


    “雖然我也這麽覺得,但是這三年我們相處的還是很愉快啊,雖然經常一起玩,他給我的感覺隻有....俺爹身上才有的那種成熟,這小子太離譜了。”黃大牛也感歎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木頭他很努力,怎麽?你兩個羨慕起來了?”張小凡笑罵道。


    “我一出來就聽到你們三個在談我,怎麽?說我壞話啊?”男子輕笑著從瀑布中走了出來,身形穩健,在青苔石上承受著上方落下來的水,卻仿佛沒有任何影響一般,此人便是三年後的宋毅。


    眾人內心再次驚歎。


    “木頭,我真期待你在擂台賽上的表現”張小凡誇獎道。


    “真對我有信心啊?可以啊,擂台賽不是允許押寶嗎?你押我贏不就可以賺一筆錢了嗎?”宋毅打趣的說道。


    “正有此意,兄弟們,你們敢和我一起買嗎?”張小凡看著李勇和黃大牛。


    “買木頭贏啊?額,這三年我們都沒有見過他打架啊,萬一他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呢?”一旁的李勇有些遲疑。


    “你說啥呢?小軟蝦,怎麽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人威風,雖然我沒有多少錢,但是我願意把僅剩的一吊錢拿去押木頭贏。”黃大牛雖然有些愚鈍,但確實四人中最講義氣的,而李勇性格較為懦弱,希望依附他人,所以大家就叫他“軟蝦”。而宋毅,整日不喜言笑,也不愛玩,所以眾人就叫他“木頭”。


    “行啦,押不押看你們自己,大牛和李勇也要參加擂台賽的,你們可以押自己啊”


    “對了,小凡,你已經參加了玄院文科測試,已經被推薦到城主府做見習書童了,你不用參加擂台賽,但是如果你押我贏,贏得的錢可要分點給他們倆兄弟哦,特別是大牛!”宋毅特意對著張小凡說道。


    “哈哈,你這個木頭這次不木頭了啊,會想著他人,好,等你贏了,我會分給他倆的”張小凡其實是落魄官宦人家出身,家境比之眾人都要好得多,若不是家道中落,他應該在天院修習的,所以言語中透露出一種平凡人沒有的氣度,學員畢業都有兩種路,一種偏文,一種偏武,文的就去貴族裏做別人的家丁或者書童,武的就做別人的護院或者自由職業,甚至是加入帝國軍隊,而張小凡選擇了前者。


    眾人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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