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尋找病灶,不用緊張,現在我需要進行一個微創手術,切口會比較深,所以需要局部麻藥輔佐,我需要一套外科手術設備,還需要一個麻醉師。”


    許可淡淡說道。


    切除剝離,立竿見影,但是神經定然會受損,未來的日子裏隻要堅持施針給藥刺激恢複就可以了。


    這樣做有個好處,山口正男會更加信任自己的醫術,並且也能完美的拖延時間。


    隻要不起衝突,自己就能離開。


    畢竟現在全球毒梟那點破爛事兒,自己幾乎全都掌握了,到時候讓蘇卓給上級匯報完,剩下的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一步步走到今天,著實不易,這最後一關,務必要小心謹慎。


    至於川和正雄謀權篡位的事情。


    狗咬狗罷了,關許可屁事。


    不過話說迴來,也不知道蘇卓那娘們把消息送出去沒有,萬一沒送出去,在這等上半個月,山口正男他媳婦兒一旦痊愈,山口正男更不可能放自己送走了。


    知道自己醫術這麽高,山口正男不得把自己留下來幫他研究長生之術啊?


    徐福就是他們老祖宗,這弄神弄鬼忽悠一番帶上一群人出去尋找長生之術借機逃跑的法子肯定不好使……


    此時的蘇卓已經跟著a先生迴到了川和正雄的私宅。


    一進院門口,蘇卓就發現了不對勁。


    門口停了十多輛車身與玻璃皆是一片漆黑的商務車。


    院子裏的保鏢,也多了幾十倍。


    之前也就門口站著倆,院子裏站著倆,再就是她跟許可住的房間門口有倆。


    但是現在,院子裏站著近百號人。


    看到a先生走進來,婦人管家趕緊迎上來,瞥了蘇卓一眼後,把a先生拉到一旁,小聲嘀咕著什麽。


    這顯然是川和正雄的備用計劃。


    一旦失手,這百十人便會接到命令,衝到山口正男私宅進行正麵衝突!


    蘇卓第一反應便是:


    許可怕是保不住了。


    她不由得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目光也莫名其妙的落在從袋口隱約可見的男士內褲包裝上。


    兜底,兜不住了嗎?


    這一刻蘇卓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傷感,她看向a先生,輕聲問道:


    “a先生,徐,徐總出事了嗎?”


    a先生目光冷冷的掃了蘇卓一眼,轉身對著那群保鏢哇啦幾句,這才迴頭跟蘇卓說了句:


    “你可以迴房間等著了,飯菜會送到房間的。”


    這態度跟之前,判若兩人。


    蘇卓明白,在他們眼中,自己或許已經失去了價值。


    許可得手,會死在當場。


    許可失手,也會死在當場。


    而蘇卓的價值,便是是對許可產生的一丟丟挾持作用。


    當然,還能算作保底。


    萬一計劃出了別的意外被拖延,有蘇卓在這裏,許可也不能當場把川和正雄賣掉。


    畢竟他說過這是他深愛的女人。


    蘇卓心底苦笑,許可啊許可,你給他們灌得什麽迷魂湯,這群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真有機會,許可一定會跑路,又怎麽會顧及她呢?


    她隻是一個因為任務不得不臨時跟許可綁在一起的特種行動人員而已。


    人在極度危難下隻求自保的欲望,經不起揣測的。


    就好比蘇卓自己,如果不是那通電話,或許在商場她就已經找機會脫身了。


    至於許可的命運,蘇卓也隻能為他祈禱一下,根本做不了什麽。


    身後的保鏢粗暴的推了蘇卓一把:


    “哈呀哎!”


    蘇卓被推了一個趔趄,手中的購物袋灑落一地。


    她趕緊蹲下身,逐個撿起,當抓起那個裝有男士內褲的購物袋時,心中又是一陣五味雜陳。


    迴到房間後,蘇卓看著那盞裝有竊聽器的床頭燈,再次苦笑,把購物袋往旁邊一丟,走到床邊,蜷縮在床上。


    就那麽一直靜靜的躺著,昨晚那一直壓在身上的胳膊此時已經不複存在。


    她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到底會是什麽。


    蘇卓的心底,竟湧起一絲失落。


    還有孤獨。


    此時的山口正男私宅後院。


    川和正雄已經亂了陣腳,剛剛假借關心名義,讓名義上為山口正男親侄子的山口健進入正廳詢問,反倒被罵了出來。


    而山口正男的貼身侍從已經進進出出兩趟了,第二次甚至還把山口家專用的門診醫師帶了過來,顯然裏麵的治療不是很樂觀。


    川和正雄也不關心山口正男妻子是死是活,他隻是在想這人越來越多的話,徐誌科那小子更沒法下手了啊!


    一旦錯過這次,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有再次近距離接觸山口正男並實施刺殺然後完美嫁禍順帶滅口的機會!


    山口健是不知情的,他甚至微微皺緊了眉頭,轉頭問川和正雄:


    “師傅,也不知道嬸嬸的病醫治到什麽程度了,能夠通過嚴格的篩選來到叔叔的私宅,那人的醫術應該相當了的。”


    川和正雄聞言,決定開始鋪墊:


    “之前考核時,徐先生診病的時長都很短,到了這裏,反倒這麽拖遝折騰,就怕他心有所圖,故意拖延時間啊。”


    山口健一愣,趕緊問道:


    “師傅,你的意思是,那人意圖不軌?!”


    川和正雄連忙搖頭:


    “不不不,我也隻是猜測,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病床前沒有保鏢,我也隻是覺得有些不妥而已。”


    山口健陷入沉思。


    從小到大,山口健見過太多幫派紛爭,刺殺更是不在少數,叔叔山口正男貴為山口組組長,更是如履薄冰。


    今天這種日子,山口正男甚至沒有讓兒子山口悠真出麵,這種感覺就好像師傅曾經教過他的一句真理。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筐子裏。


    這麽簡單一句話,師傅講過很多次,與這句真理類似的還有狡兔三窟的典故。


    “叔叔剛剛把我罵出來了,他好像對我很反感。”


    山口健低聲耳語。


    這種牢騷,他隻敢跟川和正雄發。


    在山口健看來,川和正雄跟自己反倒更像一家人一般親切。


    至於母親惠子,那異國的相貌,再加上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年輕的姿態,總讓山口健有一些難以名狀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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